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饶下意识往浴室看了一眼,神色都有些不自然,犹豫了几秒方才小声回应。
“司令,那车记在秦家名下。”
谢怀整理东西的手顿几秒,又继续手里的动作:“秦正?”
蒋饶点头:“趁修车的功夫,我找人查了,虽说秦小二爷是被赶出来了,可他还是姓秦,只怕小二爷无辜受牵连,也怕他多心,没敢提。”
谢怀想了想,最后还是朝蒋饶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回去,蒋饶应了一声,起身退出门外。
叠好最后一件衣服,谢怀抱起桌面上满满当当的物件往二楼走,四处看了看,还是挑了一间采光最好的卧房开始收整。
今天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处处都是怪异的,汽车做手脚的人与下药的人是不是一批人?这个不明身份的王爷,到底是怎么和秦正这样的商贾搅合在一处的?下死手的是不是秦正?如果是,他为什么那么做?
存疑点太多,但谢怀更担心的是秦招司会因为秦家的因素牵扯进一些不必要的漩涡中。
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搞清楚老王爷和秦正之间的关系才是事情的重点。
正想着,秦招司寻光推门而入,他来的时候,谢怀刚把床铺都铺整好,正预备把衣服收进衣橱里。
秦招司有些不好意思,忙几步上前把谢怀手里的衣服抱进怀里:“我来就好,你去休息吧。”
谢怀没回他这句,只是没头没脑的问道:“伤口沾水了吗?”
秦招司扫了一眼手腕上的绷带:“没有,我自己会小心。”
谢怀点点头,露出一个笑来,拍了拍秦招司的肩:“早点休息,明天军医来了我叫你。”
秦招司应了声好,谢怀越过他,走出门去,贴心的替他合上房门。
整理好今天买回来的东西,秦招司这才顾得上好好看了看这件房间,虽然比起谢怀的那件卧室稍小了些,但采光却比那间好上许多,阳台也宽敞,阳光晒进来时会把整个房间都照得暖洋洋。
秦招司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望着天花板不自觉发起呆来。
预期的生活轨迹突然偏离得离谱了些,秦招司免不得开始规划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或许他可以再找个合适的院子继续老本行,可他那时遣散豫园可以说是完全遵从本心的决定,虽然那时没有长久的计划,可也早在那时他的本心就告诉他,那不是他想做的事。
秦招司翻了个身,把自己裹在厚厚的褥子里。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想赚更多的钱,他想帮帮那些起义的人群,也想帮帮谢怀。
除了这桩事外,秦招司还是在乎贵九那时露出的那个有些熟悉的眼神,他无比肯定那种眼神他是在哪里见过的。
脑子一片混乱,走马灯似的一直在回想,最后到底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秦招司自己也没了印象。
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秦招司还有些感叹今天居然可以醒得这样早,想着难得赶上早餐,便起来套上衣服,预备出门准备一下早餐。
只是下了楼才发现,餐桌上已经放置了吃食,像是怕碗里的东西凉得太快,谢怀还特地用碗扣了起来。
秦招司有些尴尬的愣在原地,一时开始质疑谢怀是不是每天都起得很早。
只是不见谢怀人影,秦招司凭直觉往书房走去,果然就看见谢怀正低着头,在桌案上不知道看着什么。
“一起吃早饭吗?”秦招司站在书房门外,轻声问出一句。
听到声音,谢怀抬起头来,笑道:“我吃过了,小二爷起得好早,军医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