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随从自然是向着你,他们的供词不可信。”
“这……”王得志想了一会,“客栈的伙计和吃饭的客人也可以证明。”
沈柠钰让人把客栈的伙计送了过来,伙计战战兢兢跪下:“大人,王少也确实喝了不少酒。”
“那他醉了吗?”
“这,应当是醉了吧。”
“县令大人,这是发生了什么?”正当沈柠钰要开口,县丞王立章走了进来,拱手问道,“不知道我这侄子犯了什么事?”
沈柠钰淡淡开口:“他调戏民男,还涉嫌逼死良家妇女。”
王立章惊讶:“逼死良家妇女?大人何出此言?下官怎么不知此事?”
“王大人事务繁忙,兴许是被蒙蔽了,苦主已经来了。”
沈柠钰话音刚落,一个衣衫褴褛,皮肤黑黄,眼中透出疲惫,看上去五六十岁的老人跟着沈周走了进来,他一进来就跪了下来,泣声道:“大人,我女儿死得好苦啊,大人要为我女儿做主啊——”
“老人家,你有何冤情?还请细细说来。”
“我生有一独女,她样貌姣好,那日到街上买菜,遇到了那个混账!”老人指向王得志,身体不住地发抖,“那个混账看上了我女儿的美色,意图不轨,幸而那日街上人多,他不敢太过明目张胆,我女儿这才逃过一劫。”
“谁知那个混账不死心,打探到草民家中,强行带走我女儿。我女儿性子刚烈,不愿屈服,半路投了河。”老人泣不成声,“我想为女儿讨回公道,谁知连县衙大门都进不去,直到今天才得以申冤,还望大人做主,还我女儿公道。”
沈柠钰问:“老人家,可有证据?”
“此事几个邻居都知道。”
沈柠钰让人带来老人的邻居,邻居们纷纷做证。
案件还未审完,又有几个苦主前来状告王得志。
沈柠钰一一审理,王得志不仅调戏欺男霸女,还利用县丞的名头霸占百姓的土地,所做恶事不少。
思考片刻,沈柠钰判了对方五十大板,罚银二百两,流放南疆。
“叔叔,救我!”王得志瘫倒在地,下意识冲着王立章叫喊。
“大人真要这么判?这恐怕不可。”王立章眼神锐利,语气带着几分威胁。
“哦?王大人莫非觉得判轻了?”不等对方回话,沈柠钰接着道,“本官就知道王大人是个公正的好官,自家侄子犯下如此罪行,王大人定然觉得痛心,既然如此,那就再加十大板吧。”
“大人!”
见王立章还有话说,林涧意暗示林风掀起舆论。
林风意会:“王大人大义灭亲,真是个为民除害的好官。”
有人带动,百姓们纷纷跟着叫喊起来。
王立章一时间骑虎难下,只能收回求情的话。
案子结束后,王立章脸色铁青地离开,文和书收起写好的卷宗也离开了。
【真是大快人心!没想到这个王得志仗着叔叔的关系做了这么多恶事?】
【恶人就该有恶报!】
【我怎么觉得这个王立章也不是好人呢?不知道沈柠钰什么时候收拾对方。】
“夫君,你刚才好厉害啊。”林涧意跟在沈柠钰身旁,开启夸夸模式。
沈柠钰笑道:“还是夫郎机智,让王立章无话可说。”
“没想到这个王得志做了这么多坏事,真是可恶!”林涧意话音一转,“王县丞真的不知道他侄子做的这些事吗?”
“这事恐怕只有王大人才知道了。”
六通县上一任县令病故后,已经有六年没有派新的县令,这六年间都是王立章在做代理县令,主管六通县大小事务,早已形成自己的势力。
沈柠钰作为新上任的县令,势必会对王立章的权力造成一定打击,他想要真正掌握六通县的权力,肯定会受到阻拦,但不掌握六通县的权力,他只会被架空。
所以,在养伤期间沈柠钰派沈周带人深入查探王立章有关的事,后来就查到了王得志身上。
原本,沈柠钰是打算找个机会拿王得志开刀,借此拿回部分权力,不料对方却不长眼撞上门来。
沈柠钰拉住林涧意的手,假装没注意到林涧意惊讶的目光:“夫郎今天受了惊吓,不如去吃点好吃的。明天我们去附近看看,找个养猪的地方。”
“好啊,我这次要多养一些,之前在京城,爹娘不放心我去外面养,就只让我在府里养几只玩……”
林涧意注意力被转移,就连和沈柠钰变成十指相扣也没发现。
第二天夫夫俩继续出去考察,观察了一圈后发现养猪一事可行,便选了一块无人居住的荒地。
猪毕竟味道大,衙门后院又不是很大,总不可能养在衙门后院,只能在其他地方选一块地了。
回到家之后,沈柠钰收到了王立章的请帖,王家二儿子明天举行婚礼,邀请夫夫俩去参加。
“夫君,你说他在打什么主意?”
沈柠钰收起请帖:“去看了便知。”
【这是鸿门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