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几分钟不见又弄了一身伤,柒用绷带帮阿七包扎好伤,总感觉太过安静,有点不习惯,抬眸看向某只沉默的话痨。
“点解唔讲话,扮晒嘢?(为什么不说话,装酷?)”
“长得帅也是有很多烦恼的。”阿七故作轻松地说,拍了拍柒的肩膀。
“阿七,既然没事就回家吧!”大保冲阿七一扬手,小飞停在大保头顶上,应和般地发出两声清脆的“叽叽”。
“好的,就来。”阿七穿上布鞋,跟着走出了诊所。
“回去给你炖点猪血汤补补,不是我吹,你鸡哥煲的猪血汤可是很靓的,一碗下去保证你又活蹦乱跳生龙活虎。”
阿七状似认真地听着大保说话,心思却有些飘远,目光转向大保和小飞身上的绷带,眸光沉了沉,揣在衣兜里的手悄悄地攥了攥拳。
“年轻人,伤没好就不要爬那么高了。”陈伯路过大保J门口,瞧见一把梯子靠在楼房的外墙上,阿七踩着梯子,忙得大汗淋漓。
上次台风把电视线吹断了,虽然后面又给接回来,可始终接得不好,阿七给换了一根,保证结实耐用,用个六、七年不成问题。
“年轻人,有干劲,像当年的我。”
阿七站在梯子上,探出半个身,望向陈伯,“陈伯,你喝不喝奶茶?我请你喝奶茶啊!”
五分钟后,两个人坐在马路牙子上,各拿着一杯奶茶,正喝着。
阿七叼着吸管,漫不经心地说:“这几天怎么没见到江主任。”
“她说她的伤有点重,请了几天假。”陈伯停顿了一下,语气和神情免不了带了几分忧虑,“现在岛上的刺客越来越多,我和大春他们都忙不过来了。”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阿七一双涣散的死鱼眼望着天空的云霞,眼神却像穿过云霞,看向更远的地方,“放心吧,陈伯,他们很快就走了。”
小鸡岛的落日照在街道上,昏黄的颜色有种老电影的质感,令人怀念。
陈伯起身去巡逻了,他独自一个人,瞧见远处来来往往的人影,在夕阳下显得那么和平,那么宁静。
“死衰仔,店不好好看着,跑到这里摸鱼!”一鸡翅膀打在阿七的后脑勺上。
阿七发出一声“哎呀”,连忙捂住后脑勺,嘴里嘟嚷争辩道:“反正又没有客人。”
“没有客人还不是因为你懒,要不是我这个月投资赚了点小钱,我们就没钱交下个月房租啦扑街!快走了!回家了!”
大保一面走,一面唠唠叨叨,却发现阿七没有跟上,回头瞧见他站在楼房的阴影里,表情晦暗不明。
某种不安的情绪在心脏处涌动,大保定定地看着他,“……阿七?”
阿七来到光亮处,温暖的余晖照着他的脸,目光里带着几分询问。
“活在这个世上这么些年,我明白了一件事,”大保声音沧桑,语调缓慢,似乎想起了久远的往事,“活着是最重要的,你可千万不要干什么傻事。”
“我知道的,大保。”阿七挑了挑嘴角,却暗自握紧了拳头,阳光在他眼底映出坚定的光。
可总有些事,是不得不去做的。
……
“喂,靓仔,要不要试试我的衣服?”阿七拿出一件白卫衣,展示般地拎到柒眼前。
已经习惯这只傻子突然的抽风,柒瞥了一眼他,“你要搞乜鬼啊?(你要搞什么鬼?)”
“你天天穿这身不热吗?”阿七对柒挤眉弄眼,见柒无动于衷,他秒变成blingbling的少女漫画风,附带一记好似眼皮抽筋的wink,“来嘛,帅哥,来试试嘛~”
那绕梁三日的尾音七拐八绕,好似坐了过山车,从碧落到黄泉,差点拐去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