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喊把全家都给惊动了,这会都回来了,在厨房忙活做饭的,闲坐着喝水说话的,都聚齐到一块了。
楚玉川皱眉有些不悦,中午没有留饭他去镇上买了几个包子垫一下肚子,还买了一些菜和肉,也可以自己生活做饭,没想到刚进家门就被抢了过去。
“这些肉和菜也不少钱吧?玉川你这些钱那里来的?”
三婶方绍看着兜子里的东西,直击重点问。
楚玉川不想把自己身上有钱的事情说出来,但这些也不好解释,随便编了一个理由。
“今天去官府领的,拿了钱买了一些吃的垫肚子。”
楚家一家子也都信了,因为知道楚玉川那会有官府给的安置费,但没想先让他给支了去了。
“家里是短你吃还是短你喝了?有血有肉长这么大养个白眼狼,家里还没分家呢就拿着钱出去吃独食。”
刘翠红把肉往桌子上一摔,没好气道。
楚玉川道:“中午没饭,我去厨房了,什么也没有。”
“你,你还犟嘴。”
四婶成包穗立马道。
今天中午是他准备的饭菜,中午本来也就没剩什么,要是老家拉不下脸承认,把这个黑锅扔给他怎么办?
“我。”
“唉,行了,你也没说要吃饭,谁也不知道你在那边忙活什么,如今这肉和菜都买回来了就做饭吧,往后这用钱的事情可不敢自己做主。”
楚玉川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齐青月打断。
作为楚玉川的母亲从今天一天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儿子回来的半分喜悦,唯一的这一句还是因为银钱上的事情。
无所谓了,楚玉川心早就碎成碎片,在他父亲母亲身上是怎么也拼凑不完整了,他也不想和这些人辩解什么,由着去了。
刘翠红让成包穗拿着猪肉去厨房做饭,切一半留一半的,还有几个菜包子蒸一蒸给他的秀才儿子楚语仁,还有糕点就留给小女儿楚晓留在房间慢慢吃,孙子孙女都没有份。
简单吃完了饭,楚玉川点着油灯回到自己的小屋,在寂静的黑夜中摸索着跳动的心脏。
满脑子都是谢知礼那还青涩的模样,拿着一块糖饼让他慢慢吃,吃不完放起来饿了再吃,他到现在好久好久没吃到那么甜的糖饼了。
好像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楚玉川摸着怀中的银锭,他决定,要去谢家提亲,他要娶谢知礼!
谢知礼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
现在是春末夏初的季节,夜里是凉一点,但不至于风寒吧?
谢知礼自己嘀嘀咕咕,不知道今晚自己竟成了一个被坚定选择的对象,还有一个嫌弃他要和他断绝干净的小人。
一觉睡到天亮,虽然有点难以入眠,但睡着后是很香的,做的梦也很愉快,虽然记不得什么了,但就是很愉快。
家里就他一个比较闲的,这会下地的下地,上工的上工,出去赚铜板的,打扫家里喂鸡喂牛的。
喝了碗菜叶汤,谢知礼还是觉得要去后山碰碰运气再说。
昨天谢知秋和谢知温疲惫的样子都看在眼里,若一天天没有油水补着,身体也吃不消,自己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就在外围哪怕捉几只田鼠也行,那也是肉。
想了就干,谢知礼背了一个背篓就出门了。
要去后山,就得从村口过去,村口的情报站已经是坐满了人。
“谢童生啊,这是干什么去啊?”
花婶子看到谢知礼走进连忙开口问。
村子里大多数人还是挺愿意和谢知礼搭话的,长得标准,脑子也活泛,要不是有这个霉运,估计也是个抢手的小哥儿。
“聊天呢?花婶子,我去那边转转。”
谢知礼说这话脚步也没停,话说完也走远了,直奔着后山去了。
那些婶子大娘们也都知道谢知礼回去后山上打猎啥的,这也真的就是靠本事吃肉了。
那里是那么好捉的野味,最多去河里摸条鱼,野鸡野兔子啥的也没有多余粮食拿出来做陷阱,那没有付出回报的也就少,又不是常年进山打猎的猎户,一个不留神就摔个半死还不值当。
谢知礼也是一开始胆战心惊的去,后来熟悉了就游刃有余了。
听大嫂说最近山里有狼出没,砸吧了一下嘴,狼皮最值钱,若是打得到能买上好几两银子,肉和骨头也能卖钱,只是太过凶险,真是在刀尖上面行走。打消这个念头,简单挖个坑,撒上一点玉米粒和谷子看看有没有上钩的。
弄完这一切,谢知礼走进几个大树,伸手抬头仔细看了看树上树叶中有没有鸟窝,显然看了好多都是没有,走着走着不觉就走的深了一点,脚下都出现了好多不知名的蘑菇。
谢知礼噤声,说着说着怎么这么不听话,还就走到里面来了,若是告诉娘了肯定生气,趁着还没什么赶紧往外走着。
可这一回头就发现了不对,旁边草丛里有个灰色的脑袋,幽暗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他,后面尽是被狼走过压弯的野草。
完蛋,谢知礼想锤自己两下,还真就让自己碰上了这头狼。他倒有信心一搏,只是没有胜算而已,两厢僵持不下,灰狼率先发起攻击。
谢知礼也不是吓大的,抄起手边最近的棍子挥打过去,还真就一下打在狼的身上,棍子也折成两半截。
第一回合算是打个平手,可是灰狼吃痛更加生气,蓄势待发准备一击毙命谢知礼。
只拿着半截棍子的谢知礼要被自己蠢笑,正想着要怎么应对,忽然从天而降一个身影,正好踹在那灰狼背上,正用尽全力的灰狼经不起这么一击,骨头好像都错位了,躺在地上挣扎着久久起不来。
“楚玉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