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川怜芽无奈地开始思考如果自己迟到了朗姆会拿自己怎么办。大不了就是报复性暴揍一顿罢了,按朗姆的脾性,他应该没有那么暴力,不会像琴酒一样动不动就用枪会威胁人。
但自己的下场说不定还不如被琴酒热暴力威胁。
*
另外一边,警察学校里。
伊达航带着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他们三人正站在鬼冢八藏的办公室里,四双眼睛对视,气氛比萩原研二这边还要沉默和诡异。
雪川怜芽和萩原研二松田阵平三人好歹是同期,没有地位差距自然没有敬畏之情。
但这边可不一样。
鬼冢八藏是他们的教官,不仅负责他们的教学还负责他们的日常生活,在学校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鬼冢八藏管。
况且学生对老师有种天然的敬畏感,要想从鬼冢八藏口中套话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不问是不可能的,他们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雪川怜芽独自一人走在他们不知道的路上。
既然是同期,那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对,自己一个人担着算什么事?
降谷零站在办公室里,他没开口,静静听着站在前面的伊达航和诸伏景光说话。
他们六个人当中,虽然伊达航是班长,但降谷零是学生代表,从入学以来各科成绩都是优秀,可以说是突破了警察学校创立以来的成绩记录。
从这个角度来讲,降谷零的口才也不比任何人差,只要他想、只要他愿意。
“降谷,你也是和他俩一样的目的吗?”
鬼冢八藏忽然出声问降谷零。
从教官的表情中看不出他的心情如何,声音也一如既往的粗犷,降谷零抬眸和鬼冢八藏对上视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挑起了一个新的话题。
降谷零:“老师,您不告诉我们是因为不想我们卷进这些是非当中吗?”
废话。
鬼冢八藏瞪降谷零:“你们这些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以为什么事情都能随随便便掺和进来吗!”
“那为什么雪川怜芽就可以?”
那当然是因为雪川怜芽他早就置身于漩涡当中了!鬼冢八藏差点脱口而出,但“那”字刚出口,他就顿住了。
“行啊你小子。”
鬼冢八藏气笑了。
他的心情十分复杂,一边有些欣慰警校有降谷零这么好的苗子,日本警察的未来简直是一片光明;一边又有点郁闷,自己都这个年纪了,居然差点被学生的激将法给冲昏头。
要是他刚刚把话说出口了,就表明了自己知道雪川怜芽的事情,连打太极的余地都没有。
降谷零神色淡淡:“老师,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但你觉得既然那些事情这么危险,让雪川怜芽一个人去就能完成吗?”
“你们想都别想,乖乖给我呆在学校里好好上课!”
“不可能。”降谷零的声音斩钉截铁极其果断。
“与其让我们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闯还不如直接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免得我们到处闯祸不是吗老师?”
“雪川怜芽也是你的学生。”
降谷零垂在身侧的两只手都攥紧成拳头,他的声音沉沉的,每一句话都直逼鬼冢八藏,像是一把利剑对着鬼冢八藏的心脏。
旁边的诸伏景光看着降谷零这副模样有些担心,蓝色的眼睛和伊达航交换了眼神,抬手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温声圆场。
“老师,zero的话不无道理。”
“如果您是担心知道的人太多走漏了消息,那我们可以向您保证绝不往外泄露一个字。”
鬼冢八藏看向诸伏景光,这也是个倔强的刺头,平时温温柔柔不显山不露水的,其实一旦有了自己的方向比谁都要固执,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
还不好说他,毕竟诸伏景光从表面上看绝对是优等生。
“降谷零一个,你一个,待会儿是不是伊达航也得来啊?”鬼冢八藏冷哼,“你们是打定主意要从我这里套点什么消息走是吧?”
“几个小兔崽子,真当我不骂你们?”
伊达航笑笑:“老师,您别生气,我们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我们也没办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束手旁观。”
“您也别数落诸伏和降谷了,他们也只是担心雪川而已。”
“滚滚滚,少在我面前打感情牌。你们想知道什么问我没用,我做不了主,有本事就自己去弄明白,或者从雪川嘴里撬出来,别一天到晚打我的主意。”
鬼冢八藏挥手将几个人赶出去,门砰地一声关上。
“到底还是年轻啊。”
他叹了口气,面上却有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