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差不多了沈玥就从床上爬起来,主卧里任君烛的气息太浓了,让他总是抑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反应。
明明已经恢复了alpha的身份,可每当嗅到这股清冽的信息素就会全身发抖,连灵魂都战栗起来。
他不想这样,这些反应让他觉得自己很无耻。而且任君烛最近心情不太好,大概快到了他的易感期,沈玥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心烦,所以等有了些力气就立马离开了那张大床。
然而等他晚上要出别墅到外面的佣人房,却被管家拦住了。
“你要去哪?”管家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说。
“我......我活都干完了,想回去休息。”沈玥脸色不是很好。
他抿住唇,不会连住的房间都不给他了吧?
管家目光十分愤恨:“你不用在那里住了。”
“那我住哪里?”沈玥疑惑地问。
“医生说你身体还未康复,最好和少爷住在一起,让他的信息素帮你修复腺体,你住少爷房里。”
“啊?”沈玥有些懵了。
“怎么,你还嫌弃起少爷来了?”管家眯起眼睛,沈玥迟钝地摇了摇头:“我没有,我只是......”
“上、上校知道这件事吗?”
“你说呢?”管家没好气道,“这件事自然是少爷同意了。”
也对,这别墅里的事有什么调动都需要过问任君烛,他要搬进他屋里当然是任君烛首肯了管家才会来堵他。
在管家复杂的视线中沈玥慢吞吞地上了楼,兜兜转转他还是站到了主卧前,他看着紧闭的大门,忽然很想逃避,可是现在这里不容他做任何决定,沈玥思索了许久推开了门。
任君烛并不在里面,他还在书房开视频会议,沈玥不知道该不该庆幸,浴室里已经放好了他的洗漱用品,沈玥洗干净后小心翼翼地爬到了床上。
龙涎香稍微淡了点,但味道还是从四面八方缠绕上来,沈玥身体是愉悦的,可内心却很是苍凉,甚至觉得可悲,他们两人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自己身体却仍然在渴望着什么,事到如今,他不该渴望任何东西。
走神间,任君烛进来了,他看到床上的雪白一团,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让沈玥有些发愣,他呆呆道:“是华叔,让我上来的,他说......”
“让你在这里打地铺,谁让你上床的?”
“怎么,就这么想爬上我的床?”任君烛语带讥讽。
沈玥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为惨白,他惊慌地说了声对不起,忙从床上爬下来,手足无措地站在地毯上,清瘦的脸颊白皙如雪。
“愣着干嘛,自己铺,要我帮你吗?”任君烛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沈玥无法细想是不是管家故意不告诉他的,他从旁边地柜子里拿出了被褥,铺在旁边的地板上。
等他收拾好任君烛已经换好睡衣躺床上了,沈玥抬头望过去,只看到了他的后背,他连面对都不想面对自己,沈玥竟是没觉得有多大失落,仿佛已经习惯。
他翻过身抱紧自己的身体默默闭上眼。
和任君烛睡在一间房的日子让沈玥非常胆战心惊,以前睡一张床害怕的是吃不消他的欲/望,总是下不了床,商量着分房睡还会惹怒他被抵在墙上脚都挨不着地,最后哭着举手发誓再也不说分房睡了才会罢休。
现在任君烛看不上他,不会和他做那种事,但任君烛有非常重的起床气,除非是军令紧急号召,否则其他人吵醒他那就完蛋了,会看到任君烛真正暴怒的一面。
有一年他还不是上校的时候在部队训练,几个舍友大晚上的恶作剧把青蛙放任君烛床上,那一晚上军营里忽然火光冲天,亮如白昼,教官都差点以为是敌袭了,等跑到学生营地里一看,任君烛光着膀子站在空地上满身血红,周围火焰直冲云霄,沈玥抱着他的腰,将整个身子挂在他身上,还阻止不了他去踹地上已经昏过去的那两个人。
教官过来拉他都被他的力气给惊到了,一群人都拉不住处于暴走状态的任君烛,还是沈玥光着脚不知踩到了什么痛叫了一声,才让他恢复了一些理智,臭着脸把人抱了起来。
特种训练本来就会压榨睡眠时间,好不容易教官晚上没有突然吹哨能睡个安稳觉,这几个傻蛋大晚上不睡觉还去捉弄任君烛,纯纯自己作死。
临进帐篷,沈玥抱着任君烛脖子还在对教官喊,还有一个人。
教官在营地周围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最后是在对面的山里找到了被砸进土坑的学员,这个人就是这次放青蛙事件的主谋,好家伙任君烛直接一脚把他踹飞到了离地两千里的山头,要不是这个学员等级也不低,皮糙肉厚地,这一脚就能让他去见阎王了。
这世上只有沈玥喊起床任君烛不会生气,但现在沈玥估计自己要是吵醒他,可能比那三个倒霉蛋更惨,所以一直如履薄冰,不过再怎么小心也有意外,作为佣人他得早起做饭干活,他右脚残疾有一次不小心被地毯绊倒摔在了还在睡觉的任君烛身上。
沈玥已经反应非常迅速地用手肘撑起身了,可任君烛还是被吵醒了,黑暗里沈玥都没看到他的动作,一只大手就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唔......”沈玥喉咙被钳住,窒息地说不出话,不断拍打着那结实粗壮的手臂,任君烛一下子爆发的力量让他以为他真要掐死自己。
“沈玥?”那长发垂落胳膊如羽毛扫动的触觉让任君烛清醒了几分,他看清了手里的人,一下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