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些什么!”刘阳似有些生气了,“你是要和别的女人有瓜葛吗?你喜欢她?那我呢?”
刘景抬眸瞧他,眼底竟毫无情感,只有淡漠。
“兄长啊兄长,你真的很自私,也很恶心,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会爱你。”
“你闭嘴!”
刘阳像是疯了般,死死抱着刘景,刘景反抗不得,只得任由他抱着。
“答应我好吗,不要再任性了。”
刘景并未有一言,刘阳以为他想开了,柔声道:“兄长答应你,只要你不离开我,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柳如我也可以让给你,可是我知道你不是爱她,你只是想让我生气。”
他其实很懂刘景,刘景的的确确是想气他,可他又不懂刘景,因为刘景很恨他。
“兄长,你总是觉得我在任性,那今日,我就真的任性一次!”
匕首插入刘阳心脏的刹那,刘景眼里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阿景,你为什么!”刘阳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手持匕首的刘景。
刘景未有一言,只淡漠地拔出匕首,瞥过那倒在地上身影,突然间,将匕首一把刺向了自己!
“不要!”
刘阳的声音还在喉咙里,便有一道符袭来,他彻底的晕了过去。
“真是麻烦,我躺了这么久,你们都没发现我不是柳如吗?”
吕玉真一阵吐槽,将一颗丹药塞入刘景嘴里,替他护住了心脉。
“我真是倒霉,次次探魂都出意外,这下好了两颗护心丹全给一个人吃了。”
她整理好衣裳,方才把奄奄一息的刘景扶到床边坐下。
刘景并未昏迷意识也依旧清晰,他睁着眼,不可思议地目光始终落在吕玉真身上。
“你到底是谁?”
他终于相信自己不是柳如了,吕玉真欣慰极了。
“我是大少爷的丫鬟呀,不过没想到大少爷和二少爷都是这么变态的人,如今我又发现了两位少爷的秘密,看来这丫鬟我是做不了了,得赶紧逃命去。”
刘景敛着眼,半晌不置一言,那眼神好像在说:“你看我信吗?”
吕玉真可不管他信不信,捡起地上刘景散落的腰带,将虚弱的刘景绑在了床上。
“小样儿,还敢对姑奶奶图谋不轨。说吧,你和刘阳,到底什么关系?”
刘景沉默半晌,终究是开了口,道:“我和他,是兄弟,同父异母,但也不仅仅是兄弟,他有龙阳之好……”
他又沉默了,想来是难以启齿。
吕玉真却是大大方方地说道:“看出来了,你俩这关系,真是刺激啊。你恨他,是因为他逼你?”
刘景看了眼地上的刘阳:“是,他一直在逼我,从十二岁开始,他就强迫我……我有一个喜欢的姑娘,她和你长得很像,他知道后,就侮辱了她,我恨不得杀了他!是他,是他毁了我的一切!”
“可你为什么手下留情了?那一匕首,根本没有伤及要害。”
刘景自嘲一笑:“你说可不可笑,我居然不舍得杀他,我居然会不舍得杀他,是他把我从母亲手底下救下来的,相处久了,我居然对他有了依恋,我真的恶心极了!”
他像是个破碎的瓷器,下一秒就会香消玉殒,吕玉真多少生出了些同情。
“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不必觉得自己恶心。刘景,因为你的善良,才会一再忍让,之前你也没有真的想对我做什么,只不过是为了逼他来见你,你想杀了他。”
吕玉真一语道破了他的心事。
“我是个没用的人,护不住自己所爱之人,谢谢你安慰我,还请姑娘好人做到底,杀了我。”
这人怎么这么想死的,吕玉真好不容易把他救活,怎么可能让他死。
“死那就别想了,你还是想想怎么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吧。”
刘景不解,吕玉真搬了个椅子,在他对面坐着:“来吧,景少爷,细致说说你们母子三人之间的故事。”
……
十二年前。
秋雨渐凉,梧州城内梧桐满城,刘宅院子里早已落了一地的枯黄。
“兄长,你说阿爹真的死了吗?”
跪在灵堂前,一身孝衣的刘景早已哭得眼眶通红。
“阿景,母亲说阿爹死在了荒漠,林叔叔只带回了阿爹的衣冠冢。”
同是一身孝衣的刘阳,已为父亲的衣冠冢守灵了七日。
“兄长,阿爹走了,我们怎么办,我要阿爹,兄长,我要阿爹!”
刘景的泪就像是断了线般,一滴一滴落在刘阳手上。
刘阳一把抱住了他,一下一下轻拍他的后背,安慰着:“阿景放心,以后兄长保护你!”
刘阳大刘景六岁,十八岁的他如今是刘家名副其实的家主,刘母不问家宅之事,一心只想着琢磨那永葆青春的法子,刘景又年幼,这当家的重担,自是落在了刘阳身上。
刘景很信任自己的兄长,在这个家里,除了父亲,他只信得过刘阳。
“阿景,回去睡觉了。”一名妇人的声音传进了灵堂,屋外,站着刘母。
刘景一听到她的声音,就害怕得往后躲了躲,在刘阳身后,小心翼翼地探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