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年前,她突然对山下的凡人动手,这破败之气便出自于她的手笔。
“别废话!”
寄幽剑干脆利落地抵进九头怪的眉心,刺破了他额前皮肤,黑色的血液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蜿蜒的痕迹。
“你!”
九头怪的怒火直冲脑门,他绷直了爪子还想出手反击。
“你想找死?”
司幽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他的动作,手里的剑动了动,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祖宗”
“小祖宗”
“你用方才破除虚妄之力的术法就行”
额头传来的疼痛让九头怪不敢再生是非,他老老实实的立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他若有事,我便用你们两个的命给他陪葬”
司幽冷漠地在两人之间打量了一眼,九头怪的脖颈处赫然又再添了一道不深不浅的伤。
这九头怪确实没有说谎,司幽用净化术很快便将狗蛋体内的破败之气清除完全,但他毕竟是凡人之躯,身体受损严重,还需昏迷上一段时间才可恢复。
“你倒是很喜欢这个孩子”
景池手肘半撑在地,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
听见他的调侃后司幽淡淡地瞥了一眼景池并未否认,紧接着她站起身从怀中掏出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将这漆黑的洞穴照亮。
她拿着夜明珠沿着墙壁边缘观察洞内的一切,经年累月的墙壁上积满了厚厚的一层污垢,司幽的手来回抚摸着墙壁上凹凸不平的纹路,心里隐隐有些说不上来的不适。
山洞内安静的出奇,甚至听不到外面的一点风声,他们像是被完全锁在了一个密闭的环境里,司幽眸光微敛,警惕着周围的一切。
她仔细绕着山洞=转了一圈,愣是没找到一个可行的出口。
躺在地上的凡人女子忽地坐起身,睁眼的第一刻便看向旁边的景池,她猛的扑进景池怀里,“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她紧紧搂住景池的腰,把头死死埋在他的脖颈处,抽抽噎噎的说。
“呜呜呜”
“我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
司幽拿着夜明珠一脸戏谑地看着景池安抚怀中的姑娘,自己的多年好友仿佛在一瞬间变了一人,这感觉让她颇为有趣。
“怎么也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位...姑娘”
司幽边说边向他们走近,话语间全是调侃之意。
方才还哭的伤心的女子,默默地侧过身擦干自己脸上的泪痕,她环在景池身侧的手不轻不重地在他腰间锤了锤,小声质问道:“她是谁?”。
景池的身体尚且虚弱,被她这么一闹,一时没忍住咳嗽了两声。
“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司幽”。
他的手轻柔地在女人肩膀上拍了拍,略有不满地看向司幽,眼神中暗含警告之意。
司幽无辜地撇了撇嘴,摊开手掌:“我啥也没干啊”。
她这副模样景池一眼便知司幽压根没上心,他将怀中女子的身形正了正,又一本正经的介绍道:“这是我还未过门的妻子—目儿”。
因着刚哭过的缘故,她的两只眼睛通红,白净的面庞上也因景池的话露出一丝羞赧,整个人活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他们二人的关系司幽在最初便隐有预感,如今亲耳听到好友承认还是令她有些佩服。
毕竟仙人殊途,仙界对仙凡之恋从不容忍,历年来的仙凡之恋都没有好结果。
司幽心中的想法景池如何不知,他稍稍坐直了身子,笑的风轻云淡:“不做神仙也挺好,活了这么多年我也知足了”。
他的宽慰并没有让司幽心里好受多少,仙途不易,万年修为一朝散尽,其中冷暖怕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想至此处,司幽深深的叹了口气,语气坚定的说道:“放心吧,有我在你们二人定然没事”。
“那我们夫妻二人便先在这谢过你的救命之恩了”
景池边开玩笑边去握那女子的手,目光也一直停留女子身上。哪怕洞内如此昏暗模糊,司幽仍旧能感受到他们二人散发出来的爱意。
洞内静悄悄地,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出去,看着对面二人腻腻歪歪的模样,司幽很是好心的开口:“景池,你不妨同我说说你们是如何相识的”。
仙界中人虽也谈婚论嫁,但他们不讲情爱,只讲修为。在仙界众多夫妻中,唯有天帝朝歌与其妻子凤兮琴瑟和鸣,传为佳话。
景池柔情似水地盯着未婚妻子的墨色青丝,思绪渐渐飘远。
三年前。
都城内人头攒动,车水马龙,路上行人的脚步飞快,所有人脚下的方向好似都往同一处去。
“你怎么还在这?”,一道洪亮的声音骤然在他身后响起。
景池顺着声音回过头去看,说话那人穿着深蓝布衣,脚下步子迈的飞快,那人一把揽住他前面一男子的肩,嗓门之大引得路过之人接连侧目。
“听说今日有绝世酒方现世”
“咱们兄弟二人可不能错过这两年一度的飘香盛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