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品回:“要不是这次正好有要事进京面圣,也不会和两位秦妹妹在此巧遇。”
我低着头腹诽:巧遇个鬼,分明是你们联合起来设计我。想到这里,我侧头看秦菀一眼,恨她居然也一起设局骗我,还“进货”,说得有模有样。
薛品让下人照顾我们安顿。我和秦菀一进房,我就向她兴师问罪。秦菀说:“我又不在乎谁当我妹夫,要我说,你多处处,多挑挑,挑个最好的,没什么不好。”
她这话说的,是姐姐的贴心。我也无话可说,只能嘟嘴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尴尬。”
秦菀说:“长的是没有项扶苏好。不过比他年轻,比他官大,还身体健康,要是我,我就挑薛品。”
我白了她一眼。
我们到的时候已过了晚膳时分,过了一会儿,侍女进来服侍我们用了饭,将餐具撤下,一会儿又有人进来给我们净手。那捧着铜盆的侍女低头恭敬地说:“我家公子请秦二小姐过去议事。”
“什么?”我第一直觉是不去。可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当着下人,总不能这样不给人家面子。只好硬着头皮、拖拖拉拉地净了手,揩了面,还梳了梳头发,这才不情不愿地往薛品住的东厢房走。
薛品在门口迎我。他已经换了家常便服,他人很高,比项扶苏更高,也更瘦,眼眸清亮,天庭饱满,从小就被说是神童长相。
我进门后,他不关门,反而将房门敞开。内院不大,我知道,他这门是敞给秦菀看的。
薛品含笑说:“小英妹妹,坐下喝茶。”
我坐下,行若无事地喝茶,没话找话地说:“这茶挺好的。”
“是夷国的贡品。妹妹若喜欢,走的时候,我让他们将剩下的都包起来。”
“不用不用。”我连连摆手,原本也就是随口一夸。我发现薛品才当了两个月的官,为人行事又成熟了好多,他原本打小就少年老成,这会儿更是给人深不可测的感觉。项扶苏比他的岁数要大,时不时还有一点孩子气流露出来,在薛品身上是万万不可能的。
可我喜欢的,也就是那一点孩子气呀。
我想到这里,薛品正好也开口:“上一次见妹妹,还是两个月之前了。”
“是。”
“那一见之后,经常能看到妹妹的音容笑貌呢。”他对上我不解的目光,补充道:“在脑海里。”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想不到薛品是个直球选手,可比项扶苏要直接得多。只见他紧紧盯着我的脸,意味深长地说:“妹妹脸红了。”
我清楚地感觉到,此刻的自己就像个猎物,薛品显然智商情商都比我高了数段,完全有能力将我控制在鼓掌之中。这感觉却让我很不快。
我故意说:“脸红,是把你当登徒子。”
“原来如此。”他也不恼,或者是喜怒从不形于色,说:“我对妹妹说的话,每一句都是真心话。这一点,以后慢慢的妹妹就会明白。”
“你什么意思?”我问
他喝了口茶,说:“我已让母亲不日去贵府提亲。”
我急了:“不不不。”
他放下茶杯,问:“为什么?”
我硬着头皮说:“我……我只把你当哥哥。”
他居然笑得很甜蜜:“无妨,先当哥哥嫁过来亦可。”
“这叫什么话?”
“反正你早晚会发现,你其实是喜欢我的。”
“胡说八道!”我再也忍不住,腾的站起来,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