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他刚刚结束新一轮研究的工作,于是就申请回家歇一段时间——毕竟一想到那些人脑上分布的密密麻麻的血管,他不禁有点犯呕。
只要不是组织派人来请他回去工作,他觉得门口是谁都行。
真不知道那位天才少女是怎么做到在留学抽空回来的假期就能开始了解那项中断许久的研究。
不过毕竟是那位疯狂科学家和堕入地狱的天使的女儿,深得Boss的赏识,还有一个能干的姐姐。听说,BOSS打算等她将来正式留学归来后就给予代号。
和他这种凭着别人的成果和投名状才拿到代号的人,自然是有些区别的。
不过,他对这两姐妹可没有任何其他的看法。当年进入组织这条路,还是她们父母给他引荐的。而且,他也是组织里为数不多看着这两个孩子长大的人之一,心中更多的反而是欣慰。
来人是一个金发的深肤青年,样貌出挑,看一眼就很容易被人记住。因此他很确定,这是他第一次和这人见面。
但是,春山从这人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是带着些侵略性的危险气息——像组织。
“初次见面,波本,这是我的代号。”一种来自上位者的气息瞬间包裹住了他,压抑得他不能呼吸。
但是,面前人的样貌对于他的吸引,一时压过了他的恐惧感。
他并没有听过这个代号,不过在组织里有不认识的人是很正常的。这个波本看上去倒不是像行动组那种健壮型的,或许意外的柔弱?不管怎样,在科技药物面前,终归都是残兵败将罢了。
“怎么,组织这就要我回去干活了?”春山挑眉,把降谷带进家。
“自然不是,只是我刚好任务路过,久闻您的名号,特地前来拜访一下。”降谷放松了些,确认了对方的确是组织的人,就好办多了。
春山可不会全然相信这位波本说的拜访理由,组织必然是有事情。
“我想您不会介意喝一杯茶再走?”他倒好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放在降谷面前。茶没什么问题,不过茶杯上涂了些能让人失去意识的东西。
“自然。”降谷不会选择拒绝,但是他也不会喝下——他承认刚才hiro有一句话说的很对,科研组可没什么正常人,谁知道喝下这杯茶后,自己身体里会发生什么化学反应。
“倒也不用如此防备我吧,我还想请您喝一杯格拉帕(注2)呢,”春山略表遗憾,“只可惜我家里并没有备着波本。”
“那我还真是十分荣幸啊。”降谷脸上露着笑意,他没想到这么快就已经得到对方的代号了——组织里请别人和自己喝酒,一般是喝自己的代号酒,以示对对方的信任;但是听到后面半句,他就有点想吐了,请别人连着喝自己和对方代号的酒,或者这两个代号的调酒,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前几天,我去了一趟长野——那里似乎是您的出身地?”降谷直接切入正题了。再和这个老头子就某些话题耗下去,他大概会直接把对方打昏,然后捆着扔到警视厅门口。
“调查的还真是详细,真是出众的情报能力啊。”春山的眼中没了方才的笑意,他突然感觉,面前的组织成员一如刚开始给他带来的气氛一样,十分棘手。
不过带刺的玫瑰,才更吸引人啊。就算不喝下这杯茶,我们还来日方长。
“没有没有,只是凑巧得知地罢了,不过,当地警方好像在重新调查一起案子哦?”降谷玩味地看着春山的表情,“十五年前,有一对被判定为意外身亡的夫妇,听说他们的长子成为了长野县警,发现了案子中的一个疑点呢。您应该很清楚吧——组织对于成员的失误,会怎么做呢?”
“我猜这个情报,目前只有您知道?”春山试探性地问。
“您觉得,如果组织已经知道了的话,还会派我来吗?”降谷再次带上了笑意——这是波本最令人害怕的地方,时刻都带着的的笑容,会逐渐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所以,您在威胁我,可以这么说吗,波本先生?”
“您能这么想实在是太好了,”降谷引诱性地问,“毕竟组织好像并不知道诸伏家两个孩子的事情。”
“当年我确实是放过了他们,我以为两个孩子不会掀起什么风浪的。”春山直接承认了这一点,让降谷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组织并不知道hiro的存在。这也说明,当年春山进入组织前根本不受重视,这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得以拿捏住对方的点。
“您应当清楚吧,您是凭借着什么进入组织的,”降谷继续说道,“您说,要是连当年进入组织的那件事情都有问题的话,就算饶了您一命,组织后面又会怎么看您呢?您的那些研究还能进行下去吗?”
“你到底想怎样?”春山的眼底已经逐渐难以压制心中的波澜。
“嘘,请您冷静些,”降谷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前,“The game is still o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