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之濑冬吾,即使你有千般狡辩,万般理由,也改变不了,你是个失信者的事实,
所以,你配不上【即使天无雨,我亦留此地】这句短歌,也不是一个决不食言的男子汉!”
我的泪眼,和冰冷之言,仿佛尖锐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刺入,男人那颗历练过后游刃有余的心脏,
让一之濑冬吾都不再挣扎了,他如同烂泥般朝后瘫倒,如果不是有四双手禁锢着他,我怀疑他此刻都会跌坐在地上,
但是这点钻心蚀骨还不够,远远不够抚慰我心底的【意难平】,
所以我在心底冷笑了一声,才不紧不慢的,取下了那一条黑色围巾,然后扯开了自己的和服衣襟,在寒风烈烈中,露出了半边纤细洁白的颈项,继续在男人的心上扎刀,
“而我,也不再是那个愚蠢至极的(鹤见亚)了,我是鹤雅别院的老板,为了维持我的温泉寮的生意,来偿还我父母欠下的债务,
我和许多男人都曾经相会过,比如土屋家,天上院家,志田家,津岛家的本家公子们都对我很满意,他们都叫我(鹤见家之花)呢~”
顿了顿,我看着俊美外交官眼底的不可置信,食指在自己露出的颈项上轻轻滑动了一下,露出了一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嘲弄弧度,
“这里留下的印记虽然消除,但是那些事实,却是铁一般的存在呢,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找他们问问。”
说完这些违心之言,我仿佛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一般,开始从冰冷的指尖发颤,
慢慢的,那颤抖越来越剧烈,
我整个人坠入冰窟般,极端颤栗着,
那些蛰伏的回忆突然苏醒,开始攻击我已经千疮百孔,破碎不堪的心脏,
我知道,那是因为,那些回忆都和土屋奎一样,与羞耻,疼痛,噩梦有关,所以我的身体在不由自主的抗拒和绝望。
但是很快,我就强行抑制住了自己惊恐的情绪,重新对面前的豪门公子,绽放出一个虚伪至极却又美丽无比的婉约微笑,
那是我在被逼无奈的阵痛中,学会的,能让那些垂涎我的男人惊艳而手下留情的假面,才若无其事的轻柔道,
“所以,一之濑君,像你这种一之濑家的豪门大少爷,被寄予厚望的新秀外交官,还是不要和我这样的人,继续扯上关系了,
也不要再像刚才那样,对我做出无礼之举了,
因为,这具身体的每一寸,别人都可以触碰,唯独你,没有这个资格呢~”
最后这句话,就像占领高地的一面旗帜,
我淡淡的看着,原本拥有无比自信【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憧憬着【得偿所愿,佳人在怀】的一之濑冬吾,那连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的绝望表情,
他曲尾棕色的双眼,不再露出气定神闲的波光,反而破碎得,好像那80多个被送进回收炉的(陶艺废弃品),
他的眼神,让我看到了他的心脏,正在一寸一寸的融化,直到里面黑骏骏的,再没有丝毫明亮的极光和爽朗的气质可言,
我才垂下了薄凉如雪的眼眸,心底毫无波动的低语,
【一之濑冬吾,你也终于感受到了,和你的小椿花(同等)的绝望了吗?
不过,不要着急,接下来,我还会一步一步的,让你明白一个道理,
那就是,
迟到的真心,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