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小丑越狱之后，哥谭都会比平时还要乱，那个丑角需要大量的犯罪和罪犯为自己混淆视听，而他本身的信息就这样真真假假的掺杂在海量的垃圾信息里，让每个想要找到他的人在筛选情报的过程中疲于奔命。

小丑不喜欢隐藏自己的存在，这个表现欲过于旺盛的家伙渴望被关注和重视，他准备好之后一定会主动跳出来，可琴酒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他只想在他再一次被关进阿卡姆之前找到他暴揍一顿，或者附带几颗子弹送他去地狱。

雇佣兵有雇佣兵的交际圈，琴酒毕竟是个世界范围内声名显赫的雇佣兵，在绝大多数黑色或灰色地带都可以来去自如，所以他不算很费功夫地就弄到了许多和小丑有关的情报。

真假存疑，但不影响他揍小丑解气的斗志。

然而刚要离开那个伪装出普通酒吧的联络点时，他意外看见了一个还算熟悉的身影坐在吧台前和酒保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

那人也看见了他，笑嘻嘻地抬起酒杯向他示意，完全无视了琴酒冷着的脸和周身如有实质的寒意：“好久不见，Gin～哈，要来一杯你自己吗？”

琴酒脚步顿了一秒。

火柴马龙，哥谭本地的诈骗犯、情报贩子——或许偶尔还会当个杀手？有点这方面的传闻，不过谁在乎呢，反正琴酒不——这家伙之前意外帮过他一次，然后就很自来熟地表现出一副他们认识很久的样子，总是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各种地方，看见他就跟他过分热情地打招呼，赶过几次却没什么用。

后来他不怎么来哥谭，和这位只在哥谭待着的情报贩子没了交集，也就没再去管。

不过现在确实用得上他，火柴马龙总是有些别人那里弄不到的消息，或许能帮他更好的弄清小丑在哪里。

节省时间，节省精力，为此应付一个过度热情的人一小段时间是可以接受的。

他脑中种种思绪盘旋，面上却没有露出半点痕迹，似乎只是微微踌躇就一脸冷漠地在马龙旁边落座。

马龙丝毫不在乎他的态度，只笑着推过一杯琴酒——是的，他真的点了杯琴酒，刚才就放在他面前。

琴酒手指搭在杯口，微微垂眸看向那杯澄澈的酒，酒杯中冰球已经有融化的迹象，水逐渐混在酒里，杯壁有水珠滑落的痕迹，沾在手套的指尖。

这明显不是看到他以后才点的，而是提前准备好放在这里。

——他们根本不是偶然遇见，而是这人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他来了这里，在这儿守株待兔来着。

哼……情报贩子，他不快地吐了口气，抬眼看向火柴马龙。绿色的眼睛在并不明朗的灯光下像两丛幽绿的鬼火，也像夜路旁一闪而逝的狼瞳，森冷凌厉。

“嘿，朋友，好久……”

琴酒毫不留情地打断火柴马龙即将出口的寒暄与试探：“别说废话，你那里应该有小丑最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