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楚栩抬手指指满脸是血的邹萧。
既然邹萧都这样了,他又能好到哪里去?但脸上似乎没有温热的感觉。
他没有流血。
他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把手伸进胸口翻找手帕想给邹萧擦擦。
手帕还没拿出来,就被邹萧一把抓住拉进怀里。
楚栩:“?”
他正欲开口,忽觉背上一阵温热。
他倏然转身,只见一只无毛黑狗被邹萧一剑劈成两截,鲜血喷洒一地,溅到楚栩背上。
邹萧拉着他就往山上跑,还没跑出多远,身后又是一声响彻天际的吼叫声传来。
好在有邹萧抬手撑开红色屏障阻隔声音,他们才不至于让方才那样的痛楚再来一遍。
他胡乱抹了一把被血糊的眼睛,“这什么鬼东西?”
邹萧回道:“声栾。”
“一种木头鸟。”邹萧解释道。
这也当真是开了眼了,木头鸟?“木头制成的鸟?”
见楚栩不可置信,他抬头示意他看被他斩成两截的黑色无毛狗,“泥做的。”
那只黑狗整个头颅似被虫蚁啃咬过的一般坑坑洼洼的,楚栩忍着恶心细看,便看见了如同被蚯蚓蚂蚁钻出来的孔洞。
邹萧抬脚用膝盖打他,“恶心还看?”
楚栩忽略他方才又踢他屁股之事,他盯着山下看会不会有什么东西跑上来,“那方才那只三不像呢?”
邹萧沉思片刻,“应该是老虎吃了猪羊死了之后被这里的泥土感染。”
“泥土感染?”楚栩忽然睁大眼睛,反应过来他方才往身上糊了稀泥,本能的抬手就擦,但身上的衣服也沾满了泥土,还算干净的地方也给邹萧擦剑了。这样擦只会让脸上沾满更多的泥。
邹萧撑着屏障,一手将剑收回腰间挂着的鞘里,扯起自己的衣摆,“来来来,这擦。”
楚栩愣神片刻,“这会感染吗?”
“我反正不会,你先过来擦一擦。”
“哦!”既然他都说不会了,他也不跟他客气,拽起他的衣摆就擦。
邹萧穿的修身武服,楚栩只能蹲下后扯他衣摆,“还有吗?”楚栩抬头看着他。
邹萧怔怔看着,随即别过头,“额头那里还有一点点。”
楚栩又擦了一下,“还有吗?”
“下巴那里还有一点点。”
他又擦了擦,正要抬头再问,却听见头顶传来一阵轻笑。他疑惑道:“你笑什么?”
邹萧抿嘴憋笑,须臾似憋不住了,放声笑起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什么样的场合都能笑得出来?
他站起身又给了他一拳,“再笑给你一拳打爆。”说着他将拳头比在邹萧眼前晃晃。
就在他要开口问邹萧这个会不会感染的时候,看着笑的愈发得意的邹萧他倏地反应,要是会感染的话他还笑的出来?虽然沾上泥土的是自己,但要真会变成怪物,他应该也不会这般幸灾乐祸吧?
早知邹萧是什么尿性,但他还是这么容易相信,越想越觉得自己又被他耍了。
楚栩咬牙切齿的又捶了他两拳,“这个声音应该过去了吧?我们先跑?”
话音刚落,邹萧便利落的将屏障收回,“走吧,等会肯定会有更厉害的东西要来。”
声栾这么大的声音,要是不敌它的自是不敢来,能敌它的肯定是要来的,毕竟敌方都自暴位置了,不来白不来。一只声栾就这般厉害,被它引来的肯定是要更厉害。
两人又飞速往山上跑。
他们登上山顶,大致看了一眼方向后,开始往山下跑。
往下爬自是要比往上要轻松不少,他们是这么想的,那些凶兽亦然。
山势陡峭,楚栩停不住脚,树木又多,许多他来不及躲避整个身体便会直直撞在上面。
反观他身后的邹萧,跑的一脸轻松,时不时会调笑楚栩两句,说风凉话。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