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梅雨季节,梅雨季节是六月初到七月初。”许星河开了口。
“……”
“申城沿海,是东亚季风区,雨季主要集中在夏季。”许星河关掉吹风机,接着说:“一般5月立夏,也就开始下雨……”
已然脸热的我大声嚷嚷:“别卖弄学问。”
许星河用发绳给我束发:“是常识,不是卖弄。掌握天气知道二十四节气很有必要,这样才能知道什么时候该添衣服,什么时候该带雨伞。”
“许星河,你不停的讲大道理的时候可一点儿都不性.感。”我一边扯开话题,一边撑着浴缸边沿站起来,只觉头晕目眩,摇摇欲坠。
许星河及时的接住我,没有再说“早就和你说了”,他抱着我出了浴室,将我放在卧室的床上。
我挣扎着要起来:“身上是湿的。”
“床单今天本来就要换。”
“哼,我才洗完澡,你干嘛把我放脏床单上?”
许星河拿了条毯子裹住我,抱着我往外走。
我瞥了眼床单,调戏许星河:“你说床上的脏东西是你的还是我的?”
许星河不说话,走到书房,让我趴在他一侧的肩上,单臂抱着我。
这个抱人的姿势,自打我上小学许星河就没对我用过了。
我有些不自在,开启了成.人.话题,企图淡化这尴尬:“许星河,我好像即将被皇帝临.幸的妃子。”
许星河不说话,弯腰扯了下沙发底座,哗啦一声,沙发变成了床。
我被许星河放在了床上,他那张古井无波的脸靠近,惹人不服。
我又说:“我是妃子,你是扛着妃子的太……”
陡然失去毛毯遮盖的我噤声,心脏咚咚跳个不停。
许星河半跪在我面前,隔着毛毯抚平我残留的水痕。
终于,他握住我的膝盖,我从“欲”如流。
我瞥了眼他的腰下,热着脸别过头。
煎熬良久,许星河起身,从书房的抽纸盒中抽了张纸巾,擦拭自己的手。那团半湿的纸巾被扔进不远处书桌边的垃圾桶里。
淡定的表情像是刻画在了他脸上一样,纹丝未改。
我从沙发床上起来,去衣帽间找了套棉麻质地的长裙,刚要换上,许星河便来了。
许星河拿过我的衣服,帮我换衣。
我忍不住说:“许星河,你是不是有病?”
撩了就停。
许星河说:“没破,也没肿。”
……原来是这样。我误会他了。
我换了个听起来不是误会的理由,“我是说我早不是小孩儿了,你用不着着这样照顾我,怪……”
怪恶心的,怪肉麻的,怪莫名奇妙的——这些词都表达不出我虽然“会不自在,但不是不能接受”的意思。
我只好说:“怪怪的。”
许星河没理我,走到床头柜前,将柜上的避孕.套包装盒掷进垃圾桶里。
吃了早餐,许星河叫了保洁上门打扫,同我出门。
我们去了这栋公寓楼下的地下商超采购物资,许星河说冰箱是空的,垃圾桶里是外卖,我还瘦了一圈,可见我压根没有好好吃饭。
我的确没有好好吃饭,原因不是对许星河“思念成疾”,而是担心一不小心碰到同住一个小区的祁宇轩。
我每天都是早出晚归,避免因为光线太清晰,让辨认彼此更简单。我还鲜少到附近转悠,甚至为了避免在地铁上碰见祁宇轩,车技不熟的我愣是把车给开顺溜了,每天都是从地下车库电梯进,从地下车库电梯走。
就算是这个地下商超,我也只在深夜时来过一趟。
幸而工作、学业和外送缓解了我的焦灼。
现在是早上10点,商超没什么人。
我观察了一会儿,并没有看到疑似祁宇轩的影子,放下心来,拉着许星河闲逛。
祁宇轩之前提过,研究生导师让他去干活儿。他导师那里的工作肯定特别繁重,没准儿他假期也要报到。或者他们一家四口出去旅游了,现在可是黄金假期。
又或者……
咦,我薯片和辣条怎么不见了?
我对许星河横眉怒目,终于争取到一包原味薯片和一包大白兔奶糖。许星河往车里放了不少健康食品,罔顾我对辣条恋恋不舍的眼神,拉着我去柜台结账。
本想和许星河再吵两句,他将量贩装避孕套拿起来端详的动作堵住了我的嘴。
在许星河将3盒品牌各异的量贩装避孕套和3瓶润.滑.油放在柜台上时,我默默的后退两步,企图和他划清楚河汉界。
我东张西望着,以此缓解脚趾抠地的激烈,眼睛里却闯入一个熟悉的身影。
脑中警铃大作,我赶紧将自己缩在许星河背后。
可为时已迟,一声清脆的“林万紫”在我耳边响起。
祁宇轩的妹妹气势汹汹的朝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