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二哥。”
“你又长高了,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才这么高。”孙辅展开手掌从宋若梅的头顶往自己身上比,已经到了胸口的位置。宋若梅踮起脚尖,“我以后会长得更高的。”
孙贲弯着腰平视着宋若梅,“若梅,你何时去找祖父祖母?到时我们一起去,顺便把他们接回来过年。”宋若梅不假思索,“两日后。”“好,两日后的辰时我们一起坐马车去找他们。”宋若梅乖乖地点头。
……
温暖的屋室里,孙坚正在跟吴夫人秋后算账,“原来我在家是纸老虎啊。”一手将吴夫人按在椅子的靠背上。吴夫人手指着他,阴阳怪气道:“现在逞起英雄来了啊?不愧是堂堂大丈夫。”
“我教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大丈夫。”孙坚一把将吴夫人打横抱起,吴夫人被他大幅度的动作吓得胳膊紧紧环住他的脖子,轻声嗔怪:“你小心点儿!”孙坚三两步跨到卧榻旁,在离榻三四寸的地方忽地放手,吴夫人就跌进了铺好的锦被当中。
孙坚欺身伏在吴夫人上方,面颊在她脖颈、胸口乱蹭一通。“哎呀!别闹,别闹。”吴夫人面上虽然嫌弃,两手托起孙坚的下巴,实际是乐在其中。孙坚直勾勾地盯着她,埋头在她裸露的肩颈,张口咬了上去,尖牙在她柔软细致的皮肤来回压磨着。
“哎,别咬。你这老虎要吃人呀?”
“嗯,我要吃了你。”
……
听说宋若梅这次来还跟着孙贲和孙辅,孙钟与夫人自然高兴,两个孙儿难得见上一面。一高兴就收不住手,五个人的饭桌愣是上了九道菜,还不算汤食。
“快吃快吃,这炖鸡是专为你们两个炖的。”孙钟忙着往他们两个碗里舀肉。孙贲微微皱起眉头,“您这话说的太容易教人误会。什么叫专为我们两个?若梅也在这呢。你们这偏心也偏得太明目张胆了吧。”
老夫人为孙钟说话,“伯阳,这次可是你误会了。人家小梅不吃鸡肉。”孙贲更为不解,“为何?”孙辅接茬道:“难不成怕鸡找你报仇啊?欸,那你吃其他肉么?”孙钟按了下孙辅后脑,“臭小子,净胡说八道。”
宋若梅不得不解释道:“其他肉都吃的,就是不吃鸡肉。因为见过一次杀鸡,留下阴影了,发誓不再吃鸡了。”孙钟苦笑道:“也赖我。年初小梅来这里……”
年初的时候,孙钟要杀家里养了半年的公鸡招待宋若梅。本来是背着宋若梅的,谁知道那公鸡边扑腾边尖叫,就把宋若梅引过来了。
那时,宋若梅见那大公鸡只为求得一条生路拼了命地挣扎,自己也不是非吃它不可,于是动了恻隐之心,为那公鸡求情,“祖父,求求您,您别杀它,我不想吃它。”孙钟也是说一不二,说了要杀谁来劝也没用,何况那大公鸡挣扎时还将他挠伤了,他是一定要杀它的。
刹那间,手起刀落,公鸡的脖子被划出了一道血口,割伤了颈部动脉,大量鲜血喷溅而出,公鸡悲鸣一声,爪子翅膀还在扑动,被孙钟按在盆子里放着血,渐渐就没了动静。
“啊!”宋若梅几乎与公鸡同时惊叫起来,泪水瞬间充盈了眼眶,哭着跑出了后厨。等孙钟追出去找到宋若梅时,她正趴在案上痛哭不已,老夫人一来,问其缘故,宋若梅哽咽着控诉了孙钟一番。
孙钟也是气上心头,加重语气教训她:“哭什么哭!不杀鸡怎么吃?你以前吃的鸡肉都是这么来的,一会儿做好你别吃鸡肉了!”
宋若梅站起来擦着脸上的泪,怒吼道:“我不吃!我以后再也不吃鸡肉了!我讨厌你!我再也不来找你了!”
因为宋若梅每次跋山涉水来到这里都会留宿两三天,所以来时是带着随身衣物的,她一不做,二不休,腾腾跑到屋里收拾起自己带来的衣物,手脚麻利地打好包袱就背在肩上,头也不回地就往屋外走。
外面天黑得厉害,老夫人好说歹说把人扣留了一晚,那一天的晚饭宋若梅也没有吃,一整盆炖鸡出了锅就一直晾在那里,直到凉得彻底。等挨到天蒙蒙亮,宋若梅双眼红肿,单独向老夫人告别后就原路回了家。老夫人本来是要陪她一起的,但路途崎岖,她腿脚又不好,宋若梅再三感谢并推脱了。
见到门外的女儿,宋临峰很是意外,“小梅,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走时不是说要在那里住三日吗?”宋若梅还比较矮小,加上深低着头,宋临峰一时没注意到她红肿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