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对此已经很习惯了,没说什么,反正他对吃的也不挑。
这时响起了第四个人的声音,一个穿着深色条纹西装的年轻人不徐不慢地走到面前,“事情已经解决了?是我来太迟了。两位市民,我是特殊调查局的,对于刚刚发生的这些……”
这个年轻人显然把阿七和可乐当成不幸卷入灵异事件的普通市民,虽然真正和灵异事件零距离接触的人少之又少,可为了不引起民/众的恐慌,让那些不幸运的市民签署保密文件是必须的程序。
特殊调查局?可乐转转眼珠子,忽然记起了什么,“你是十三姐的同事!上次在香水街见到的,你不会不认得我了吧?”
年轻人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这个时候遇到熟人,嘴张了两下,一时间大脑卡壳,不知如何接下可乐的话。
“这位帅哥,原来是柒的同事,实在是太有缘了,不如我们去喝几杯?”
大脑还没恢复运转,一条胳膊横过他的脖子,整个搭到他的肩上,接着就对上一张贱兮兮的笑脸,弯成月牙的眼睛笑嘻嘻地盯着自己,就像在盯着一只钱袋。
不愧是同居了九百年(前世在刀里面的那些日子也算了进去)的舍友,柒秒懂了阿七的小算盘,无非就是想让那人请客吃饭。
难道他没钱?还离那人那么近?他不满地抓住了阿七的小揪揪,拎走……
在医院对面的快餐店随便对付了一顿,阿七毫无形象地蹲在公车站牌边上,一口干掉半罐汽水,对着天空吐出一个嗝。
打车太贵,所以他们打算坐公车回去。最后一班公车是十二点发车,现在不到十一点,完全可以赶上,没问题。
路上的人来来去去,自顾自地跟柒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又看厌了人群,阿七打个哈欠。
一个穿长外套的人鬼鬼祟祟地过来,压低声音,笑得特别龌龊,“小兄弟,买碟吗?”
阿七立马来精神了,一脸我懂的笑容,“老板,有什么货?”
“新进了一批很带感的。”那人掀开外套一角,露出十几张光碟,多数光碟的外壳是白的,有几张用马克笔写着字,有几张光碟上面印着性感漂亮的比基尼美女。
真的太带感了……阿七抹了抹嘴角并不存在的口水,想到这个月的花销,嘴角的弧度垮了,连头顶山雀尾巴般的小揪揪也蔫了吧唧地垂了下来。
几乎所有的钱都消磨殆尽于每月房租与吃喝之间的拉锯战之中,实在没什么钱来买别的东西。
“看小黄碟是不是会被举报和/谐?”阿七摸着下巴,试图从另外一个角度说服自己。
“看个片有什么,又没女朋友,看个片怎么了?”那人继续怂恿着,“我卖的不贵,十块一张,来一张怎么样?”
“唔这个……”阿七瞄了一下包装壳上的美女,发出囊中羞涩的声音。
一张一百递到眼前,随即一个清透干净、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说:“攞十张。(买十张。)”
“!”阿七猛地瞪大了眼,这只不食人间烟火的靓仔居然要买小光碟。
阿七悄咪咪地跟他说:“我说,靓仔,你是不是堕落了?”
“咩意思?”柒斜眼瞧他。
“没有,没事。”阿七赶紧否认,又没骨头似地挨着柒,一张猥琐的笑脸贴过来,“柒哥,是不是又发工资了?你什么时候借我看看啊?”
有事时叫他柒哥,没事就叫靓仔?柒扬扬眉,没说话,把手头上那些光碟全塞给了阿七。
他买光碟当然不是为了看里面的内容,连这些光碟是什么,都不清楚。他只是不想看见阿七蔫蔫的样子,仅此而已。
“原来伍先生您还有这种爱好?”那个穿着深色条纹西装的年轻人缓步过来,语气客气疏离,眼神相当嫌弃。
阿七坏坏地咧着嘴角,开心又有点得意地招招手,“这位帅哥,你是不是也很想看?嘿嘿,我懂的~”
懂个锤子!“谢谢,不用了。”他额角青筋浮现,谢绝不敏地回道,提起了正事,“我已经让调查局的人监控那个女生的病房,上面说不能放过一丝线索,现在不能保证那个女生出事,和那些自杀案之间是否存在关联,毕竟她是发现第七个受害者的报案人……”
“第七个受害者?已经第七个了?”阿七难得正经地拧起了眉。
“四个小时之前才接到的报案。”
旁边一家电器店的橱窗里放了几排电视,其中几台正巧放到了这则新闻,有人唏嘘,有人惋惜,有人慌张,更多人是无关紧要。
主持人字正腔圆地播报这则新闻,附了一张死者生前的照片。
照片里的女孩娴静地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搭着椅子的扶手,那只手戴着翠玉手镯……
宛如飞鸟般的灵感在脑海里稍瞬即逝,快得几乎抓不住。
……手镯?录像机?很多人?线索似乎串了起来。
“第五个死者是摄影社的,摄影社是不是有录像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