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众将集聚于此,不谈国事,只是饮酒作乐,让我们满饮此杯!”孙坚站在高台上高举酒盏,座下诸将皆随他举起酒盏,一饮而尽。
“小梅,莫要拘束,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尽情玩乐,可不要作假。”吴韵抱着孙仁坐在宋若梅身旁,叫人给她安排饮食。宋临峰和孙坚坐在一处,照顾不到宋若梅,只好托付给吴韵。
宋若梅并不甚饿,小嚼几口就撂下了筷子,眼神定定地看向台下,歌舞乐伎上场,好戏开场。悠扬的劳军乐曲顺着台阶飘来,飘进每个人的耳朵里,花红柳绿的服饰在台下游移,直让人眼花缭乱。
“只可惜公瑾不在……”孙策在一旁惋惜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宋若梅两肩一抬,又若无其事地缓缓落下。“哈哈哈,怎么会被吓到?我声音又不大。”孙策拍拍她的肩膀笑话。
“都怪你突然说话。”宋若梅一掌打在孙策背上,“公瑾兄在又会如何?”
“若公瑾在,乐师就不敢犯懒了。我等不识乐律,即使弹错了,恐怕也不能察觉,公瑾耳朵却灵。”
“那你该让公瑾兄教你。”
“我……嗐,我还是学不来的,这是天赋。”
“兄长!兄长!”正说着,孙权疾跑过来,“台下正准备比武呢,父亲让你过去。”
宋若梅笑道:“这总算是伯符兄的天赋。”孙策瞥了宋若梅一眼,理理衣裳,昂着首就过去了。
“若梅姐,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也不带我。”孙权挽着她的手。离近一些,宋若梅闻到一股味道,不确定,又凑到他身上仔细嗅嗅,“咦!”宋若梅推开他,满脸嫌弃,揪起衣领掩住口鼻,“你喝酒啦?臭烘烘的。”
“没有!”孙权也往身上嗅嗅,确实有酒味,沉思一下,“哦……是二哥喝酒了,刚才还揽着我,酒气就染我身上了。”
“你离我远点儿。”宋若梅支起手,将他推离。
“可酒是香的,不是臭的。”孙权无辜辩解着。
“就是臭的。”
“哎呀哎呀,莫要争论。快看看你们兄长在做什么?”吴韵手指着他们背后,企图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她也确实成功了,宋若梅和孙权齐齐向身后看去。
孙策已将赤红的长绒袍脱去,换上了一身干练的浅色短打,正摩拳擦掌,手执木剑整装待发。一旁的众将领都在起哄,催促着程咨和黄柄去换衣服,两人磨磨唧唧,很不情愿的样子。
“只是玩耍做乐而已,不分输赢。”孙坚见状前来鼓动二人。
“什么不分输赢,打架哪有不分输赢的啊?我必输无疑,阿柄,你上。”程咨满腔怨气,他若是输了,父亲程普肯定要取笑他好久。但当着孙坚的面他也不敢大声说出来,只是小声嘟囔着。
“你这时候想着我了,有福你享,有难我当,可真是好兄弟欸!我不去。”黄柄瘪着嘴奚落他,一手拍打着他的肩膀,作势要将他推出去。
一旁的黄盖看不下去了,戳着他俩的脊梁骨,“犹犹豫豫、窝窝囊囊的像什么样子?”拿过一个灰扑扑的瓮来,“你俩抓阄。”
“拿纸笔来。”程普吩咐着小将。很快纸笔送到案前,程咨和黄柄也都凑上前来。程普刚落笔要写,抬眸看到二人急切的目光,他们生怕错过知晓答案的机会,程普不耐地指挥他们, “你们俩背过身去。谁抽到写着‘是’的纸条,谁就和伯符对打。”
黄盖站在旁边看着他写,眼睁睁看他在两张纸条上都写了“是”,随即将纸条团成团丢进瓮中。黄盖先是不解,等两人眼神一对上,程普坏笑起来,黄盖茅塞顿开,食指朝着程普点点,也坏笑着小声道:“你这老狐狸。”
“阿咨,你先来吧。”程普托着瓮底,瓮口对着程咨,程咨双目紧闭,口中还念念有词,估计在求神仙保佑,再睁开眼心一横就伸手进去取了一个纸团出来。黄柄头也挤过来看,纸条一展开,程咨如大难临头般仰天长叹,“我完蛋了。”
“啊哈哈哈……”黄柄大笑几声,顿觉不合时宜,又立即止住,反过头来安慰,“没事,大不了就是丢丢脸嘛,其实输给伯符兄也不丢脸,又不是输给我。”
“倒霉的又不是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程咨解下披风,也换上了短衬衣。
“哎,我好心安慰你,真是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