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算多,后面还有。”大保指了指身后,只见一位猛男站在那里,手里也提着三四个袋子。只见他肌肉壮硕,身材高大,然而长着可爱小鸡脑袋。
阿七目光呆滞,一脸懵逼,满头问号,“这是?”
“小飞啊。”大保理所应当地回答道。
阿七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肌肉鸡模式的小飞,很难将他和那只萌萌哒的小鸡联系起来,除了脑袋,“呃,这画风差距是不是有点大?”
“快点回家了,天都黑了,家里的衣服收了没有?”
刚回到家把东西放下,窗外就哗啦啦地下起大雨来,千万条的雨丝在狂风中肆虐,连成天地间的帷幕,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家里的灯光却暖融融的。
吃完饭,看电视,也没有别的娱乐方式,可惜外面一阵狂风把电视线给刮断了,屏幕里一片雪花。
大保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副扑克牌,“靓仔,斗地主吗?”
闲来无事随便打发时间也好,阿七转转眼珠,扫视了一遍屋里,“我们两个打?三缺一啊。”
“叽叽!”小飞跳到桌子上,使劲扇着小翅膀,要求加入战局。
大保熟练地洗牌,切牌,发牌,眼前这一方小小的桌子霎时成为了一人两鸡的厮杀地盘。
“我一岁到奥门,三岁去德州,四岁赢遍赌场无敌手,今天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实力!”大保一面吹牛,一面手执纸牌半遮着脸,藏在墨镜背后的眼睛观察着阿七和小飞的表情。
“嘎嘎嘎嘎嘎……”阿七抓了满手的牌,不紧不慢地整理着,得意地奸笑着,“我这副牌猴犀利啊!你有什么绝招,都亮出来吧!”
大保出一张,阿七出一张,地主小飞丢了炸弹,然后顺子,又飞机,直接赢了。
……所以说,你们两个农民玩什么窝里斗?
柒仔从来没有玩过扑克牌,也没有兴趣,缩在沙发上睡觉。
窗外的雨声很大,明明打牌的声音很吵,却感觉很宁静。
小黑猫把自己团成一团,脸埋在前爪里,尾巴也朝前卷起,远远看过去,就是一个圆滚滚的毛球。
这种日子连骨头都养懒了,也难怪那个衰仔养了一身的膘,连腹肌都没了。
回忆起以前那些仿佛踩着刀尖的生活,简直恍如梦境,可他终究还是要回去的……
恐惧与厌恶像幽灵般缠绕着梦境,满地的红血白骨,满天的鬼鸣嘶喊,一切都那么扭曲狰狞,他立在尸堆之上,踩着万人的残骸向上走。
一只手从尸堆里探出,拽住了他的脚,他一刀砍掉了那只手,但是又冒出数以万计的手,它们铺天盖地地伸展过来……
柒猛地睁开眼,映入眼里的是一张熟悉的脸,咧着嘴笑,“做噩梦了,柒仔?”
他抬眸看了看阿七,又垂下眼皮,随即被一只手摸了摸脑袋,那只手很温暖。也许是困意,也许是因为别的,这次他没有避开那只手。
窗外的雨声有点小了,还是淅淅沥沥的,听着很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