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待。”琳恩低头说,“他说你不信任任何人——所以这件事一定会自己来找我解决。为了得到答案,你也定然会不择手段——到时候我就去克劳奇先生面前告发你。”
瑟吉欧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掀起了她宽大的袖子,那细白的手腕上,的确缠绕着触目惊心的血痕。
“他用的我的魔杖——栗木的,没有什么忠诚可言,所以谁都能使用。”
“的确挑选的好时机。”他叹息,“在这种敏感又忙碌的时间,是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分辨一件事情的真相的,以克劳奇先生的性格,的确可能为了稳妥起见,把工作交给其他人。”
“所以你要开始吗?”瑟吉欧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院长能把办公室借给你,自然也就表面了他的态度,我们无法和你抗衡,也不可能达到设想。你的目的也是如此吧?”
“你误解了我的意思。”瑟吉欧平静地说,“选择这里,的确只是不想有人打扰到我们,也不想被任何人看到。”
“看到什么?”她茫然。
“即使进入了斯莱特林,你也有很多条路可以走,你选择了一条危险崎岖,却又毫无收益的路——迎合其他人,改变自己的样子,你认为自己就是你的魔杖吗?被别人握住——来决定自己的道路。”
“……”
“既然我能确定幕后主使是威廉姆斯,我便没有必要来找你。而如果我直接去找了他,你也只会成为他的替死鬼,他始终置身事外。”
“嗯,我知道。”她说,“可是已经晚了……”
“什么晚了?霍珀小姐,你不是只向我请教了如何制作安眠剂吗?”
她抬起头。
“希望在下一节魔药课上,你能给斯内普教授递交一份完美的作业——这样才不辜负我的补课。”他微笑。
“我会的……”她迟缓地回答。
“以及,佩格莉塔有话让我转告你——”
哪怕刚才被瑟吉欧有条不紊地逼问,始终没有改变过表情的女孩,终于露出了不安、仓皇的表情:“不用了——我不会再——”
“——如果再迷路了,就去休息室找她。”
“什么?”
“她是这样跟我说的。”瑟吉欧没有再多说,直接转身离开,没有再看她一眼。
-
而此时的佩格莉塔,还被弗雷德·韦斯莱背着(因为她抗议太大声了,弗雷德不得不从扛着变成背着),乔治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不过弗雷德并不担心这件事,他觉得自己兄弟现在肯定还在跟他的暗恋对象说悄悄话呢!
“瑟吉欧不是让你去医疗翼吗?”
“干嘛按照他的来?”弗雷德没好气地说。
“你再多跑一下——我身上的印记都要消除掉了!”
“赫敏一定能解决的!”弗雷德病急乱投医——此处的医生由赫敏友情出演。
“你要不直接找斯内普教授吧,专业还是对口一些。”
“不、绝不!”弗雷德否决了。
“你去找赫敏,她肯定也是把你臭骂一顿,去找斯内普教授,也是把你臭骂一顿——没什么区别嘛!”
他们走在走廊上,但是在尽头拐角处,却出现了一道影子,弗雷德放轻了脚步跟上去,那是穆迪——他看上去也做着同样的事情,躲避着其他人的视线,进入了一间房间,又出来,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弗雷德跟了上去,那只是一间杂物间,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蜘蛛和老鼠,还有呛鼻的灰尘,他分明看到穆迪进了这间屋子——当他离开房间,准备拐弯的时候,穆迪表情阴沉地站在那里。
“你们在找我吗?”穆迪教授那只魔眼冷冷地瞥着他们。
“当然!我们正在找您呢!”弗雷德扬起笑容,而他背上的佩格莉塔十分配合摘下了对她来说过于宽大的兜帽,“——我被人恶作剧了,想要找教授帮忙消除。”
他伸出粗糙的手,捏住佩格莉塔的下巴,仔细地看了看她脸上的血红的纹路,经过了一会儿,它们的颜色反而更深了。他说:“谁对你干的?这相当恶劣——也够羞辱人的。”
弗雷德咳嗽了一声,移开了视线。
穆迪教授冷哼了一声,似乎已经看破了他的心虚,而后拧开盖子,喝了一口他随身携带的水——他从不使用霍格沃茨的食物和水,似乎坚定地认为有人会谋害他。
“到我的办公室来,我有办法。”
“嘿,我就说吧。”弗雷德揶揄地对佩格莉塔说,“就算不找那只老蝙蝠,也是有办法的!”
“老蝙蝠?”穆迪扭过头来,弗雷德本来想找句话搪塞,就看到那张可怖的脸上露出了更可怖——但看上去并不是冷笑,“我觉得十分贴切。”
“我喜欢他!”弗雷德小声地对背上的佩格莉塔说。
“呃……”佩格迟疑了一下,“……那你得排队拿号码牌,西奥多先喜欢的。”
没走几步,他们就到了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穆迪教授直接把她身上的那件袍子扯出来,丢到了一边。在穆迪的办公桌上,有一个像金色电视天线一样,扭曲得很厉害的东西,不停地发出嗡嗡声。
佩格好奇地盯着它看,在她靠近的时候,它转动得更快了,几乎发疯一样狂舞着。
“这是黑魔法探测器——当探测到密谋和谎言的时候就会颤动。不过——这里干扰太多了,人多的地方就每时每刻都有人说谎,要使用它,我一般会找个僻静的、没人的时候用。”他的声音粗哑,不过没一开始那么可怕了。
“把这个喝下去,再把它涂抹在有印记的地方,五到十分钟就能消除掉——前提是,那里面没用永恒墨水——”他看向站在旁边左顾右盼的弗雷德,后者听到后立刻回答,“没有!绝对没有!只是恶作剧,又不是血海深仇!”
“最好是……这种事情并不是没有发生过——听说在某些小团体里,如果出现了叛徒,那就不是用墨水了,而是用黑魔法把字镌刻在身上,只要触碰,就会渗血,一刻不停地流血。那不会死,可是即使把那块肌肤剜掉,再长出新肉来,痕迹依然会一直保留。他们就这样对付叛徒。”穆迪声音冷酷地说,他似乎非常厌恶这种事情,以至于粗哑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太残忍了!”佩格垂下眼,她喝下了药剂,身上的纹路已经变淡了很多。
“哼——马尔福,已经死了的那个——人们只知道他是因为龙痘死掉的,可实际上,使他的身体变得脆弱、易于入侵,正是因为这个魔咒,让他一刻不停地淌血,没办法正常入睡。”
“怎么会……”佩格莉塔喃喃地说,“为什么?是谁这么做的?”她的心缓慢地被揪紧。
“——背叛了他的朋友,于是被下了诅咒吧!马尔福家本就是一些见风使舵的鼠辈!”穆迪站起来,他低下头,盯着佩格莉塔,“……所以……沙菲克,知道吗,你应该和一些正确的——有益的人做朋友,这是对你的忠告。”
探测器振动得更激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