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想什么呢?”徐清宴回头笑道,“咱们都很忙的,没有时间跟在人家身边围着转的,如今他走了我们更要去忙之前的事了,堆积了不少呢。”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徐清宴拉着韩退之的胳膊就要下城楼,口中还在喃喃念到:“大哥,你可别说我了,你倒是和我说说你前几日干嘛去了?我怎么哪里也找不到你呢?”
“……”韩退之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一时间千言万语被徐清宴给堵到了嗓子眼。就如同他的有时候的行踪一样,说出来没有意义,还会叫别人添加了无数烦恼,事情却无法解决。
“怎么?大哥不愿说?或许你说了我就将这个秘密告诉你呢?”徐清宴接着出言哄骗到,如果韩退之愿意和她直接说清楚,点多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
但是别人不知道清宴却知道的事,大哥是个犟种。儿时兄妹三人一起玩捉迷藏,每次都是韩子厚抓不到。将大哥气的够呛,因此有次在太湖洞里,韩子厚又使小计谋让他逃脱了魔爪。韩退之见韩子厚不老实,总是卖弄他的小脑袋。许是那天大哥骑着马,马背上带着她。两人互送着韩子厚一路走回家,十几里路倒是真的眼睁睁的叫他给走完了。
“算了,你既然不愿意说,我自然也不会强行要求你,既然你不肯,那我们说好以后只看当下,再也不看之前的任何事情了。大哥你愿意为这件事起誓吗?”徐清宴默默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和佩剑,静静地等待着韩退之的回应。
“清宴,你的意思我大概是懂了。用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想你应该也明白事情吗没有你知道的那么简单。”韩退之嘴角扯了和难看的笑容,正如徐清宴所猜想的那样,此刻的他身上粘满了不情愿和抗拒。
他每次回府都会狠狠地洗干净自己的双手,将手搓的发白。他不愿意自身的一生凶煞之气玷污了自己的弟弟妹妹。而复仇的事她也不愿意然后徐清宴和韩子厚沾染半分。
徐清宴看韩退之果然不愿意坦白自己与萧子由之间的交易,心中暗暗地划过一丝失落之意。但是她却不能够与他在这耽搁多久,她已然调整好情绪,她此刻有着更加不愿耽搁的事情。
“对了,大哥,还没有和你说。过些天我会出去一趟,可能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到时候我给你写报告,你记得及时批复就好了。”
“出去?好啊。只是你是什么事?用不用大哥或者子厚陪你一起去?”韩退之投以诧异地目光,这些年来,要说最了解徐清宴的除了韩子厚便是韩退之。虽然韩退之久在军营之中,并不常常有空与弟弟妹妹联络感情,但是他们的一举一动很少有能逃过他的眼睛的。
这些年来,徐清宴废寝忘食,而且半点不敢离开兄弟二人。他们知道,徐清宴因为送走了许多亲人,心里很难再接受任何分别。特别是韩子厚身体弱,韩退之需要上战场。两个不论是谁,徐清宴都是离开就会担忧的程度。
“没什么大事,许多年没有回去见过爹娘了。此次那算去趟爹娘走的地方,去将他们带回来。不孝女早就该还这么做的,可恶自己一直推迟,不敢面对,才叫时隔今日,爹娘还是不能魂归于故土。”
韩子厚顿时心狠狠地痛了一下,当年小姨姨夫的突然去世,叫清宴都有些恍惚和难以接受,一向武艺高强,身体强健的徐清宴说病倒便病倒了。后来,清宴无奈住进了韩家,在韩母和子厚的照料宽慰下,终于接受了小姨姨夫去世的事实。但是自己爹娘去世的事却也接踵而至,叫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所以尽管那些官差将小姨姨夫的遗体给送回了,但是按照京都的习俗,不去请魂,骨灰是不能入家族墓葬的。故,至今,小姨姨夫的骨灰仍然被清宴带在身边。
“大哥和子厚一起陪你去,那地方人杂,我会不放心。”韩退之思索了一阵,眉头微蹙,低声劝慰道。
“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去就是了。我还有点别的事要办。你哪里挤得开时间来?就算有我也不愿意你们陪我,我散散心,你们非要看我的丑样子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