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雨停歇?日日复婆娑。欲将此情向阳归,风不住,花飞花落无数。”
“一夜淋漓,水流处处。沿途成河车做舟,听取涛声一路。”
“啊打、啊打!”
“亲情友情同乡情,孰真孰假孰清?冷暖心中有杆秤。留点糊涂在,日后好为人。”
“大恩小恩滴水恩,谁多谁少谁明?立场不同理不同。做好自家事,□□人。”
“啊打、啊打、啊打!”
“一定钟声早午晚,不复闲情。不复闲情、采花摘柳觅幽草,只堪回首。”
“忙里偷闲寻一梦,恨未化蝶。恨未化蝶、洗衣做饭忙生计,转瞬白头。”
虽然这种和人交手的方式形如作弊,对大北朝人马来说太不公平,但站在我的立场上,欺负人的感觉:爽!
这顿踹,以至于最后都忘了去念什么狗屁的诗词了。结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搅得乱七八糟的那座人工小山,突然间成精般“轰”一下化做几十道影子支离破碎开来。
妈呀,捂着下面都能跑这么快,看来都不简单,个个都是扶弟魔呀!
尽管这些人都被我神出鬼没的“身法”吓破了胆,但出于安全考虑,我还是抽出了沙尘暴。
这些暴徒可都是从军中千挑万选出来的精锐,但凡有一个人敢于暴起还击,都能打我个头破血流。
只是我这一拔刀,那帮人跑得更快了,速度简直不输给姚灿飞。
精英就是精英啊!我才发出感叹,随即便发现了不对劲。
不光这帮“扶弟魔”,连之前被我拍翻的那帮家伙,也都开始纷纷上马,不光那些人上马,从我身后山头的另一侧绕出来二十多个人,每个人除了自己的坐骑,手里面还另外牵着两匹马的缰绳,远远地绕过我向其他人所在处靠了过去。
不用问,这些货一定是留下替那帮“扶弟魔”们看马的。
三帮人一会合,妥了,血鹞子的两百人马算是凑齐了。这下大北朝人马声势大振,尤其是最后出现的那二十多个人,都是生力军。但他们却没有对我发起集体攻击,而是扶伤带弱,还有人把那个估计已经没弟扶的要残废也扛到了马上。
这架势,是要逃的节奏么?
我去,不是吧?你们都走了,我咋办?
我一急,跳着脚就叫了起来道:“喂,给老子留一匹马,不然老子弄死你们!”
我本来也是急了眼,才叫了那么一嗓子,对方傻了才会听我的话。
可哪知道一吼完,“嘶留留”一阵痛嘶声传来,显然是有马儿想随着大部队一起离开,却被大北朝人硬打了回来。
我一看乐了。这不那匹看上去神俊非凡,实际上一比屌造的大黑马么?就连马上的清水、干粮、蓑衣、蓑帽,连着搭在马脖子上的大红斗篷,全都完整不拉地给我还了回来。最妙的一点是大黑马有马鞍子啊。大北朝人不在乎这点,我在乎啊。
“马兄啊马兄,看来不光是人,就连马要是没什么本事,都会让人瞧不起。你想投诚,人家都不要你。不过兄弟我不会嫌弃你,咱哥俩大笨不嫌二笨笨,咱们啥时候走到开原关啥时候算。”
这时候我的心情那叫个美,用沙尘暴在斗篷上切下长长的一条,然后从衣服背后掏出路牌、信件,还有那一堆纸纸片片,开始往布条中间乱堆。
既然衣服漏了底,那做个包袱不就完了?这点小事,难不倒咱。
“红红的那个嘴呀,弯弯的柳叶眉,洁白舞衣散发着青春的光辉,这样的女孩真让我陶醉……”
一得意,我又哼起了离城之初的那首调调,但哼着哼着,我就哼不出来了。
把堆在布条中间的纸片一顿乱翻。果然,我和孟娥眉的那张婚书不见了!
我日,怪不得姚灿飞拿到那张纸时,连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了;怪不得他不肯拿出那张纸,而一定要让我再掏一张出来。只恨我当时竟然忘记了那张婚书也在这个包罗万象的肚兜里装着呢?
虽然我连孟娥眉的毛都没摸到过一根,但她却是我到目前为止、在这个世界里唯一“拥有”的女人。哪怕只是名义上的拥有。晚上抱着那张纸歪歪,也比香油管用不是?这下好,真的连毛都没了。
不行,我实在不甘心一个即将到手的媳妇就这么让她给跑了。
抬头看看大北朝人马,已经消失在了山头的另一侧,别说一首诗词,就算十首,靠我这两条腿也追不上去。要是逞能硬追,到时候诗词用光,连现在这匹大黑马也跑丢了,我可就得在迷雾高原上开二路汽车了。
还是得依靠马力,而不能用诗词作弊。
想到这里,我把布条卷吧卷吧,把那些东西全都裹在中间,前后拧紧,让中间部位形成一个包袱,往背上一背,两端分别从肩头和腋下穿过,再在胸前拴紧。然后飞速上马,催动大黑马朝前方山头处追了过去。
等奔上山头,正看见即将消失在下方峡谷间的大北朝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