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前,吕玉真回忆着重回人间后的经历,总有种不真实之感。
为何她总觉得,阎王是故意的,故意将她安在这刘宅,所以这刘宅的秘密是什么?难道就是那根黑气萦绕的梧桐树枝?
她还未来得及细想,那刘阳忽然去而复返。
只是这次来得不止有他,还有刘景。
“真……锦翠姐姐!你没事吧!”他一瞧见吕玉真,又喜又慌,生怕吕玉真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但其实吕玉真瞧着确实不太妙,只因她穿着单薄的球衣,一脸病态。
“我没事,让景少爷担心了。”吕玉真朝他露出了一个微笑,日光透过薄纱,洒在她身上,衬得那双眉眼柔和坚韧,看得刘景心跳都漏了一拍。
“姐姐,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刘景想过去瞧瞧她,却被刘阳一把拽住了。
“阿景最好老实呆着。”他面色不悦,甚至黑如罗刹:“阿景若是不听话,那你的锦翠姐姐可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
刘阳绝对是说到做到的主,他的警告,刘景不敢不听。
他忽得跪了下来,央求道:“求兄长放过锦翠姐姐,我再也不跑了,求兄长放了锦翠姐姐!”
他哭得凄美,惹人怜爱,吕玉真都忍不住心疼了:“景少爷,你别求他,生死不过眨眼间,男儿膝下有黄金,求他做甚?”
此话一出,刘景倒是真的不哭了,只是他是不哭了,那刘阳却像是被触及了逆鳞。
他猛然间一把捞起了刘景,不由分说地解了衣带,将他绑在了椅子上。
吕玉真皱着眉,不明白刘阳又是要闹哪一出。
刘景的挣扎落在她眼底,那一瞬,背于身后的手早已捏了个符咒,可她似乎忘了,自己如今是个凡人。
直到双眼通红的刘阳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吕玉真手里的符咒还是没有成形,亦或是,从未成形,连个纸片都没影。
吕玉真彻底慌了,但好在她有些道家基本功,手中太极八卦式刚使出,竟被刘阳一把握住了……
吕玉真都服了,这副身子骨怎么能弱成这样!这软趴趴的太极一式,别说伤人了,唬人都唬不住!
“你做什么?”吕玉真道。
“兄长你放开姐姐!有事情冲我来!”刘景害怕极了,他害怕吕玉真再一次受到伤害。
“你给我老实呆着,过会儿再来收拾你。”
刘阳一句话,屋子里瞬息间安静了,他看着吕玉真,沉着声道:“很好,现在连你都敢忤逆我了,‘求他作甚’,很好,非常好,没想到你竟是如此有骨气之人,我今日就让你跪下求我!”
吕玉真眉头紧皱,沉着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他忽然弯下腰,附在吕玉真耳边,低声道,“我要你跪下来求我呀。”
“你休想!”士可杀不可辱,吕玉真才不会如他所愿!
“是吗?阿娇现在可还在屋子里等你和阿景,她从小身子就不好,若出了事……”
“你个恶魔!”吕玉真骂道。
“我是恶魔,锦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你之前不是还口口声声说爱我,想嫁给我,怎么?就落了次水,就恨不得我死?”
锦翠居然喜欢刘阳?吕玉真觉得头更疼了,还好锦翠垂死前的遗言不是嫁给刘阳,而是帮刘景,否则让她昧着良心想方设法嫁与刘阳,那简直是比不能投胎还痛苦!
刘阳是个心狠手辣的主,为了保护刘娇和刘景,如今的吕玉真,好似只有妥协这一条路。
“求你,放过三小姐和景少爷。”
哀求之声落在刘阳耳朵里,他得意地笑了。
“还不够,锦翠,跪下来求我。”
“你别太过分!”吕玉真咬着牙道。
“我过分吗?马上就要到阿娇吃药的时辰了,听说宅子里的药可是不太够了……”
“够了!”吕玉真沉着眼,跪了下来,“求你,放过他们!”
“姐姐!”刘景哭喊着。
刘阳似高兴极了,哈哈大笑了起来:“这就对了吗,你不过是我从街上买来的丫鬟,还想骑在主子头上,真是可笑。看你这么听话的份上,今日我就不罚你了……”
“家主!”管家从门外闯了进来,看到屋内景象,停顿了须臾,最后还是战战兢兢开了口,“家主,宫中来人了。”
刘阳听闻后,火急火燎带着管家离开了,而他好似放心极了,竟将刘景同吕玉真关在了一处。
“真真姐,现在该如何是好?”
“跑。”
“跑?可外面那多人看着……”
“他们是看着你还是看着我?”
“自然是……”刘景似恍然大悟,“他们是看着真真姐的!看着我的那些人去此刻还在我的院子里。”
吕玉真屏气凝息,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调理好了这具孱弱的身子。
她缓缓睁眼,眸光扫过一眼刘景,淡漠却超然,瞧得他心生一丝不安,好似眼前的人,并不真实,一切都只是他的虚幻。
“所以你此刻回自己院子,不会有人跟着,你与家主素来关系不错,下人们也不会为难你,你离开了我的院子,瞧着是往自己院子去了,其实去得是家主的院子。”
“真真姐是说,让我去大哥的院子?”
“是的,我记得你就住在家主隔壁,那一墙之隔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你不会武功,但那墙的西南角砸了个一人宽的狗洞……”
狗洞二字出来时,刘景有一瞬间的慌张,他尴尬道:“真真姐,我,我从来没有爬过……”
“没爬过就今日试试,正好锻炼你能屈能伸是意志。”吕玉真直接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