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雪停了。
马车在雪地上拉出深色的印子,最终停在一条巷子里面。
从马车上下来一袭紫氅,门房跑进去寻管家,很快,管家迎了出来。
“秦大人,您来了,我家大人在房里。”管家低声道。
白净得过分的男人轻笑:“不枉我发一份拜帖,不然,他哪里有时间见我。”
管家低眉:“我家大人近日在静养,不过,秦大人来,大人也不会不见的。”
男人笑了笑,不再说话,管家在前面带路。
路过院子时,秦高一眼就看到了未化的雪人们,他眼睛一眯,眼底闪过锐利之色。
他问身边的管家道:“那些雪人是谁堆的?你家大人也参与了?”
管家回:“是三位公子,我家大人只是远远看着。”
秦高这才露出满意之色:“他身子不好,还是不要受凉的好,你这做管家的,也该好生劝着些。”
管家低眉顺眼:“秦大人说的是。”
走到房门口,两人放轻了脚步,管家道:“大人,秦大人到了。”
“进来吧。”门内传来熟悉的声音。
秦高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暖气将他身上的寒气驱散了些。
管家在他身后关了门,他迈步走向窗边正在写字的男人。
他本来想伸手抱对方的,又思及身上携带的寒气,便收回了手,在对方身后看对方写字。
他瞟了瞟内容,道:“写给三位皇子的信?”
“嗯。”裴笙应了一声,很快收笔,他用镇纸将信压住,这才转身对他笑道:
“休息得如何?”
“有一点不好?”
“嗯?”
“想你想得紧,”秦高紧紧盯着裴笙的眼,“夜不能寐。”
裴笙忍俊不禁:“去了关外,你倒是学会了些俏皮话。”一面说着,一面倾身将窗关了。
秦高这时也将紫氅脱去,放到椅背上。
裴笙转身后,正被他抱了满怀。
“裴笙,”他的头枕在裴笙的肩窝,蹭了蹭,“我身上凉不凉?”
裴笙微愣之后就回抱住他,答道:“还好。你冷吗?”
他嗅着熟悉的气息,露出幸福的笑:“我当然不冷,你的怀里可暖和了。”
裴笙有些好笑地低头:“这算是撒娇吗?”
“嗯,”他抬起头,去吻心心念念的唇,“我太想你了。”
裴笙垂着眼,纵容了这个吻,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他像条凶猛的鲨鱼,追逐着裴笙的唇舌,或许是他太过用力,他的舌尖被裴笙咬了一下。
被警告了。
他收敛了疯狂,温柔又缠绵地吮刮着对方柔软的口肉。
裴笙也极为配合,与他吻了许久,才将他松开。
他趴在裴笙肩头,痴痴地笑:“我刚才太用力了,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有点。”
裴笙的回答让他有些微怔,他见裴笙似玩笑般又似有深意道:
“你太凶狠了,恐怕有一天,我也管不了你了。”
他心头一颤,有一瞬间弥漫上来的恐慌,又很快被他撇去。
“你这话真叫我伤心,”他轻轻地锤了锤裴笙的肩,“我是你的人,永远不会忤逆你的。况且,我只是想要离你近些罢了,哪里算得上凶狠?”
裴笙笑着,轻拍他的肩:
“我知道,不过是逗你罢了。”
他哀怨地看了裴笙一眼:
“你还是不要这么吓我了,我经不起这种吓。”
“好。”裴笙微笑应道。
这种纵容的姿态真叫人着迷啊,裴笙。
他埋进裴笙的肩头:
“不过,有一点你没说错,我有时确实凶狠……”
“嗯?”
他倾身抬头咬着裴笙的耳笑语:“我最近想您得紧,饿得有点厉害,怕吃不饱……”
这话被他说得暧昧至极,陪上他白净阴柔的脸,无端叫人生出几分欲望。
裴笙垂眸叹气:“是我将你惯坏了……”
秦高低笑:“你罚罚我?”
“是该罚。”
裴笙将他抱起,掀翻在床上,举起巴掌打起了屁股。
明明没有用力,秦高却闷哼一声,面颊泛红。
他喘了一下,偏头用渴求的目光看裴笙:“裴笙,再罚罚我吧。”
裴笙笑着捏了捏他的腰:“趴好。”
秦高觉得腰上酸酸疼疼的,不禁呻吟一声,趴了回去。
裴笙双手搭在他的腰间,拇指按在他的两侧腰椎上,按了下去。
秦高闷哼一声,眉宇间有些疼痛又有些爽快。
裴笙一路往上按,秦高偶尔发出呻吟,身体时而放松时而紧绷。
直到裴笙一条膝盖抵住他的脊椎,双手托住他的肩,往上抬。
他听见自己的身体“咔”一声,一股疼痛快速出现又快速褪去,他“啊”地叫了一声,身体彻底瘫软下来。
裴笙将他放下,揉捏着他的后颈道:“疼么?”
秦高渐渐觉出了舒展和轻松来,他喘了口气道:
“哪里会疼?高简直飘飘欲仙……停下来吧,我好了。”
裴笙笑着:“我这还没好呢。”
裴笙抬了他一条手臂,按住肩胛骨下面,一掰,秦高闷哼一声,手臂也软了,裴笙又如法炮制另一边。
最后,秦高用湿漉漉的眼看着裴笙:“裴笙……”
裴笙坐在床边,给他放松了腰背,才温声道:“你伏案太久,也该找个贴身的医师给你调养调养了。”
有谁想到,大奸佞秦高不仅沉迷办公,而且不喜人贴身服侍,以至于身体沉疴颇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