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娅:“但是如果从气势上弥补的话,我愿意把他排在第一位。我经常会忽视他的长相,这个人城府太深,他时常让我感到危险。但是,我相信这种危险也是很迷人的。”
梅塞纳斯:“我可以知道提比略的排名吗?”
尤利娅:“他排第二吧。”
梅塞纳斯:“可喜可贺,起码比这位要为你而死的勇士高些。该说这是理想结婚对象该有的待遇吗?”
尤利娅:“你得承认,梅塞纳斯,出身对人的气质也有很大的影响。父亲不太足的地方就在于,他有时会对自己的出身没有自信。”
梅塞纳斯:“你知道我把这段话的原话复述给他他会是什么反应吗?”
尤利娅:“我劝你最好不要说!”
梅塞纳斯:“那么…我有幸得到一个排名吗?”
尤利娅:“很可惜,没有。你有时让我觉得聪慧狡黠,有时又让我觉得贼眉鼠眼。我实在难下定论。”
梅塞纳斯:“我今晚回去就把你说的话原封不动转告给你爹。”
尤利娅:“够了!是你要听实话的!”
比赛场里又吵闹起来,而且比所有节目的呼号声都更热烈。
梅塞纳斯:“所以第三名就是这位勇士了吗?”
尤利娅点了点头。
“从外貌的角度来讲,我觉得这么评价并不奇怪…”她的脸上浮现出忧郁之色。
她看到了被镣铐连在一起的四个人,为首的正是安珀。
他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很难想象刚才他是如此激烈的跪倒,声称要以死捍卫她的名誉。
这是什么时代啊,怎么还有骑士精神了?搞错了吧?尤利娅嘟囔。
“刚才你说奥古斯都第四还是第五…”梅塞纳斯凑了过来,“你是在犹豫什么吗?”
尤利娅:“阿格里帕将军。他在我心目里有很特殊的地位。”
梅塞纳斯惊讶了。
“哦,这我可没想到。我以为你又要找个漂亮奴隶排在你爹头上。”
尤利娅撇了撇嘴。
她能说是因为知道尤利娅的命运,而时常忍不住把阿格里帕当一个男人而不是长辈来看待吗?
“如果可以,真希望父亲是他呢。”尤利娅声音轻飘飘的,“他看起来会是比屋大维更疼爱女儿的类型。”
梅塞纳斯:“对。他有一个女儿,比你大些。那是个性情贤淑的孩子。”
尤利娅:“啊……原来他有了个这么大的女儿啊。”
梅塞纳斯:“对。”
尤利娅:“怪不得很会照顾玛吉拉呢。”
梅塞纳斯:“不…那可不能混为一谈。女儿是女儿,妻子是妻子。”
两人没再聊阿格里帕的问题,而是专注的看安珀的战斗。
四个人被连在一起,尽管锁链的长度允许他们分开一段距离,但这距离有限。
首先要解决的就是铁链。尤利娅紧张的盯着安珀,眼睛在场内来回打量。
试炼不是单纯的绞肉机,肯定会有求生的可能。否则一开始试炼者就死了的话,就没有看头了。
她的目光被牢笼打开后出现的战车所吸引,只见那是三座由两匹马拉的战车,每座战车都有一个驾车的奴隶,一个射箭的奴隶,一个拿着长枪的奴隶和操控战车边缘长柄斧的奴隶。
“允许射箭?这简直太不公平了!”尤利娅惊呼。
“这些人每个的箭筒里只有一支箭,一共三根箭矢。”梅塞纳斯说,“与之相对,你的安珀小队四人手中各有一支箭。也就是从射箭的角度来讲,安珀小队占优。”
尤利娅很笃定的点点头:“只要交给安珀,他能百发百中。”
梅塞纳斯:“还是先看看他们怎么躲过那些可怕的斧头吧。”
他指的是从战车两侧伸出来的锋利的斧头,由马匹拉着,若是不能躲开,便能将一个人直接切成两半。
尤利娅只觉得寒毛都竖起来了,她埋怨的伸手掐住了梅塞纳斯胳膊上的肉:“可恶,可恶,我不想看这个!”
梅塞纳斯被她掐的直喊疼:“冷静…尤利娅,嘶,别掐我呀!你不是很信任你的角斗士吗?”
安珀显得很冷静,他的那三个队友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慌张。
战车朝着他们碾压过去,几人配合的很好,同时向两侧躲过。
长柄斧对着几人的腰身砍了过去,却没能砍中,反而挂住了安珀和另外一个队友的脚链!
场边顿时传来惊呼。
安珀的身体被拖行,他用手中的剑来回击打长柄斧和铁链,在被拖行数米后成功的滚到了一边。
“他在试图利用斧头破坏铁链!”尤利娅指着安珀呼喊,“加油,安珀,加油!”
梅塞纳斯也感到紧张,他不由得注视着场中人的一举一动。
安珀从同伴手中接过一支箭,对准了朝他冲过来的另一辆战车。
随着箭矢飞射而出,一只羽箭穿透了一匹马的左眼。
马匹痛苦的嘶鸣一声,朝着一旁的同伴撞去,连带着将对方一起撞翻。
“啊啊啊!”观众们发出巨大的喝彩。
“他好聪明,对不对?梅塞纳斯,他好聪明,没有射任何一个人!没错,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就该这样!”尤利娅激动的摇晃着梅塞纳斯的胳膊。
梅塞纳斯露出欣赏的眼光:“一支箭就几乎解决了四个人…很好,我承认他的确是个出色的战士。”
掉下来的奴隶被安珀的同伴扑上去补刀,刀刀致命。
场地见了血,观众们变得更加激动。
埃拉塔捂住嘴,小脸通红,兴奋的尖叫着,抓住帕里奥拉的胳膊来回摇晃。
但是还有两辆战车等着,一个射箭的奴隶一箭射中了安珀的同伴。
那人腿部中箭,痛苦的倒在地上。
尤利娅:“怎么办?!他们不能动了,怎么躲开?”
梅塞纳斯耸肩:“他们多了一支箭,完全可以再来一遍。”
事实证明,再射中移动中的马的眼睛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安珀像梅塞纳斯所说那样,他又射箭三次,并抱着同伴惊险的躲过敌人的进攻,没有再复刻刚才的“奇迹”。
接着,就在众人以为安珀避无可避时,他脚边的铁链突然断了。
安珀一个飞扑,并尽量匍匐,躲过了危险的撞击和斩过来的斧头。
一个奴隶试图用□□他,安珀躲了过去,用腋下夹住了枪头。他怒吼一声,竟然将那个拿枪的奴隶向着一边甩去。
战车左右晃了晃,并没有失去平衡。但那个拿枪的奴隶却倒霉的被拽了下来。
安珀果断将对方割喉,抢走他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