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们这里所谓的长命锁?”云拿月好奇地把玩在手里,左看看,右瞧瞧,在他看来这就是非常新颖的东西。
“所谓的?”霍长恭一愣,不知道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啊,在我们那里,新生儿出生的时候,会被带到神父那里进行洗礼,这样就说明他是被神承认的子民。而这个玩意儿……且不说有没有长命的作用,单凭这长时间带在身上就不会长命。这把锁甚至可以说,就是导致先王死掉的原因。”
霍长恭看着眼前的墓碑,上面记录着先帝的丰功伟业,“他或许不是一个好父亲,但一定是一个好皇帝。”
“可是这已经足够了,不是吗?”
“苏家本身含有祸心,若非现在没有证据证明,孤定然早已将他们捉拿归案。”
“这把锁并不是一个成功的实验品,相反,它太失败了。“云拿月淡淡地说道。
“嗯?”
“上面的召唤亡灵封印,只能说懂一点,但是懂得不多。他们想用长命锁为媒介,召唤来自冥界的亡灵。可是这些亡灵又怎么会让他们如意?不完善的召唤图腾,只会害人又害己。更何况……这把锁可能是被人改过的……”
“什么意思?”
“原本这个骷髅头应当是隐藏在这一面。”云拿月拿着锁在其中的一面指给他看,“这样可以达到同化最大化,但是,”说着,他将长命锁翻过来,“这一面被有心人隐藏在了祥云里。祥云在你们这里应当是有一种美好的寓意吧,压制了亡灵的力量,也就造成了这把锁,本来就是一个失败品,现在更失败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保护着先皇。”
“谁知道呢?”
说完,云拿月就把手里的锁放回原位。
线索到现在似乎就断掉了。
这时,云拿月看见了在墓室后面的墙上似乎还画着一些壁画。
因为周围环境的昏暗,所以直到现在他们才看见。
靠近,才彻底看清楚上面的壁画。
“封后大典?”
一个穿着黄色衣服的男人,皇宫的城楼上,天下百姓的注视下,为面前的女人带上了皇冠。
霍长恭站在他身后,看着面前的这面墙,嗤笑一声,“生前天下为己任,死后又何必在这里装深情浪子?”
这时,云拿月才反应过来,“这是你母亲?”
“嗯。不过是做戏给后人看的罢了。”
“可以说说吗?”
“端妃并非大庆人,而是当时战乱的齐国人,后来大庆国战胜,齐国派了七皇子一家来到这里当质子。端妃也就是那个时候出生的。再后来,齐国亡国,七皇子向太宗皇帝请求成为庶民,最后被驳回请求,在京城当了一个闲散质子。”
“太宗即薨,崇德皇帝即位,上位第一件事就是以贵妃之礼迎娶端妃。这壁画刻画的就是这件事。”
“贵妃也有皇冠?”
“按照礼制,是没有的,这不过就是先皇自己强加上去的。”
“不符合礼制,就没有大臣以死相逼吗?”
“有,但是先皇是什么人?以死相逼的现在不是在养老,就是被发配边疆。先皇在公事是上听言纳谏,但是在这种私事上,说一不二。”
“可是……没有一个强悍的母家,受尽恩宠,也并非什么好处。走吧,看来这一趟皇陵白来了。”
跟在男人的身后,云拿月转头看向地上的白骨,这是刚刚那个马夫的。
略微思索了一下,他蹲下身子,咬破自己的手指,将一滴血滴在了白骨之上。
霎时,原本在地上没有反应的东西,开始逐渐发出震动,最后竟然站了起来。
“看好这里,若有外人入侵者,格杀勿论。”
“其实完全不必要。人都死了,一怀黄土,还要什么守墓人?”
“虽然我和你的意见一样,但是还是要注意别人的看法,这是皇陵,需要保证后世的安全。而且……你死后也要进来的。”
“我死后不需要进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变成你手下的一个亡灵。”
“亡灵?”云拿月愣了愣,垂下了眼眸,“亡灵是没有思想的,且不入轮回。做任何事情,都需要命令,即使这样,你也要做吗?”
“这又如何?”霍长恭笑着,似乎对于这一切毫不在意,“生存或者死亡,都是我的选择。”
少年从来没有看见过他如此明媚的笑容了,“好,如果你几十年之后还是这么想,我不介意把你变成亡灵。”
“呵呵……“
从皇陵出来,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在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旁边站着一个男人焦急地走来走去。
这才是真正的马夫。
看见他们出来,那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狠狠地磕了一个头,“大人……大人恕罪,小的……小的不知道为何会被人打晕在树后,大人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