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岑无妄才是受害者,她凭什么在岑无妄的地盘,当着被他养大的小妖的面,说他仇人的好话?
花焰的良心从上一辈子便被反复撕扯,明明自己都已经是叛徒了,为何不赶紧与人划清界限,还仗着过往的情义,腆着脸享受岑无妄的纵容,到头来又要为卫立心说上两句毫无意义的好话。
这两边不讨好的事谁稀罕呢?
卫立心也不在乎岑无妄怎么看她。
岑无妄更不在乎卫立心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只有她夹在中间,像个无头苍蝇乱窜,两头讨嫌。
怎么不来个人一巴掌拍死自己!
花焰顿在原地拍了拍脸颊,眼神逐渐清明,心想她不善处理别人的恩怨,那她想想自己的仇怨吧。
好在卫立心提醒了她上一辈子的事情,尚未有个了解。
当初种种困境,究竟是谁暗中筹谋,将她缓缓拖入死局,最终算计得自己尸骨无存......
好在自己命硬,竟还能让她杀了回来,那管他什么天道什么神明,她只知道君子报仇,当机立断,手起刀落,一报还她个十报!
花焰眼底杀出一抹凌厉血色,步伐重新加速,如同呼啸一阵风,瞬间踏出识缘峰,朝着荒凉静谧的山谷中去。
无为关的关外有多繁华,识缘峰外的山谷便有多萧瑟。
山谷聚集的要么是被无为关阵法拒绝的人,要么是心怀不轨者,总之没有善茬。
这个地方又常年阴霾,人与妖的足迹逐渐越来越少,最后只剩几间破败废弃的客栈,发出木头腐烂的味道,夹杂着腥臭的血味,处处充斥着危险的信号。
花焰眨了眨眼睛,才敢确认眼前曾经狗都不进的客栈,如今依然没有狗进,但里面却歇了十几匹马......
而客栈后的小道鸢尾花和栀子花高低错落,一直铺到了一座宫殿面前。
是的,这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座辉煌高大的宫殿出来......
花焰扶着额头,道:“在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这宫殿会不会耀眼的太格格不入了些......你又不常年住在这里,不过歇脚的地方,非要弄个雾里看花的海市蜃楼出来,你真是不嫌麻烦啊。”
卫立心从小锦衣玉食,过得奢靡,吃穿住行一切都要用最好的,不仅要好,还要雅致有新意,所以她没有将整个山谷重新修缮,只是建了个宫殿,对她而言已算节俭。
花焰摇摇头感慨眼光那么高的卫立心,怎么就看上了从泥巴里钻出来的自己了呢?
可能她把新意发挥到了极致,卫立心也是勉强接受了吧。
花焰窃喜涌上心头,美滋滋地从墙上跳了进去,连挨骂的劲都攒足了起来,她眼下离卫立心越近,反而没有那么着急,寻着主殿的方向慢悠悠溜达过去,可未行多久,她便觉得很不对劲。
......实在太奇怪了,这里安静的过头了。
明明卫立心带了很多阴阳家护在身边的,可她一路晃悠着,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见到。
门口还有休息的马匹,为何人却消失不见了?
花焰留意着四处的细节,没有阵法的灵力,也没有打斗的痕迹,一切都很正常,正常得让花焰油然不安。
“夕岚定能猜到我会来找她,按理来说,早就应该叫上几十个人等着压我家法伺候,怎么会静悄悄呢?简直像个陷阱。”
花焰敏锐地察觉出其中的危险,脚步更是没有一点停滞。
卫立心才跟自己提到曾经一事的幕后黑手,那家伙既然能将自己玩弄于鼓掌,消息怎么会不灵通呢?如今说不准就已经在等着自己自投罗网了,而诱饵是谁,眼下不言而喻。
花焰牙关一咬,愤恨道:“有什么事直接冲我来行不行,又拿卫立心威胁我,能不能换个套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