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住了,真儿!改天邀请你到我家看猫猫!”
“好的李小姐。”
李嫣开开心心地离开了,吕玉真这意外一撞,倒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她得去探一探那红院子,见一见那刘景。
择日不如撞日,刘阳今日不在,她正好借此机会。
刘宅不大,但宅子布局纵横交错,十步一景,吕玉真七拐八拐,寻了好一会儿,才摸到了储酒窖,从那里头取了一坛上好的竹叶青。
刘家不愧是以酿酒起家,这一坛竹叶青,清润绵长,闻之若神游九霄,吕玉真都忍不住偷尝了一口。
她的酒量不算好,也不敢贪杯误了正事,所以只能是浅尝辄止。
红院子吕玉真来过,所以几步路就寻到了,果然没有闹鬼,这院子瞧着雅致多了。
门口的竹子也还是一片生机,那株梨树,繁花盛满枝头,月光如水,恍若满树白雪。
红院子没有上锁,吕玉真轻轻一推,院门就开了。
刘景还在屋里,灯火未灭,窗棂透过的影子正手持书卷,好似在挑灯夜读。
她提着竹叶青,敲了敲门。
“谁?”刘景的语气很是警惕,小心翼翼地唤道:“兄长?”
吕玉真道:“二少爷,奴婢奉大少爷之命,给二少爷送竹叶青,二少爷说今日的事,他不该瞒着你,请二少爷不要生他的气。”
屋门打了开来,刘景披着外衣,走了出来:“他让你来送酒?平日里不都是他亲自过来的?”
吕玉真低着头:“回二少爷,大少爷去准备二少爷明日的生辰宴了,所以才差奴婢前来送酒。”
刘景沉默了半晌有余,目光上下打量着吕玉真,忽得道:“抬起头来。”
他的声音向来温温和和,为人更是谦虚有礼,但这一句“抬起头来”,却莫名多了些不容抗拒的威严。
吕玉真听话地抬头,一双眼不卑不亢地盯着他,面上平静如常,心里却早已疑云密布,只因她发现,这个刘景和她见到的刘景,长得有些不同,倒是与那李嫣更为相似。
眼前的刘景,生得一双杏仁眼,皮肤雪白更胜女子,脸上还有稚气未脱,可吕玉真却在一个男子身上,看到了浑然天成的媚骨。
这个景少爷,妩媚更甚女子,而探魂之外的那个刘景,却儒雅似书生。
刘景又是打量了她许久:“我瞧你眼生,是新来的?”
“是,奴婢是昨日才进府的。”
刘景愣了愣,却突然抓住了吕玉真的手,力度不大,可对一个弱女子来说,挣脱却也是难事。
碍于他的身份,吕玉真只能任由他抓着自己。
片刻后,刘景好似松了口气,他松开了她,柔声道:“倒是个美人,进来吧。”
他的语气忽得又转变了,好似那个谦谦君子又回来了。
“是。”原本送完酒,吕玉真也没有再留着的理由了,她原还想着找点别得借口留下,可未曾想刘景竟主动迎她进屋。
吕玉真自然求之不得,当下就走进了屋内,生怕刘景会突然反悔。
只是看着刘景单薄的背影,吕玉真心中疑惑更甚。
这个景少爷,平白无故探她脉搏,也不知意欲何为,真是比他那个兄长还要让人捉摸不透。
吕玉真没想到刘景还会医术,那案桌上的书,是《神农本草经》,书架空空如也,只有本《黄帝内经》。
两本全都是孤本。
“酒放在窗户边的木桌上吧。”
“是。”吕玉真将酒放到了桌上,回过头,却瞧见刘景在取架子上得酒杯。
“我这院子难得有生人来,兄长既让你来送酒,定是极信任你的,我还从未见过兄长如此信任身边之人。”
他这话说得奇怪,吕玉真不禁问道:“大少爷最信任之人不应当是景少爷吗?还有三小姐,你们是血浓于水的兄妹,奴婢不过是个外人而已。”
刘景拿了两个杯子,坐到了窗前,一个放在自己跟前,一个则放到了对面。
“坐吧,陪我喝一杯。”
他突然招呼吕玉真喝酒,吕玉真不明所以,但依旧坐下了。
“这是兄长最爱的竹叶青,你尝尝,味道如何。”
刘景亲自替吕玉真斟了杯酒,但自己却并没有喝。
吕玉真挑眉瞧着,不禁问道:“大少爷说这是二少爷最爱的酒。”
刘景这才给自己斟了一杯,也只是轻轻抿了一口。
“他这么和你说得?也对,他向来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