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春泉你都这么说了,那今天就饶他一命,叫几个人来把他带走,去治疗一下刀伤,别让他不小心血流多死了,打扰我和冬吾的心情。”
“是,总大将!”
安斋春泉应了一声,立刻转身离开去叫人了,
而一之濑冬吾眼见离开的眯眯眼男人,嘴角似乎挂着一丝看似柔和的弧度,
想起刚刚这个二把手对叛徒隐隐的憎恨,俊美外交官也基本能猜到,
那个被刀钉在木桌上利欲熏心的叛徒(桑良人),即使真能留下一条命去养老,能不能自理,还是个未知数呢,
毕竟,虽然挚友下手很精准,并没有伤及到要害之处,但是只要延误一些治疗的时间,那个叛徒的四肢,还是会受到不可逆转的损伤。
从这一点来看,他的挚友真是收了个好部下啊,忠诚度很高的那种。
不过,一之濑冬吾并不意外,毕竟他知道,是阿散井龙堂把安斋春泉,从一摊烂泥一样的人生地狱中蛮力扯出来,还给了他龙道会二把手的地位,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正是如此。
正想着,俊美外交官的肩膀上就一重,原来是挚友大刺刺的把手臂压在他的肩膀上,圈着他一起大迈步的,往隔壁的院落走去,
阿散井龙堂一边走,还一边哈哈笑着,
“你这小子,回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给我递个信儿,我还以为,你都变成像那群人一样的虚伪之人,看不上我们龙道会了呢……”
此时明明是初冬季节,天气凛冽,哈哈笑着的粗犷男人却像感觉不到寒冷一样,
他不仅胸前衣襟敞开,露出一片锁骨和板正的胸肌,就连走动间,也露出一大片坚实的大腿肌肉,肤色如蜜,给人一种豪爽昂扬的感觉。
被他的粗壮胳膊圈着走的一之濑冬吾,不禁苦笑了一下,才对挚友解释道,
“抱歉,龙堂,这确实是我的疏忽,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些虚伪之人,所以我的归国宴会,我就没让人通知你,
后来,我为了让父母放松对我的催婚,就假意去了神山家相亲,实际上就是在神山家的陶艺工坊里泡了一个月,我本来准备……”
说到这里,俊美外交官眼神黯然了一下,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我本来准备,用我亲手做的陶艺插花瓶,去向我的(爱人)宣誓,我真的回来了,从此再也不会离开,结果却遇到了阻碍,只能来向你求助了。”
听到这里,早已经走到房间内室的阿散井龙堂才放开了自己的胳膊,诧异不已的挑起了浓眉,
“你小子居然有爱人了?!我怎么不知道?是哪个家族的大家小姐?”
顿了顿,他才补上了最后一句,
“漂亮吗?”
听到挚友的最后一问,真是很有阿散井龙堂的风格,一之濑冬吾都不禁嘴角微勾,才认真的答道,
“很漂亮,他在我眼里,就像冬日的椿花一般,于严寒中绽放生机和无与伦比的美丽,是毋庸置疑的绝世美人。
我很想把他时时刻刻的抱在怀里,诉说自己这九年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念他。”
从来大大咧咧,对兄弟义气极重,对情爱不甚在意的极道当家,瞬间被他腻歪得不轻,
他抓了抓自己一头凌乱不羁的藏青碎发,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我相信你小子坠入爱河行了吧……”
将过长垂荡的碎发,一把拂到脑后的阿散井龙堂才嘀咕了一句,
“不过你是不是在国外呆的太久了,连本国语都不会说了?
你的爱人应该是(她),而不能用(他)来代称,明白吗?”
听到挚友的提醒,俊美外交官哑然失笑之后,才若无其事的给钢铁直男,自称(极道楠正成)的挚友送上了一份(惊喜or惊吓),
他淡淡的陈述事实,
“我没有用错,龙堂,我的爱人,就是温泉名家鹤见家的本家家主(鹤见亚),
虽然他和我们一样,但是我早已认定,他就是我此生此世,唯一的爱人。
他答应过我的白首之约,所以我遵照约定归国,就是想要娶他。”
肉眼可见的,阿散井龙堂那双拿刀从不手软的手居然颤抖了起来,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唯一承认的挚友,同样在他眼里是(一生悬命大丈夫)的一之濑冬吾,
“喂!冬吾,你在和我开玩笑吧,
相处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你告诉我,你居然喜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