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应该没有人爱和玉清真人玩吧,玉清真人不是剑厉害,是阵厉害,打他一个像是打十个人,太作弊了。”祁阮悠悠放下了茶碗:“而且必胜。”
靖羽:“怎么听着还玄乎其玄的?”
“玉清真人很会借力打力,而琅韵长老属于直接打烂别人的人,所以一直在尝试罢了。”
挂完一列,晴云换位的空档淡然踩着他们喝茶的小桌转了个身,并趁着靖羽专心听讲的瞬间,故意踢飞他的茶碗。
“夷平一座峰头的尝试,以宗门地基为棋盘的尝试,有时候很佩服宗主,或许大师兄确实给的很多。”
“晴云!!!!”
晴云不理他,继续挂着手里的灯笼。
“看看沧浪兄都快帮你把活干完了,懒不懒啊。”
“我是少爷,火精全是我的,纡尊降贵陪你下来已经很好了,你挂。”
“少爷病也是病,得治。”
靖羽一掌拍在桌上,桌面上的晴云已然重心不稳。但桌子没碎,晴云又跑到另一脚,靖羽拍桌拍的更为起劲。
李沧浪一众社恐,本来有生人他就话少,靖羽见拍桌不起效果,便直接上台用脚去踹,好好的挂灯,硬生生变成了比武,而二人追逐险些把他撞下去,他只得先躲在祁阮一旁。
好在灯已经挂上大半,只最后两只就算完。
晴云抱着一只,追逐起来也跑的没边。他原先想踩着石栏边挂边跑,实施时却没想到靖羽径直跃起,单手去抓晴云的发尾。
而正要借力的晴云足尖一转,双手一偏,直直往方池下掉。
在外人看来,晴云是自愿往方池里跳的,而靖羽则是去救他的跳河师兄,可歌可泣。
实际上是变故太快,晴云甚至来不及召出飞剑便直直坠入水底。迸溅出的水柱直接卷没了他的身影。
靖羽则趴在栏边,眼瞳微缩。
这也是他的意料之外。
突然间,欢声笑语皆凝滞了。祁阮最先起身,三人再往下看,莫大的水花后已经空无一物,连水泡都没有冒出一个。而本来就在方池下的弟子听到响声之后,也都如数聚集了起来,更有几柄飞剑悬在上空来回查探。
“怎么回事,晴云怎么泡都不冒一个,就算不会游泳也应该是旱鸭子扑腾吧。”靖羽离的最近,当即翻了栏杆就要下去,却被在一旁的祁阮所按住。
“掉水里还好,但他怕是掉到别的地方去了。”
只有李沧浪没有说话,他抿了抿嘴,眼睛垂落下来,悠悠叹了口气。
三人从天桥上来到方池边,舒怀瑾和唐昭陆陆续续也到了。
方池旁边不是没有玩闹的弟子,也都心起疑惑凑了上去,刚刚都还好好的,怎得突然就集合了。
一剑轻吟,一位年近半百的老头款款而来,正是宗主清徽。而跟在他身后的还有正在关禁闭的琅韵,和外门宗主身份的夜九婴。旁人都不曾见过他俩,二人都神色漠然,一眼瞧去,白衣清雅,黑衣冷肃。
靖羽看见夜九婴,一时有些怔愣。
不止是他,连祁阮看见夜九婴也在发呆。
李沧浪倒是不陌生,只是看他们二人的反应,忍不住道:“你们这是怎么了,看外宗长老那么出神。”
祁阮:“没事,感觉我们这个新长老有点眼熟。”
靖羽:“本少爷赞同你。”
“说来我和这位长老有些缘分,感觉他人挺好的。”李沧浪低声道。
清徽见人齐全了,也不再迟疑,缓缓说道:
“万剑宗成立之处原本叫剑宗,想来身为我宗门弟子都明白,当世有群魔祸乱,先祖倾尽全力召以万剑,近乎灭门的代价才得以抹平。”
他顿了顿,随后转身继续说道:
“我不忍先祖流落,而方池原本也是为我宗剑冢,这并不是秘密,而是时代太过久远,久远到近乎已经无人再提起。然而今日我宗有徒落水无波,禁制却并未损坏,还请诸位相助,查探一番——”
祁阮轻声道:“宗主可真狡诈啊,把跑坟地说的这么正义。”
“并非是我不愿,是这禁制为初代宗主所设,千百年从未有过差错,而先法的玄妙我虽得其精髓,但它本身自有一番轮转挑选的机制,更像人为的秘境,非英杰非凡之人不可入,故而才集召诸位。”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剑宗古冢已经相当遥远,连本门弟子也要遥想一阵。最初的传言是有人飞升剑冢便自我封闭了。而关于方池就是剑冢这事,一众弟子更是过了几百年都没察觉出什么异样。
虽早有传言,但亲口承认还有有些惊悚。只不过修真一道倒也不多在意,很快便有人走上前来。
既然是秘境,难保不会有什么天材地宝,还是本门的剑冢,祖宗飞升必然也会庇佑后来之人。而修真界不成文的规定便是秘境所得归个人,这也是默许的。
无形的利益推动中,一时也出来了不少人。而还有一部分,也有想救晴云一把的。
“所以我想,人是要捞的,而我宗弟子更要学会历练,把握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