“所以你半夜在人家的后厨偷窥？”

“不是，”坨坨斩钉截铁道“我白天也在那里。”

李端月：“……”

陆同天：“……”

李端月懒得理唐江了，转头对陆同天道：“我明天带你去月下香吃饭吧。”

“说了我不吃饭。”陆同天皱眉瞪着李端月。

李端月觉得他的表情很有趣，“月下香只做灵食，没有五谷，不会堆积杂质的，一起去一起去，很有意思的。”

陆同天看着李端月在虚影的金光下闪闪发光的笑脸，正想说我再考虑考虑，头却已经点下了。

“嘿嘿，你会觉得很难忘的。”李端月还挺开心的，一拳打穿虚影坨坨的膝盖道：“你这个传讯符维持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啊，是技术进步了还是灵力增长了啊，你明天……”

话还没说完，虚影已经消散了。

李端月：“……”

陆同天显得很惊奇，“那是传讯符？我还以为他是金光怪。”

“哈哈哈哈，是的，能投出本人实时影像的传讯符比较复杂，日常用的不多。坨坨是人。”李端月觉得陆同天有点可爱，这人心里憋不住一点事，嘴总是比脑子快。

正想着又听陆同天发出持续惊奇的声音：“他是人啊？那么大个儿，我还以为是使传讯符的其他怪物。”

“哈哈哈哈哈哈……”李端月笑倒在床上，不知道陆同天是不是到哪儿都这么会说话。

他笑完了抬头看着外间的方向，猜想陆同天此刻脸一定跟夜色一样黑，带着未消的笑意道：“坨坨心思很敏感的，你在面前要是瞎说他会哭的。”

陆同天不屑道：“你以为我是白痴吗，我为什么要在他面前瞎说。”

李端月又想笑了，心想：原来你还是个背后贱嘴子。但面上认真道：“那你很会做人呢，不当面伤别人自尊，这一点很多人就已经做不到了。只与我背后说说而已，我知道你心不是坏的。”

陆同天轻哼了一声，但这一声声调上扬，听起来有几分愉悦。

李端月把脸闷在枕头里笑。

好不容易止住笑又听陆同天小声含糊道：“喂，我说他不像人没有骂他的意思，就是，万法宗不是也收妖怪嘛。”

李端月又憋笑憋得浑身发抖，心想你这解释的话听着也像骂人，但还是努力止住笑道：“我明白，你没有坏心。坨坨是我的朋友，我固然不喜欢别人说他坏话，但有没有恶意我还是分辨的出的。”

这回陆同天不“口出狂言”了，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李端月又笑了一会儿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陆同天坐在黑暗里不知在想什么。

但这一夜终于没有再闹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