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他已经与邹萧说过他们所发生之事,那些士兵是有停止过的,后面不知为何又开始攻击他们。
邹萧继续道:“若是我猜的没错他们应是魂魄被控制,前面他们要跑的时候他们都没反抗,是在我出现之后,他们才继续攻击。”
楚栩道:当时那里确实是不止我和楚柯,但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指定不是个活人。”
只剩下一层皮抱着骨头怎么可能还是个活人。
楚栩想了想,“人彘找不到,那个搭我肩的更是难,嗯……那些被士兵的遗体在哪,我能去看看吗?”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就算他真的去了他又能看出点什么?邹萧都看不来他就能?
但现在所有的线索就只有他们,明天火葬之后线索就全断了。
邹萧道:“好,趁天还没黑,你……”他起身走到床边的柜子里翻找一阵,摸出一件黑色斗篷,“现下外面的人四处找你,要是被抓,就算不死也是个半残。”
楚栩将斗篷套在身上,他自是知晓,现在死了这么多人,凶手也还没找到,他们正愁无处撒火,公报私仇?仇呢?
楚栩跟在邹萧身后,虽说他来这里不久对这里都不熟悉,但这对面不就是刚开始邹萧给他找的住所?
因为他们身上可能还带余毒,主帅命人将他们的尸体停放在校场外的一间木屋里,没有命令不准擅闯,门外把守的四个士兵都是校场武力的佼佼者。
若有擅闯者是校场的人被惩罚事小,要是严重者还会被赶出校场,永禁参军。若是外来者,走运没被乱剑砍死被活抓,那八成也得掉层皮。
好在邹萧能自由出入,他们也不用偷偷摸摸冒着风险进去。
他们刚准备进去,就被两个士兵拦住,“邹医师,您可以随便出入,带人进去的话还得容我去通报一二。”
楚栩一颗心脏跳到嗓子眼,抬手拽拽邹萧的衣摆就要打退堂鼓,邹萧看了一眼,“他是侯置的弟弟,他们的遗体明日便要火葬,我带他来见他哥哥最后一面。”
那人面露难色,收回长剑低头不再说话。
另一个人道:“邹医师,要是带人进去的话不可待太久。”说着,他上前推开房门。
邹萧颔首,率先走了进去,楚栩紧随其后。
单屋子成色应是有不短的时间,木板年旧,但打扫的很是干净,除了整齐摆放在地上的十三具尸体,什么都没有。
每一具尸体被一层白色粉末围着,还不待楚栩开口,邹萧先道:“防止虫鼠撕咬将毒带出去。”
“这么严重?”他不自觉捂住口鼻道。
邹萧从怀里摸出一双动物皮制成的手套递给楚栩,“没那么严重,但最好不要直接接触。”
他将手套带上,吞咽一下口水,要换做以前他见到这么多尸体不吓死也得晕,但比起之前那些断胳膊断腿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他们对着尸体拜了三拜,随后麻溜的掀开所有尸体上的白布。
刚一掀开,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楚栩没忍住干呕,“这也没多久吧?”
白布经过草药香料浸泡过,能掩盖住尸臭,现在将其掀开,味道便尽数飘了出来。
邹萧平静道:“是没多久,刚把他们运回来时也做了防腐术,想来应是中了毒的问题。”
楚栩撇过头,不去看那些布满尸斑的脸。
防腐术没用,尸体迅速腐化,就算是心理素质极好怕是查起来也十分困难,更何况是他们查了这些天什么也没查出来。
要是再不将其火葬,怕是都成了一堆白骨。
“这种会让活人变异,死人加速的腐化的药好歹毒,”他瞟了一眼邹萧,“这毒你也没见过啊?”
他斩钉截铁,“没有,应是某种禁术,这种东西且不说很难找到有关记载的书籍,就算找到了怕是也没有解药。”
中毒之后,魂魄和身体便已分割,身体就如同一个水桶盛着魂魄,魂魄就如同这桶里的水,只要桶破一个洞,它便能从细小的缝隙流出。
魂魄一旦离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就已经死了,除非变成厉鬼,否则就不可能再回到体内。
楚栩咬咬牙,撸起袖子在离他最近的一具尸体面前蹲下来,心道一声得罪后,将尸体的衣服轻轻扯开。
邹萧手心变出一个小匣子,在另一侧蹲下,“要有心理准备。”
“不就是腐烂吗,这这这……”话音未落,他看着尸体被线缝起来的地方流出淡黄色的液体,两眼一黑,心里挣扎一番后他强忍着没撇开头。
匣子忽地变大,邹萧从中拿出一把剪子,“我来吧。”
“?”楚栩微怔,“你还要将这线剪开啊?”
“不剪开,你怎么看?他们的毒在内脏,光从表面看不出什么。”
楚栩脑子忽地闪现出当初在城西长廊谷的可怜虫,这里面要是也是那样的玩意,他可能还能勉强撑得住,要是其它更瘆人的东西,他可能真的会忍不住吐出来,虽然他肚子里除了水没什么东西。
他闭上眼睛,不去看邹萧剪线,但线被剪断的声音不绝于耳,加之他方才已经看见了,脑子里的画面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的心里万马飞驰,骂道:“都什么鬼?全都是些恶心东西,能不能有点不一样的?好歹毒的手段,不直接将他们能力加到非常强悍,而是怎么恶心怎么来,纯粹就是为了恶心人,让人吃不下饭,间接将人饿死?”
“好了,”邹萧将剪子放在地上,拿出两个似烧火钳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