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贵妃怒向叶江瑶,呵斥道:“叶江瑶!你休要蛊惑人心!”
“母后!”顾潇出声打断,待到心中平静以后,派人将证物皆递到孙贵妃面前,冷笑道:“孩儿知道母亲您想要保叶林婵,可这些证物不可否认她做的一切皆是应该她自己受到惩戒,如今她却污蔑反咬她人,丝毫没有悔改之心,您教教孩儿当如何?”
“孩儿是痛下狠心,断了母亲对她的执念,还是继续保全她,而她继续执迷不悟?”
孙贵妃心中了然,没看证物一眼就恼羞成怒,“叶江婵,你太让本宫失望,如今想保你不成!”
叶江婵已经破罐子破摔,低头跪着磕了几个响头,“是我让娘娘失望了,娘娘打骂绝无二字,只请小世子将来千万不要知道他有一个这样的母亲,我一人犯错自己承担。”
她双手奉上,斩钉截铁,“娘娘,派人把我拿去大理寺吧!”
这一些举措让孙贵妃有了一瞬莫名的心软,她瞥了一眼叶江婵后,冷声问向顾潇:“潇儿,你说吧,你打算如何处置?”
“全听母后。”
有了顾潇这句话,孙贵妃似乎舒了口气,她摇摇头后吩咐道:“把她带下去交由靖安郡公府处置,终身禁足!”
叶江婵自是心死了,禁足在叶家等于等死,但对比被带去大理寺相比较,已经是万幸。
孙贵妃失望至极,带着顾萝先行离开了这里。
叶江瑶回头看向顾潇,疑惑问:“你怎么会突然出现?”
顾潇神色复杂地看向她,回应道:“是你家的护卫亲自过来告诉我,我对你有愧自然不能看着你被针对。”
叶江瑶这才明白,原来是叶小七知道情形不对时,找的顾潇。
正当叶江瑶转身正当离开之际,顾潇再次叫住了她。
他看着叶江瑶,眼里复杂的神色又多出了几分,心中有些难掩的异样想法,“瑶瑶,这些年你心中还会怪我吗?”
叶江瑶摇摇头,回过头对他豁然一笑,笑意十分坦荡,“不知道为何,大家提起你,就好像在我心中下了一根刺,我曾经怨恨过你,怨你不顾我颜面将定亲作为了儿戏,怨你明知我忌讳横插一脚的第三人,你却毫不顾忌踩中我的底线。”
“可是后来我看清了自己的内心,我怨的不是你,而是触碰了我心里的刺,你我两小无猜,你那么了解我却还要让我难堪,未免毫无义气可言。”
“所以,在你的心里,我们只有义?”顾潇笑了笑,嘴角有些发苦。
叶江瑶没有思虑过,很快就回应,“从前是现在也是。”
顾潇自笑了一声后,仿佛挥走心中荒唐的念头,他看着叶江瑶笑了笑,神色有些不安,“如果当年我没有那么做,你会安稳听从两家安排与我完婚吗?”
“兴许会。”
听言,顾潇心中似是燃起一丝希望,眼眸微亮,再次打量问:“可是你说过,你只对我有义,非那种意,为何这么说?难道在你心里,嫁给谁都是一样吗?”
叶江瑶犹豫了一下,心中反复问自己,她的脑海里出现了小时候与顾潇在一起的碎片。
私塾中,他们经常你追我赶,他时常会为叶江瑶准备着惊喜,你说我笑,即便被同伴调侃,她也不去辩驳,正因为如此被世人认为是互相心仪的眷侣。
叶江瑶回过神后,神色怪异地转移了话题,“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是夜。
叶江瑶乌黑的长发披散着,身上只穿了一件织锦的月光白睡袍,她蹲在火盆前,目光迷离地将手中的信件和笔杆一个个扔进火中,看着烧去的白灰,她的嘴角抽起一抹笑意。
知春见屋子昏昏暗暗的,拿起火折子亮起了烛光,小心翼翼问:“姐儿,怎么不亮屋子?还不睡下吗?是有什么心事?”
知春将锦缎披风轻轻披在她的身上,道:“这么冷的天,若是病了可不好。”
“姐儿?姐儿?”见自家主子不言语神色异样,知春抓住披风脸色苍白,不由轻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