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纯狐景澜恳求道:“今上,臣恳请今上为我们指婚,叶家本与我们北麟结亲,只是臣先有遭不测,叶家不得已有退婚之意,但方才臣与叶二小娘子见上一面,情投意合,还请今上做主。”
“哈哈,看的出来,你果真是对她一见钟情,迫不及待求娶叶家丫头,只是,婚姻大事,也是要看叶家丫头怎么想。”
暮宗话音刚落,女子笑得十分幸福,回应道:“回今上,臣女自然是乐意的。”
还不等今上发话,棠溪忙作揖求道:“今上,婚姻大事也要经过父母之意,臣有个建议,不若先问过郡公爷的意思。”
这时,纯狐景澜先一步暮宗,出声道:“棠大人别担心,我们已经问过郡公爷了。”
棠溪仍然不罢休,便又恳请道:“今上,即便父母有意,但瑶瑶自小听从兄长,不若问问小叶大人怎么说。”
此刻,一行人看向了女扮男装的叶江瑶,暮宗发问道:“叶卿,你妹妹的婚事你怎么看?”
叶江瑶心中腾起了不好的预感,这样的难题让自己选择实在是为难,果不其然,隔得远远地就听见那熟悉又刁难不怀好意的声音。
“小叶大人想必一定是希望妹妹嫁到北麟去的吧?”
闻声看去,只见顾烬尧双手抱臂走了过来,瞥了一眼纯狐景澜后,作揖向暮宗假意恭敬道:“今上,臣当属是误会了小叶大人,不过听闻小叶大人似是知道臣是受谁人蒙蔽的,不知小叶大人今日如何断好个人的家事。”
“鄙人家事不劳顾大人费心,一会我必会给今上呈明。”
叶江瑶话音刚落,纯狐景澜转移话题,对她问道:“叶兄,今上等你发话呢,我与家妹之事如何?”
那女子紧随在他的身侧,同他配合道:“是啊,哥哥,我希望你可以祝福我们。”
看来纯狐景澜势必是要自己嫁给他,虽然不知道他的真实用意,但本身她就是要嫁给他的,只是纠结的原因是她现在一心只想给哥哥报仇,哪里能够有心思谈及女子婚事,可纯狐景澜今日之举的确逼得她不得不做下决定。
若是答应他,将来不仅切换身份,还要想办法不去北麟之地,若是不答应他,当下便是让顾烬尧和暮宗得逞,但若是嫁给了纯狐景澜,一定会被他保护,现下他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和秘密,不若就与他合作再日后做打算。
思及此,叶江瑶回向暮宗道:“今上,家妹既然与北麟少主心有之意,臣怎能棒打鸳鸯,何况臣被构陷之事也是北麟少主替臣解围,此恩情铭记在心,北麟少主能够成为臣的妹夫,实乃臣之幸。”
话音落,棠溪心里的一块大石头重重落下,满面的忧愁。
顾烬尧笑着看他们演出这一场戏,噙出一抹轻蔑的笑意,瞥了一眼叶江瑶后,又为难道:“听闻叶大人非要面圣,许是有什么事情禀告今上吧?”
“是啊,叶卿可有什么事?”
叶江瑶作揖后,抬起头瞧着公公一脸的得意,于是一个激灵,回道:“在狱中得亏公公相助,否则臣就要死于狱官屈打成招的算计下,公公得知我有案子在手,另外看臣确有被诬陷,便带臣面见今上。”
“臣今日便要状告一人,此人魅惑都尉顾大人,教唆顾大人冤枉臣冒名顶替之罪,今日若不是妹妹也在,恐怕臣就死在了狱中,差点就要被此人害死!幸有顾大人深明大义,阻止此人的行为。此人之前与一个案子有牵连,现已查明,她是杀害李探花郎的凶手,并且作案手法与西雁禁品有所关联,我手上有证据,还望今上做主。”
此刻,暮宗的脸色暗沉得可怕!他最忌讳西雁禁品之事!
叶江瑶只见暮宗没应声,她瞧见着龙颜大怒,猛地跪在地上:“今上,臣确有证据在手!此人便是叶江婵,潇王的前妇!”
“好一个大义灭亲的架势,小叶大人真让我佩服!”顾烬尧轻蔑地拍了拍手。
“啪!”
蓦地,暮宗狠狠拍响桌案,公公在旁汗津津领着宫女侍卫离开。
看到暮宗脸色骤然大变,棠溪的眼皮子跳了跳,便直呼上前禀明道:“今上,不如将此案交由大理寺来彻查如何?小叶大人毕竟是司直,除非此案疑义,小叶大人方可复查。”
可是,叶江瑶本就打算亲自把叶江婵送进去,而她也明白棠溪的用意,他是怕暮宗担心叶江婵之事牵连皇族颜面,会将此事迁怒叶家怪罪叶江煜。
“来人,把叶江婵带过来,顺便请潇王过来一趟!”
暮宗忍无可忍地道。
暮宗阴晴不定,暴怒成性,纯狐景澜眼看棠溪又要插手袒护叶江瑶,但继续袒护下去反而会适得其反,引起暮宗的疑神疑鬼。
他阻拦住了棠溪,向暮宗道:“今上,不若与此案无关人者先退下,就让小叶大人和顾大人留下吧。”
暮宗不耐地挥了挥手。
纯狐景澜趁此时拉住棠溪离开了勤政殿。
看到一行人离开后,顾烬尧意犹未尽,他看得出今日的破绽,却没有当众揭穿,就因为他没有直接发难,反而让叶江瑶心内更加忐忑难安。
“今上,人已带到。”
这时,叶江婵被人带了进来,顾潇则是一眼也没看她,神色也十分严肃地走进了大殿。
此刻大殿死寂一片,只听得暮宗暴怒的声音,“好大的胆子!叶江婵,你都干了些什么!”
叶江婵吓得咯噔了一下,一时间语塞,上下牙齿磕磕碰碰。
顾潇许是知道她的紧张和惧怕,瞬间神色稍缓了一些,替她求情道:“父皇,念在叶家,饶她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