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青色的瓷瓶里头,有一颗药丸,即使不打开,刘母也知道那是何物。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老夫人果然记得,这是你给锦翠的堕胎药,老夫人真是心狠啊,为了让家主绝后,竟然要害一个无辜的生命。”
刘母面色阴沉,直勾勾盯着那药瓶,片刻后,竟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那又如何?这刘家只能是阿景的!刘阳这辈子都别想有子嗣了!我早就在他身上下了毒!他这辈子都别想有孩子了!哈哈哈哈哈哈!他这辈子都别想有孩子了!刘家绝后了!哈哈哈哈刘家绝后了!”
刘母发疯了似得大笑,像是得了失心疯般。
这时,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个身影,那人身手极快,叫人瞧不清分毫,便已经是一巴掌扇得那刘母口吐鲜血!
“你个毒妇!”
是刘阳,双目充血,面目狰狞地刘阳,没想到他竟然挣脱了捆绑。
场面一度又要失控,刘阳拽着刘母的衣领,狠狠地扇着巴掌,扇地对方那张保养精心的脸青一块红一块的,都快肿成了猪头。
吕玉真心道,再不住阻止,怕是要出人命了。
“别打了,打死了你的孩子也回不来。”
此话一出,刘阳竟真的冷静了下来。
他回过头,看向吕玉真的目光变得柔和:“锦翠放心,我今日一定打死这个毒妇,替我们的孩子报仇!”
吕玉真头不是一般的头疼,她无奈道:“我说了我不是锦翠,还有,她犯了错,该受到惩罚,但现在你得把她先交给我,事后你想怎么做,便与我无关。”
刘母不是一个好人,甚至可以说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自私的坏人,刘阳母亲为她所害,刘娇整日活在他的阴影之下,刘景更是她的玩物,这么一个人,死后也是不得投胎的,但她,不该是现在死了。
这就是命数,命数总是如此。
好在刘阳此刻笃定了吕玉真就是锦翠,还真将刘母交给了她。
“还劳烦家主去屋外等候。”
刘阳听话的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早已昏死过去的刘母,和站在一旁低眉垂首的吕玉真。
“小灵童,你该出来了。”
轻声细语的一句话,刘母肚子的孩子竟真的化为一缕白烟,钻了出来。
那烟雾在空中盘旋,片刻后,竟化作了一个孩童的身影,落在地上,水灵灵的一双眼睛。看着吕玉真。
“你找到我了!”小灵通兴奋地上窜下跳,吕玉真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脑袋,“你这身世可真坎坷,好了,跟我回去吧。”
“嗯!”小灵通拽着吕玉真的手,二人方打算回到十二年后,突然!门外守着的刘阳冲了进来!
他的目光先是在地上昏迷的刘母身上扫了眼,而后移到了那个孩童的身上,眼都亮了。
瞧着他与吕玉真紧紧握着的小手,顿觉喜出望外。
“零儿!是我的零儿吗!锦翠,这是我的零儿吗!”
刘阳给他和锦翠的孩子取名为刘零,取万物归零重新开始之意,吕玉真并不知道此事,那小灵通自然也不知道此事。
“你是谁?我不是什么零儿!”
刘零警惕地看着刘阳,躲在吕玉真身后。
这个刘阳真的是个难缠的家伙,吕玉真道:“你别再执迷不悟,刘零已经不在了,锦翠也不在了,你若真心为他们好,就做好事积点德,祸不及子女,可你之作孽,最终却累及了子女。”
她这话再明白不过了,偏那刘阳就是钻了牛角尖,死活不让吕玉真带着刘零离开。
吕玉真心道,他再如此胡搅蛮缠,便只好动用手段了……
谁知她还没动手,忽然间一阵疾风袭来,顷刻间,便将那刘阳敲晕了过去。
风散尽,吕玉真定眼一瞧,那不正是尚未出鞘的黄泉剑!再一看门外逆光而立的那人,可不就是萧祁!
“你怎么进来的?”难道这个时间段,发生的故事中,也有萧祁?
萧祁紧皱的眉眼在瞧见吕玉真安然无恙的一刻,终于舒展了开来。
“香燃尽了,我怕你出事,还好我来了!这个刘阳居然敢伤害你,真该碎尸万段。”
他来时,正巧看见刘阳拉扯着吕玉真,火气瞬间就上来了,若不是念着探魂之时,不好杀人,刚刚飞来的就是出鞘的黄泉剑了。
萧祁语气之中确实恼怒非常,吕玉忙解释:“他没有伤害我,我刚刚其实是想……”
“大哥哥还好你来了!”刘零忽然间哭了,眼泪汪汪的,瞧着可怜极了,“大哥哥!他对玉真姐姐图谋不轨!还要抓我一起,我只是个孩子啊!”
刘零哭起来,眼泪就止不住,这一番见鬼的言论萧祁信不信吕玉真不清楚,但她却知道,萧祁很不高兴,看他那样子,怕是想杀人了。
黄泉剑同萧祁心意相通,它好似听到了主人的召唤,在半空中飞着,跃跃欲试!
吕玉真还是第一次在一把剑上看到了嗜血的兴奋,她心道不好,忙抓住了萧祁的手臂,柔声安抚:“你别激动,我们快些出去吧,事情都了了,再不出去来不及了,若是被困探魂,就麻烦了。”
萧祁虽还在气头上,但脸色终究是和缓了些,说道:“那走吧。”
“好咧!”吕玉真忙丢出了符门,三人跨过符门,探魂之境的一切刹那间烟消云散……
只是无一人未曾发现,探魂内的刘阳猛然睁开了眼,一道黑影落在他身侧。
刘阳嘴里唤着二字,好似是: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