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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决定(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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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擦手,一边半真半假地说:“趁我不在灌他是吧?待会有一个是一个都别跑啊。”

一个男生装模做样地捧心口,表情故意做得十分矫揉造作:“怎么这么冷漠啊,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方乐誉:“滚!什么时候爱过你。”

男生幽幽道:“哦……那就是不否认新欢咯。”

整个包厢狂笑到服务员送菜进来时让他们小声点。

方乐誉位置在宁松声身旁,刚坐下,稍一倾身,宁松声便把打开相册的手机递了过去。

方乐誉接过手机,熟练地在图片的某一处两指划拉放大,凝视片刻。

直到看完,他才缓慢地眨了下眼,表情既像忍俊不禁,又像气极反笑,“你……”

宁松声赶在他下一句开口前说:“我认真考虑过,和我的创业方向也匹配。”

又补充:“考虑到前途,肯定没有勉强。”

“……”方乐誉要说的话都被他说完了,只好斜他一眼,眉眼拧了一阵便恢复原样,“行吧,反正也是看你,不勉强就好。”

那一头的宋亚卓敏锐地察觉到什么:“怎么,松哥是确定去哪了吗?”

方乐誉先看宁松声一眼,等他点头,才把手机传了出去,一圈过后,温欣惊讶道:“宁神你签的是……T大姚班啊。”

沈月念反应敏捷:“那你和乐誉以后就是同班同学了?”

“你们真要大学同居,毕业结婚啊?”

方乐誉刚喝的果汁差点又喷了,“你说呢?”

看他那副神色,大家连忙打哈哈都笑了过去,洛简狂咳:“挺好的,我可能是留在包邮区,你们呢?”

温欣点头,“我可能留在华海,今天和上交沟通挺愉快的。”

有人附和:“这么巧?我今天和下交沟通也挺愉快的,可能要出我大华海了。”

一圈说下来,去哪的都有,可又不像方乐誉和宁松声一样能说得准了,于是都只说“可能”“也许”,但总归到一个城市的不多。

“毕业”的实感,方乐誉接到电子录取时没感觉到,高考走出考场看一片汪洋人海没感觉到,临六月时听附中不断循环的BGM没感觉到。

反倒在聚伙吃饭时,才终于有了身边相伴的朋友要各自奔向四海的轻微抽离感。

之前真的很难想象,这群和他整天勾肩搭背、出入球场,有事喊爹没事骂孙子的人,也许会让在他某天在寝室睁眼起身,脱口出熟悉的名字使唤着去打热水,却不会有人回应的情景。

宋亚卓:“去哪都行,国庆总回来的吧,寒假也回来的吧,到时候一定还要再聚的嘛——我打算寒假翻墙回去吓一吓老郑他们,反正到时候抓不着我犯校规了。”

大家才低迷一阵的氛围又被带了起来,开始叽喳讨论起来直接把摩托车开进校园的可能性。

一轮过去,果汁混酒,在校内说不得的八卦这下是一吐为快了,不少听得方乐誉没忍住多吃了几筷子菜。

他和宁松声说的少,听得多,因为大多数八卦只能绕他们一个印象词。菜消耗了一轮,方乐誉吃不下了,边刷手机边听他们蛐蛐人,身边宁松声也在看手机消息。

陡然,宁松声的手机屏一黑,落下一个通讯页面。

三个字的备注,宁利川。

宁松声默不作声地起身,没去包厢洗手间,而是轻声打开包厢门,又阖上。

方乐誉盯着空气呆了片刻,也一个鲤鱼打挺站起,离开了包厢。

在推开放了正在维修的洗手间门时,方乐誉都不由得感慨,一回生,二回熟。

里面隐约的人声随着他的靠近而清晰:“……已经签合同了。”

“对,改不了。”

经过转角,站在镜前说话的人清晰地落在眼前,那人看了方乐誉一眼。

对上这目光,方乐誉不偏不倚,不躲不闪,歪身靠在墙上,抱起手臂就看着他打。

宁松声:“……这个没法操作,有损征信。”

方乐誉:“他让你干嘛?”

