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他期望的。
她折回来,抱住他的头。
他的脸被埋在温暖的柔软里,她软软的小手抚摸他的头发,平日里像铃铛似的清脆声音如同浸入了温水里,有着又湿又闷的体贴:“老公乖,我不走,我接点水给你漱口。”
他怔怔然。
他心中还是半大孩子,需要被他照顾的小媳妇变成了一个娴熟体贴的妻子。
她去接了水,为他漱口。
她咬着牙将他艰难地扶到楼上,为他脱去衣衫和鞋袜,帮他换上舒适的睡衣。
她甚至去弄了蜂蜜水,给他解渴。
她将他扶不起来,自己服下蜂蜜水,嘴对嘴的喂她。
他强压着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悸动,才没让她发现端倪。
他阻止不了自己的手臂和语言对她的留恋。他看到他的手臂圈住了她的腰,他听到自己含含糊糊地带着鼻音对她撒娇:“老婆别走。”
他留住了她。
她上了床,和他睡在一起。
像在浴室一样,她将他抱在怀里,用那片柔软给他安慰和安宁。
她在他头顶幽幽地叹息:“可真后悔啊。”
她在后悔什么?
后悔嫁了一个需要她照顾的醉汉吗?
她又说:“我的男人这么累,可该怎么办呢?”
虽然他不知道她在后悔什么,但是他明白他们的冷战结束了。
她知道他是她的男人,她在心疼他,这就够了。
他想同她解释,却更想让这心疼更久一点。
于是他选择闭口不言。
这晚的月上枝头时。
他的生理和心理的悸动彻底压制不住。
她配合着婉转承.欢,激.烈中套套破掉,他顺势扯掉这讨厌的阻碍两人亲密无间的物什。
渐渐地,她神志不清地哀戚,直至乖顺地伏在他怀里,任他捏扁搓圆。
她问他是不是弄进去了,希冀能孕育生命。
他哄骗她,说那都是她自己的。
若不是为了隐瞒她不能怀孕的事实,他才不会带套。
他不喜欢两人的亲密有任何阻隔。
她这晚的温度比平日里高,于情.事上比往常要配合得多。
的确是到了排.卵.期。
他阴.暗地想,幸亏他们不能有孩子。他喜欢她里里外外都有属于他的印迹,却不喜欢这些印迹生长出来,削减她对他的爱。
九个多月之后,这场怀揣着阴.暗心思的情.事中孕育的新生命出生了。
许星河坐在新生命的摇篮前,犹在发懵。
医生嘴里的医学奇迹竟被他们碰上了,林万紫身体里的那条用B超查不出的细到可以忽略的输卵管成就了新生命的孕育。
这个新生命极其顽强,就算是通过母体承受了情.事过多造成的先兆流产、各种治疗药物、舟车劳顿的颠簸、云县的诸多悲痛,都一直茁壮地在母亲肚子里成长。
他甚至还通过选择和他同一天生日来挑衅他。
如今,他朝他瞪着和妈妈一模一样的圆溜溜的眼睛,让他堵在胸口那团湿漉漉凉飕飕的棉花似的憋闷不上不下。
许星河将手伸到新生命面前,想遮住新生命这双令他心软欢喜的眼睛。新生命却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指,弯了眉眼,咿咿呀呀。
妻子林万紫来到摇篮前,惊喜道:“呀,宝贝会笑了。”
又酸溜溜地说:“怎么第一个笑脸是给爸爸的?”
许星河将儿子从摇篮中抱出来,亲了亲儿子的眼睛:“宝贝的第一个拥抱是给你的。”
林万紫看着儿子圆溜溜的眼睛,不知第几次唉声叹气:“为什么儿子的眼睛不是你这种眼睛。”
“……你要喜欢看我的眼睛,多看看我不就行了。”
“我听说女儿都像爸,我想……”
“哼,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