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刚似在门口瞧见四郎身边的随从纵马而去,行色甚是匆忙。可是有何急事?”
听得来人,演武场上的两人却并未停下手中的招式,只见场上两人各持一柄长枪,皆是舞得虎虎生风,一劈一挡,一刺一隔,招式凌厉却又点到为止,年轻一些的那个虽是占了些年富力强的优势,斗到此时尚是气力十足,只是鬓间微有薄汗。年长者虽也未见面红气喘,但到底力气较之稍有不足,不过胜在招式精妙,对阵经验丰富,斗到此时也未落下风。
祝昭原以为他们二人还得再斗个几十招才能决出胜负,没成想年长者猛的持枪向对手腹部刺去,俨然一副直取对方腹部要害的架势。年轻人连忙回挡,却不料对手边招如此迅疾,枪头忽的调转方向,直接抵到了自己的咽喉处。如此一来,场上酣斗戛然而止。
二人收回动作,只见输的那人躬身抱拳道:“是儿子技输一筹,定勤加练习,来日再向父亲讨教。”
见场上二人缓步从演武场高台上下来,祝昭忙向二人走去,边走边满是钦佩的说道:“按理说二郎武艺已是不差,上次薛师兄回来,二郎尚能打成平手,今日却输给了老师,足见老师老当益壮,勇武不减当年。”
适才场上你来我往的正是昨日刚升任益州大都督的卢凌风和其二子裴岳。听他二人如此言语,卢凌风摆了摆手,说道:“二郎武艺有进步,一招一式皆是娴熟,老夫不过是经验多一些罢了。”
话虽如此,在祝昭之后没多久便也来到场边观战的裴喜君瞧着卢凌风微微扬起的下巴和更加挺拔的身姿,心想:这厮绝对口不对心,分明是对自己赢了儿子颇为自得,偏嘴上说得满不在乎。
原来裴喜君适才安排卢黎派来送信之人离去后,听得小厮说他父子二人在此过招,想着久未见卢凌风与人动手,甚是怀念卢大将军一杆长枪能抵百万兵的英姿,便也过来观战。
“你少装模作样,想笑就笑出来罢。”听得裴喜君如此说,卢凌风瞬间破功,放声大笑。
瞧他笑得如此恣意傲然,其余三人对视一眼,皆是会心而笑。
众人笑罢,卢凌风对着裴喜君问道:“四郎派来送信的人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