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
“都说这世间有神佛,我每月初一十五上的香都喂狗了吗?为何看不到我们的苦楚!为何让我们受尽如此磋磨!”
女子的声音一声大过一声,她们的每一句呐喊都振聋发聩般的冲入司幽的耳内。
在无人注意的时刻,司幽额头的昙花印记亮了又亮。
不知过了多久,等她们的哭泣声逐渐变小后,司幽才缓缓问道:“你们可还记得自己为何在这里?”。
方才发生的事情她们全都看的明明白白,心里也明白司幽和抓她们的那群人不是一伙的。
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这么久,司幽或许是唯一能将她们救出去的人。
想明白这一层,她们开始七嘴八舌的回忆起来。
司幽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发现这里绝大多数都不是本地人,更多的是路过梁城同她一样在客栈歇脚的路人,唯有其中一个比较特殊,来自东边的寿阳城。
司幽踱步走到这个女子的面前,认真地盯着她问:“你是怎么从寿阳到这里的?”。
和这里的其他女子一样,她也瘦脱了相,不过这个女子的五官总让司幽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女子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慌张的抚上看着比别人大一些的肚子:“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只记得当时刚和妹妹看完戏班子的表演”
“没错,当时就是在我们走回家的路上我失去了意识”
“醒来之后人就在这里了”
女子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用无比确定的语气说道。
“妹妹?”
司幽小声的重复着,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女子的脸,那个死了的戏班女子。
想到这里司幽再次仔细打量起女人的面容,尽管她已经瘦的只剩骨头,但还是依稀能辨认出原本的轮廓,竟和那个死去的戏班女子有七八分相似。
司幽冷着脸,她还记得那女子死前说的小心“hai”,难道这个“hai”指的是孩子。
她垂下眸盯着女人的肚子,不动声色的沉声问道:“你可还记得那个戏班的名字?”。
女子虽不明白她为何会这么问,但依旧努力的回想道:“我真的记不太清了,印象中好像还有一个水字?”。
说完她又不确定的摇了摇头,她被关在这个地方太久了,平日里也看不见白天和黑夜,记忆早就模糊不清。
忽地,她猛的抓住司幽的衣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瞬的希望:“姑娘,你真能救我们出去吗?”。
其实她们也想过逃出去,但是不论她们用什么办法,根本无法逃出这座大宅半步。
司幽当即了然她们出不去的原因,幕后之人在外设下结界,她们就算能逃出这个暗室,也绝无可能逃出这座大宅。
被她这么挑头一问,其他人也纷纷开口追问起来。
她们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司幽的身影,每个人的眼神中都涌现出一股热切的期盼。
司幽环视了一圈众人,随后反手握住女人腕骨替她把脉。
“你没中毒?”
她有些吃惊的问女人。
“什么毒?”
女人一头雾水的看向司幽。
司幽紧接着给剩下的其他人把脉,但这些人全都无一例外的被种下了幻梦。
她再次将目光投向那个唯一正常的女子:“你叫什么?”。
“小雅,我叫小雅”
女子好像生怕她记不住自己的名字,不断地重复的说着。
像她们这种中了幻梦的人,想要解毒的唯一办法只有虚无之水,但虚无之水三界中根本无人能有。
不过这世间万物中到的确有一名叫离草的东西能为她们短暂续命,但这东西长在妖族禁地,寻常人根本无法接触到。
而且就算拿到了这离草,最多也只能为中毒之人延长一年的寿命,一年之后还是必死无疑。
想到这里司幽的脸色愈发难看,现在这件事的牵扯远比她想象的更复杂。
如果仙妖两族当真和魔族有牵扯,那事情只会更加棘手。
她的沉默让那些女子当即慌了神。
“姑娘,你可千万不能抛下我们啊”
“这些人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不会放过我们的”
大着肚子的她们接二连三的跪在地上乞求,每个人的脸上都透露出一股绝望。
地上的这些人身中幻梦已久,哪怕她现在寻来虚无之水头也救不了她们,幻梦之毒已经深入她们每一寸骨髓,根本无法剔除。
现在能让她们活下去的唯一办法就是和幕后之人一样,用离草为她们续命。
“你们先起来”
“除了固定的吃食外,他们还会给你们吃的别的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