宁松声似乎是从鼻间叹出一口气,无奈又好笑,把手机从耳边放下,平举,打开扩音,登时话筒那边的中年男声被放大了两倍。

“怎么不行?你要是想留在华海,就算考到状元了,他们还能逼着你去京北吗?F大资源多好,爸爸的老同学和朋友都在这里,去了京北人生地不熟的,谁能管你!反正我不同意,我去给你们校长打电话,让那群招生办的回来,立刻给我解约!”

方乐誉立刻眯起了眼。那不是一个温和的信号。

宁松声抬手要关掉扩音,方乐誉已经站直,凑近他的手机话筒。

“得了吧,你儿子考了状元,你想想,这可是状元啊,明显的抢手货。京北抢人那是京北排得上队,华海在后一档赶不上号啊,这是华海的问题,跟你儿子没关系。”

那边的男人下一句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你是谁?”

方乐誉稍微用力地清了清嗓子,宁松声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举着手机,把话筒靠得离他更近。

“我是本届数学奥林匹克国家集训队华海市保送的九人的其中之一。在叔叔你眼里T大可能是次了点,所以你不开心,但放在国内啊,T大它还是不错的,也还是配得上我们宁同学的。”

方乐誉的语气前一句还是正经的,后面越说越飘,让人完全领会不到他的尊重感。

对面毫不意外地有些怒意,但这怒意是通过冷冷的语气表现的:“小同学,你年纪又不大,明白什么?我是松声他父亲,总不会害他。各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要是其他人,可能就这么被长辈呛回去了,但方乐誉从小混圈长大的,好坏都学,表面教养有一点,真开喷时谁都拦不住。

只见他满脸微笑地说:“叔叔,我请问你算哪根葱啊?”

宁利川:“???”

宁松声稍抬起了一点眼皮。

“儿子备考时不管,出成绩了不问,逼得他出来租房做家教补贴自己的生活,他还未成年就自己在外面过,你怎么当爹的?”

宁利川:“你——”

“知道你儿子领过助学金吗?”方乐誉微微冷笑,“我帮老师整理资料看到的时候都不敢置信,印象里我们年一似乎家境也不差啊,怎么还要领助学金补贴呢?”

宁利川:“什——”

方乐誉:“据我所知奖学金名额次次都有他,算下来也有不少,但为什么还要领助学金呢,除了实在困难,我想不出答案了——你要不要猜猜他领助学金那年是不是去年居家、他准备竞赛的那学期呢?”

宁利川:“我……”

“他真需要关心的时候没见人,成功果实长出来你要摘了,”方乐誉表情是温和的,语气有如刀剑,“很久没见老乌龟了,今天一见才发现脸皮确实厚得像城墙。”

宁利川:“你这小同学说话怎么——”

方乐誉:“他就是要和我上同一所国内最好的大学,这是既定事实,是通知,不是商量,希望你能明白,当然,不明白也没关系,反正他学费不是你交的,有你没你都一样。”

语毕,方乐誉一下按掉了电话,那边只有一声无能狂怒的余音留在耳边。

那边立刻再打来了电话,方乐誉又摁掉了,冷嗤:“十三点(神经病)。”

宁松声微微失笑出声。

听他笑声,方乐誉转眼过去:“你不会听他的吧?”

宁松声:“我如果听他的还会把电话给你打吗?”

更不会特意把手机抬高,任由方乐誉说了一长串,也没有一点阻止的意思。

“那就行。”没了烦心的人,方乐誉的表情转眼就恢复了正常,“虽然说是你家家事,但我总有一种感觉……”

宁松声:“嗯?”

方乐誉费解地瞧了他一眼:“就是和你生活前途相关的事不需要和你家里商量,完全可以由你自己决定,就这种感觉。”

因此方乐誉对宁松声之前老老实实参加强基复试极其费解,还寻思听话得有点愚孝了——直到他知道了不参加强基初试影响志愿征信。

所以方乐誉才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插手宁松声的志愿。换别人他一句嘴都不会插。

想到这里,方乐誉居然有些唏嘘:“为了你我管遍了闲事。”

不知是不是刚才帮他说了话,此刻宁松声的眉眼难得柔和,“嗯,我知道你不爱管,谢谢你替我费心。”

“不客气,我乐意。”方乐誉冲他眨了下眼,和他一起洗了手,“回去吧。”

才转身,却听身后冷不丁问:“上次你没醉,听到了,是不是?”

