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更也没再搭理他,转身顺着泥泞小道漫步而去。
夜色渐黑,时间已经不多了,要再换不到食材,今晚怕是得饿着了。
两人沉默着向村内走去,并不知晓,节目组的特邀嘉宾已经抢先他们一步,向着他们距离最近的村民家出发。
【我就说节目组的公告有绮紫炫吧,人这不就来了。】
【难怪最开始的时候没见到她,原来她是本期的特邀嘉宾,据说是带着任务来的。】
【搞破坏?那我可最爱看了。】
【对,针对鹿霸凌就完了。】
身为当红的流量小花,绮紫炫目前的粉丝数量虽不多,但路人缘无疑是极好的。
这不,人只是露了一面,直播间原有的观看人数便噌噌上涨。短短数分钟,增加了几乎快要近十万人。
总体人数直接破五百万,显然是已经趋近爆火的阶段。
而想要火出圈,不说破亿,至少也得有几千万人才行。
说回正题。
村里的房屋不同于城市里的高楼大厦,大多都是低矮的平房,有着宽大的院落将其围起。蔚蓝色的大铁门将里外横隔开来,莫名给人无限的安全感。
此时,已经带着祁辛夷来到某家村民的院落外的陆知更,正准备敲门,院内便传来阵阵喧哗的吵闹声。
紧接着,铁门就被人慌张推开,一道意料之外,却又在预料之中的身影,像风似的从她眼前掠过。
很快,但仍被陆知更精准捕捉,狭长的眼眸倏地一凝。
是绮紫炫!
她总算来了。
唰——
没等她多想,骤然袭来的破空声便拉回她的神来。陆知更不用看,周身萦荡的灵力就已经觉察到迎头打来的扫把。
“跑!”
念在祁辛夷后来的乖巧安静,陆知更也没不管他,喊了一声,便头也不回地跑了。
彭——
祁辛夷闻言一怔,正想问跑什么,脑袋就挨了一扫把。
“嘶——”
痛得他捂着脑袋,直吸凉气。眼见膘肥体壮的大娘抡起扫把作势再打,他也不敢再啰嗦,拔腿就跑。
“你们几个瘪犊子,要是再敢来我家捣乱,老娘的大扫把呼死你们。”
“村长也真是的,找这些瘪犊子来,也不跟我们商量商量。大晚上的来捣乱,烦都烦死了。”
大娘也没去追,叉着腰地站在门前,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就是一通优美的中国话。
夜色寂寥,嗓音悠远,听得人精神头都振奋不少。
【咳…虽然祁哥被打很可怜,但我为什么觉得这么好笑呢?】
【还有这位大娘,下午鹿之菮路过村头的时候,她好像也在这吧。不愧是村头情报机构的人员,嘴皮子就是有够利索的。】
【听得我乳腺癌都快好了,不行,得拿本本记录,下次跟人对喷的时候,我也好实验一下。】
【黑子说话!!!!谁说我家马鹿冷漠来着?人家跑的时候还提醒他了呢。】
【马鹿???不是,你们鹿粉是真离谱啊,还真没见过哪家粉丝给自家正主起名马鹿的。】
【马鹿:鹿科,鹿属的哺乳动物,是仅次于驼鹿的大型鹿科,完全表明咱们鹿姐不服就干的特点。当然,某些时候你愿意称之为“吗喽”咱也不挑你的理。鹿姐疯起来就干的性子,跟峨眉的猴也确实差不了多少。】
并不知晓自己已经有了鹿粉,且化身为“马鹿版吗喽”的陆知更,来到安全的地带后,总算是停下了。
仍旧平缓的呼吸,似并不怎么费力。一双在昏黄夜色下,盈满细碎微光的眼,满含深意的看向就在旁边,扶着膝盖,喘息急促的人。
想到前些天在别墅的经历,看到过有关绮紫炫的资料,陆知更在考虑要不要提前做些准备,例如将灵力隐藏在她身上,但凡有任何异动,直接引爆,摧毁她的心脏五脉。
又或是用神识剥夺她的灵魂,将炮制为一具没有自我意识的傀儡。
心念电转,不过几秒,陆知更却已是想到不下百种能够制约她的方法。
强烈无端的恶意袭来,正在平复呼吸的绮紫炫,打了个寒颤。抬头径直就撞入陆知更晦涩莫名的眼神之中,心头不由一凛。
坏了,她该不会看出来了吧?
身为特邀嘉宾,背负着节目组的特殊任务,绮紫炫要做的就是在几组嘉宾完成任务的道路上,制造困难。
他们要是无法完成,那她就算是获得胜利。
之所以前面没有出现,完全是因为已经提早得知节目组游戏环节的绮紫炫,正在挨家挨户的搞破坏,降低村民对嘉宾的好印象。以便嘉宾进行任务时,更加的困难。
“你认识我?”
没再多想,绮紫炫直起身来,朝陆知更挑眉一笑。
外界她主打的就是又美又飒,自强独立的人设,可谓是吸了许多女粉,表现的自然也是放荡不羁。
【好美,炫姐杀我。】
【怎么感觉,和鹿之菮那一眼比起来,绮紫炫好像也就那回事?没有给人一种压迫感,反而是有些放浪形骸。】
【你懂个der,吗喽…呸,鹿霸凌配跟我们家紫炫比?一个当红流量小花,一个黑红连作品都没有的糊咖,有什么好叫的?】
【哟哟哟,说的绮紫炫好像多有作品似的,怎么也没搜到几个代表作啊?】
直播间弹幕的互撕,并没有影响到现场莫名诡异的氛围。
“或许吧。”
陆知更轻挑红唇,含糊不清地回应一声。
“或许?”
莫名其妙的话,绮紫炫虽是有些疑惑,但也没多纠结。现在还在镜头前,还是节目为重。
“那家的人可难搞了,我就算是拿钱想买他们些食材,他们都不卖,你要不去试试?”
绮紫炫缓步来到陆知更身旁,指着刚才他们被人用扫把赶出来的那户人家,含笑的语调夹杂着一抹戏谑。
她没说的是,提出用钱买时,那位大娘就已经心动了。可当她把零散的钢蹦扔在地上后,大娘抡起的扫把险些没刮掉她一层皮。
尽管是节目组的任务所致,但就没这么侮辱人的。
“那家人的情况如何?”
觉察到她话里挑衅的意味,陆知更正考虑要不要先尝试一下。姗姗而来,也听见这话的祁辛夷,便主动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