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有些阴寒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气呼呼的走开了。
此人便是言澈,直奔东宫。
裴颂立于桌案前,正习着书法看起来气定神闲,书房内满是浓墨香。
“你妹妹和那个北晔大皇子怎么回事?”
“孤哪个妹妹?”
“你明知故问,你还有哪个妹妹?”
对上裴颂点漆的眸子,言澈气焰瞬间消了一些,但还是气闷不已。
“九公主,你的胞妹~”
对上他期翼的目光,裴颂不咸不淡的说:“你不知道吗?小九将要和亲,正是北晔的大皇子宁漓。”
“你舍得她远嫁北晔?”
“小九愿意。”
裴颂抬眼看向站在原地有些着急的男子,眼神明了,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来。
“北晔愿割让平沙给蔺朝,可见诚意之大,圣旨应是这几日便下了。”
言澈想到方才,两人你侬我侬、情意绵绵的模样便觉得刺眼,心脏猛抽地疼痛。
裴颂像是随口一问:“你怎么突然问起小九的事了?”
言澈:“我随口问问而已”
随后他有些失神落魄的走出泊华殿,然后一路出了东宫。
言澈从东宫离开后便去喝闷酒了,这副样子恨不得灌死自己,酒虫上头眼前直出现裴时薇的重影,他像个见不得光的胆小鬼。
言澈和裴时薇自小相识,有着青梅竹马的情分。
他爱捉弄人,尤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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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月黑风高,月亮被乌云遮住。
桑碧刚从别处回来,往住处的方向走,因为脑子里想着事儿有些走神。
不远处传来熙攘的喧闹声儿。
听到这动静她下意识的朝着前方抬头看去,只见月色下驱行的东宫的侍卫,按剑在侧,夜色下一片火光。
还没等她来得及思虑什么情况,猛地被人一拽,身子被抵在树干上。
那人扣着她的肩膀,动弹不得!
血腥味涌入鼻尖,一张俊脸映入眼帘,男子面带阴冷之气,低低的喘着粗气,胸膛起起伏伏。
“帮我-”
桑碧静静的看着眼前之人。
此人到底是何人夜探东宫,看这如此兴师动众的架势,想必惊动了裴颂,现在恐在泊华殿平静不了。
恐怕此人触恼了他啊。那她可得伸手了!
宁樾看这女子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低头久久未语。
“不帮我就杀了你。”宁樾抬着剑鞘抵在她细颈上,能明显到她微微颤抖的身子。
女子抬头,眼中满是受惊,微抿着唇。
在她抬头的瞬间看清其容貌,宁樾眉眼微微颤动,手紧了紧。
“你是何人?”女子嗓音细软,清透。
男主暗哑的声音发出:“废话少说,走!”
她不愿的话,只要开口便能将他暴露,不过届时他必定会对她下手,直接给她一剑;桑碧带他来到浣房南边一处废弃的房舍,在上一任太子——大皇子的时候,据说以前有个宫婢和侍卫私通,后来那侍卫被处死,宫婢带着腹中子吊死在这房中,听说夜里总能听到哭声和孩子的声音,后来便无人敢来便因此荒废了。
门被推开,梁上、窗棂四周都结了蛛网,因为荒废许久看起来破败不堪。
宁樾浓眉微蹙。
在女子转身的一瞬间用带血的剑挑起她的下巴,抬起。用一种命令的语气道,“去准备一盆清水和绷带”
话落,她忐忑的点头。
连忙走了出去。
宁樾捂着手臂坐在床边,手臂一片殷红流入指缝里,淌在地上。
一刻钟后,门吱呀一声开了。
女子对上男人警觉的一双黑眸,看到是她顷刻放松下来,桑碧在他的威胁下帮他清理伤口,治伤。
“你是刺客?”桑碧问。
鸦雀无声的空气中还有他的死亡凝视。
盆中的清水被染成水红色微荡,女子蹲守在他跟前,手中拿着烛台。暖黄色的火光跳动在她脸上,纤睫在脸上打下一片阴影,用着一种近乎祈求的语气:“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是不是?这里无人会来,过几日你伤差不多了便走吧!”
“救命恩人。”宁樾重复她的话,反问,“你在搞笑吗?”
宁樾又忍不住打量起她。暖黄色的光打在她的脸上柔和了几分,女子有一双盈盈动人的双眼,像是会蛊惑人心一般。
想到什么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桑碧——”
宁樾想到妹妹的话,说从东宫见到了一个有几分姿色的下等宫婢,很是欢喜,应是她。
白日里,东宫戒备森严。
侍卫们大肆搜索,这动静不小,宫婢和太监都私下讨论,很是揣测不安。
白天人多眼杂,桑碧被他胁之弄来口腹之食,只能天黑送。
两日之后。
桑碧依旧来送饭,还带来一套浣房宫婢的衣裙,对他提议:“你换上衣裳扮成宫婢随我出去,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宁樾看了两眼衣裙,桑碧连忙说,“放心能穿的下,生死攸关就不要拘小节了。”
“我要是不走呢?”他起了逗弄的心思。
“不走你就在这里等死!”
桑碧被他胁之迫之,如果他真被抓了将她供出来还真不好办,会生出很多麻烦事。他应不是一般的刺客,能在裴颂手底下逃脱还真有几分本事,瞧他这谈吐应不是寻常人。
或许.......她猜出了他的身份。
转眸间,她看到了他怀中一角露出的帕子,那是昨日她遗失的。
“你还给我.....”女子去扯他怀中的帕子却被他噙住手腕然后一扯,突然的动作让她重心不稳,摔进他的怀里。
额头磕在他的胸膛,又硬又疼。
宁樾顺势低头——在她脸侧亲了一口。
“啵——”声音突兀。
脸上满是得意劲,指节抵在唇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