上次,宋亚卓生日聚会,方乐誉误打误撞听到他和父亲起冲突的那次。

方乐誉脚步卡在原地,半晌,回头说:“对。怎么样,打我?”

话音未落,眼前蒙上一层阴影。

宁松声走近,顺手在方乐誉的头顶盖了一下,“不打。回去吧。”

那只手掌的温度在头顶滞留了片刻,一直烫到了发根。

方乐誉后知后觉感受到酒意回涌,灌到了眼角,眼前景象微微眩晕。

他只愣神一瞬,便甩了甩脑袋,先宁松声一步走了出去。

今晚是真喝多了,回去买瓶蜂蜜水喝。

-

接下来的几天,平静无波。

方乐誉有问过宁松声他爸有没有再打回来说过什么,宁松声都说没有。

方乐誉隐约感觉他没说真话,但宁松声能那么说,应该是能够自己解决,便又稍许安心。

这几天和Niiv的进展也很顺利,无论方乐誉说什么他都接话,没能及时秒回的也会一句句引用回复。

方乐誉看着两天胜过两个星期的聊天记录,感慨:Niiv的鱼跑的是真彻底,不然也不会专注来钓方糖了。

这几天方乐誉都呆在家里学习。他特地去提前旁听过姚班的课程,要完全吃透也是需要费力气的,因此又捡起了学习进度。而学习之余的娱乐活动就是骗Niiv。

休息间隙,方乐誉刷到一条新闻,有个女生被网恋诈骗十五万,金额巨大,不知是什么原因,打了两年官司,钱也还没回来。

方乐誉把评论区和相关资讯都翻了一遍,想到那些陆昕被骗走的钱,面无表情,直接把这条新闻转给了Niiv,贴脸开大。

Niiv却回:【确实,网恋有风险,网上还是不要轻易给陌生人转账】

表现得像是没骗过别人钱一样。

方糖:【?】

方糖:【……】

Niiv:【……你转过?】

方糖:【是呀,怎么啦[哼唧]】

Niiv:【给网恋对象?】

方糖:【嗯呢】

这些语气词看得宁松声眼睛疼。至于方乐誉说的网恋对象,他压根没信。

N:【只要不是网诈就好】

方:【他对我很好的,肯定不是网诈啊[无语]就是我们之后没什么话说,慢慢的就分开啦】

这要他怎么回?宁松声只能满足方乐誉的伪装欲:【下一个会更好的】

另一边的方乐誉:“?”

这就开始暗示了?都还没真正聊几天呢,海王的吃相实在也太难看了。

日子就在这样的诈骗里,每一天都过得枯燥,而没有半点趣味。

所以宁松声说杜亿想他后,方乐誉换了身衣服直接就出了门。

杜亿这回总拿着家里钥匙了,却还是选择和方乐誉一起去宁松声家里。

柜里置办了两双新拖鞋,方乐誉踩着鞋,像回自己家一样,直接就躺到沙发上,手边夹着杜亿的头,专心致志地打起了双人游戏。

宁松声依旧坐在方桌边敲电脑,室内时而安静,时而闹起一阵嚷嚷,循环往复,很有秩序。

和杜亿一起联机玩的是厨房益智小游戏,玩着玩着,硬是给方乐誉看饿了,说:“我下去买冰淇淋,你要吃吗?”

杜亿:“要吃!”

