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本眼神深邃,早已从在原安吴的资料中,看到过一之濑冬吾那张脸的在原修平,听到我的话,才感觉到自己冰冷心脏的复苏,
因为他看到了,
看到了眼前人之前,内心的【动摇】,
如果不是他及时的,抓住了【他】的手,眼前人,是否就会像一个月之前一样,义无反顾的冲上去,抱住那个“冬吾哥”的腰,然后祈求那个男人,
【带他走!】
一想到这一点,连枪伤剧痛都能够忍住的强大男人,感觉到了那令他无比熟悉的痛楚,正在他的心底翻搅着,几乎要把他的强作镇定的伪面撕碎,露出一个满含嫉妒满面不甘的【诅咒之面】来!
但是此刻,被我唤回了理智的在原修平,是丝毫也不愿意,在情敌面前露怯的,
于是,气质冷肃的男人,闻言,先安抚般的摸了摸我的发丝,才淡淡的看向了一之濑冬吾,
“你就是一之濑家,刚刚归国的少当家吧,我听说过你,我是在原家家主在原修平,
刚刚的事情,只是一场误会罢了。
因为你无缘无故,就冲撞我们在原家的车队,我的护卫才会反击的,
因为我一个月之前,差点被人所袭击了,他们的反应才有些过激,
不过,现在误会已经解除了,你因此而受的伤,可以找我的贴身秘书送你去治疗,
正如亚君所说,我们还有要事,就先不陪了。”
而俊美的外交官,却丝毫也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在原修平身上,
他牢牢的盯着我,如猎鹰攫住了爪子下的猎物,只有在听到男人是在原家本家家主的时候,他的眼神才闪烁了一下,
然后他根本不回答在原修平的【逐客令】,只是神色痴痴而心疼的对我说,
“亚子酱,我知道我来晚了,让你等了很久很久,我知道错了,你不要不理我,
你说鹤见家败落了?是怎么回事?
有你的父母的那些人脉关系在,即使遭遇了泡沫经济,你们鹤见家应该也足以自保啊,
是不是有谁,仗着自己家族势力大,想要欺压你们鹤见家?
你告诉我,我帮你……”
说到最后一句,他还抬头,看了一眼在原修平,仿佛意有所指。
而早已被他口中的(我的父母)这四个字眼,揭开心底伤疤的我,终于保持不住,自己脸上那虚伪的表情,痛苦的流下了眼泪,
就连勉强维持的身形,都有些摇摇欲坠起来,
我泪流满面的看着一之濑冬吾,仿佛再一次回到了,接到两纸死亡鉴定书的那一天,
“请你不要再说了!一之濑君!
我的父母,早在七年之前,就去世了,
他们留给我的,只有两坛骨灰,和鹤见家的巨额债务!”
自从十八岁那年,被迫承担起鹤见家家主的重责开始,就被我深深掩藏的恐惧无力,在今天,被猝不及防,出现在我面前的一之濑冬吾彻底诱发,
那永远也挣脱不了的债务漩涡,让我突然浑身冰寒刺骨,理智全无,
我终于忍不住,将自己内心的疲惫和绝望,通通朝眼前这个【追根究底】的男人身上发泄出来,
我眼眶通红的看着,早已变了脸色的一之濑冬吾,沙哑低声道,
“所以,不要再那样,叫我十三岁之前的小名了,一之濑君!
对于我而言,你只是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童年玩伴罢了,
那些虚伪幼稚的誓言,自从你十七岁那年的深冬季节,不告而别开始,就已经被我彻底忘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