说走就走,一大一小风风火火走出家门,也就临走前问了嘴宁松声“要不要冰淇淋”,得到不要的回答啪的就关上了门。

宁松声:“……”

楼下超市冰淇淋种类不少,方乐誉一口气挑了个爽,和杜亿坐在小广场的石台上专心地啃。

吃着吃着,杜亿突然忧心忡忡:“妈妈不让我吃那么多冰淇淋。”

方乐誉:“那我帮你吃。”

于是方乐誉一个人干掉了十几根冰淇淋。

辉煌的战绩非常直观地当场体现了——方乐誉感觉肚子揣了一整块冰似的,走一步都岌岌可危。

杜亿不知什么时候跑去和另一群拿着玩具小车的小朋友一起玩了半天,总算想起来还有方乐誉这个人,回头叫他,方乐誉摆了摆手示意让他玩,自己则默默地感受一阵又一阵的冰凉。

直到眼皮冷不丁被水滴砸中,方乐誉这才发现头顶早已乌云密布,狂风四起,吹荡T恤下摆,肚子也随之隐隐作冷。

啪嗒。

第一滴雨点落下后,雨线陆陆续续的往下坠,方乐誉不好再继续坐着,招呼那些小朋友赶紧回家,叫了好几声,却都叫不动。

他觉得奇怪,走近一看,才知道是其中一个人的玩具卡在了器械缝隙拿不出来了,一群小朋友正跺脚干着急。

方乐誉捋高了点袖子,忍着冰意,半蹲下来,“我试试。”

玩具不知怎么摔进去的,卡得很深,方乐誉要趴得极低才能把手臂伸进去,够了半天,也才勉强够得着玩具的犄角。

方乐誉吸了一口气,完全伏低身体,几乎大半边身都贴到了地面,手再绷直——

这回够到了。

他脸上露出一点笑意。

而雨在此时下大,雨点打在地面,转瞬连成了一片。

骤然密集的噼啪雨声将宁松声的注意力吸回了现实。

方乐誉和杜亿还没回。

超市离得不远,但也还有一段路。

他起身,去阳台取了伞,无意间往下一看,方要转身,忽觉不对,又转回去,定睛看了两秒。

阳台的绿植难得听主人骂了一声。

雨打在地面,混着泥土一起打进方乐誉的眼里。

他短暂地闭了下眼,含糊道:“你们都先回家,我把它拿出来了放到你家单元楼下面。”

有些小孩早跑回家了,也还有几个还蹲在他头顶,用不大的手掌帮他挡雨,杜亿一听就急,“那哥哥你怎么办?”

方乐誉这时候倒还笑得出来:“我比你们大多少岁?放心吧,经历了九年义务教育的躯体抗造得很。”

“尤其是你,杜亿,站这有什么用?你还不如上去叫你宁哥哥帮我那把伞下来挡雨。”

杜亿有点慌:“哦,好。”言罢,他转身就跑。

杜亿都走了,其他小孩也犹犹豫豫的,要走不走。方乐誉抓住了那只玩具,取出来却不容易,要在缝隙里艰难地扭转,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摔进去的。

突然,身后传来小孩的惊呼,方乐誉也恰好一抽,把玩具给抽了出来。

他总算爬了起来:“不错,运气好,总算……哎?”

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双将近成年人码数的鞋,头顶的雨也停了。

往上看,是一双难得阴沉的眼。

方乐誉:“呃……好巧,你怎么也下来了。”

宁松声刻意地用眼神扫了他被浇透的全身,“我不下来你还要淋多久?”

“凶什么,”方乐誉莫名其妙,把玩具给了那个小孩,和他挥手再见,撑着膝盖站了起来,“杜亿呢,回去了……”

话音未落,他膝盖没用上力气,一软,险些又跪了,宁松声一手支伞,只能伸手把他一搂,没让他直接趴在地上。

支了一会,方乐誉有了力气,拍他,“行了,放开吧。”

刚松手,方乐誉站直,半张雪白的侧脸落在黑色的伞面里。

宁松声突然皱眉,伸手去摸他的额,刚一碰上,方乐誉立刻就躲开了。

他捂着额,疑惑道:“你手什么时候温度这么高了?”

宁松声看了看自己落空的手,又要继续探过去。

方乐誉转脸就躲开了,“别碰,烫。”

宁松声的眉头皱得更深。

“不是我的手烫,是你太冰了。”

闻言方乐誉有些茫然,定住了,被宁松声仔细地摸了摸额头的温度。

不知怎的,摸着摸着,方乐誉总感觉有点脚软,险些又摔,宁松声这回再次接住了他,用肩抵着。

他声音紧绷,落在方乐誉的耳旁,莫名有点痒,“很晕吗?我带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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