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祈朝彭顺、何牧、徐阶摆了摆手安抚：“稍安勿躁，彭顺你留着。听我说，我们先沿街找一个性价比超高的酒店简单休整一下，钱我出，但要买衣服买鞋给客户买礼物什么的你们自己掏腰包，给你们30分钟休整好，大家干净了，再到酒店门口前集合。”
最后，按照这位警察叔叔的建议办的，何牧非常不服气他强大的号召力，在酒店里洗完澡第一个出来之时踹他胯骨一脚。
“凭什么要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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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锅味和烧烤味浓浓的电影院内。
宋辞也骚扰完他同学之后又转头骚扰赫延来了，按照他对赫延的了解，选举新传的院长应该是一件慎重、严肃的事情。
赫延翻看着平板屏幕上候选人的资料，眉头皱得深。
果然，权力对人的诱惑很大。
一个人下去了。
几十个人立马上来了。
大部分都不认识。
宋辞也拿着喝完的啤酒瓶子走过来，俯身指了指五个自家的新传教授推销着让赫延选择，赫延不受外界干扰，神色淡淡，说：“你话多了。”
宋辞也摸住赫延的右肩，感觉自己咸猪手亵渎仙草，满足又害怕：“你装什么清纯？快点选，选完了陪大家玩玩。”
赫延左手抓住宋辞也的右手虎腕，往后使劲一掰，宋辞也忍痛垂目，看着自己的五根手指颤颤抖抖，赫延再站起来踢他的膝盖骨一脚：“我让你放肆了吗？”
宋辞也俯身撅腚弯腰低头，两米二的身高一不小心就保持一个九十度道歉姿势，憋痛大喊，根本就没有还手机会。
1号影厅的其他人捧腹大笑，瑟瑟发抖。
坚定地投票选上一个认识的专业课老师，电影已经开始了，播放的是正在热映的国漫《白蛇·缘起》，宋辞也放寒假到现在没回家，一直在影院里泡着。这个影院就是松山大学东门外商场里的楼上影院，一共12个影厅。宋师兄天天包场，把这儿当家，吃喝玩乐连带着工作睡觉尽情享受，时不时邀请朋友看电影，住的开心死了。
“迟哥说了，所有开销他出，他希望我工作的时候要快乐。”
宋辞也夹着大颗红红的新鲜草莓放进麻辣火锅里：“迟哥对我真的是太好了！只要他一直对我好，我就一直拿他当大哥。”
“有钱赚，有吃有喝，有椅子按摩，还有漂亮漂亮妹妹可以看，如果未来八十年都是这种模式，如果付出的代价是这一场我要跟一座冰山坐在一起，哪怕是要配合你的告白，那么我也愿意！”
才上了几天班。
脸上一副狡猾的商人还是坏人样子。
赫延眼神刀他，嘴巴凶他：“宋辞也，请你说话注意一点，我有对象。”
“哎，我知道，其实我也不错，我爱老婆，你都可以考虑。”宋辞也站起身，把自己涮好的一盘脆毛肚捞出来端到赫延手边，“放心吧，我拿衣服去看过他，他能吃能喝一点没事，没杀人，只要你找个好一点的律师就能把他带出去。”
捞毛肚的筷子宋辞也使过了。
赫延不沾他口水。
“宋师兄，我今晚就是来找你帮忙作证的，别拒绝我。”赫延端起一杯啤酒，轻轻地抿了一口。这杯子有点大，举着沉，容量比谈迟的水杯小一点，也差不了500ml，大号的人难道都用大号的东西？
“怎么浪费呢？我都给你涮熟了。”宋辞也头痛，以为赫延喜欢饮酒，给他低头又拿了两瓶。
赫延悄悄夹了一块藕，趁他低头的时候优雅地咬了一口。
宋辞也把两瓶酒摆到赫延桌上，看他嚼东西，咽了，他眨巴眼睛看他——好像是把脆毛肚吃了。
“你什么意思？别拒绝我的意思是我希望你来，谈迟招人的时候说的，你要跟我回家以身相许啊？也行。”
赫延淡淡地说：“我给你你敢要？”
宋辞也兽胆包天，影厅里喊了一嗓子：“给我我就敢。”
赫延不怯宋辞也，稳稳地放下酒杯，认真地轻轻道：“可以，我们试一试，你要戴上锁链，躺在下面饱受我折磨。”
“玩得挺开，不敢说话。”宋辞也抖着颤笑的肩膀，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又拿开，“那算了！我不喜欢男的，就觉得你长得好看罢了。”
打不过赫延，宋辞也怎么敢动？动他就是断财断命，宋辞也不仅不能动，还得托着，哄着，护着。没有眼力见的人才敢碰。
“哼。”赫延笑了，再举杯跟他对饮：“宋辞也，敬你一杯，你很优秀，祝你今晚过得快乐。”
“哪里，来，干了，快乐快乐，大家一起快乐。”宋辞也喝了两杯酒，低头看了看眼前的菜。
赫延看宋辞也办事态度不错，赶紧把自己盘中的菜倒入宋辞也的火锅里催促帮忙。
“不要太着急，你太着急了！一句话的事，什么时候开始都行！”宋辞也咽了一颗牛肉丸。
“现在，转头，问问豺狼虎豹，再挨个问问你同学。”
好一个胆大包天的赫延。
“敢指使你师兄？”
宋辞也猛转过头去。
“因为师兄你跟他们关系的距离亲近，容易说话。”赫延煮着火锅在他背后实话说，满足宋辞也的心理虚荣，“至于我有什么理由不敢，可你确实有借口拒绝。你要是慢了一点，没关系，我能监督你，也能代替你，只不过多说两段话而已。”
“瞧瞧，我身后的人多能装逼！一边拍马屁还一边威胁他师兄呢！”宋辞也得意洋洋，赫延小嘴甜就算了，还能打嘴炮。
影厅的人来之前都接到了赫延的线上通知，知道此前来的目的，真正来到的人都是自发愿意过来的。
有了宋辞也的暖场帮助，赫延喝了几瓶酒跟谈迟的同学、豺狼虎豹、乃至校外的影像爱好者朋友们都打成热情似火的一片。
又现场用宽屏幕联系了时大爷、王妈，还有宋辞也刚才指的专业老师等，大家都愿意为谈迟出庭作证。
赫延深受感动，陈述谈迟的案情原貌，中途站在电影屏幕中间举杯，再敬大家一杯酒。
“感谢各位，客气的话我已经说过了，现在我们开始现场模拟，能否有本事成为谈迟的证人，看在我这里能不能通过了。”
“好！别客气！”有人鼓着掌，突然脑筋一转，迷惑：“啊？还要现在就开始模拟啊！”
“嗯。”赫延温和的目光朝他投射过去，“因为你们亲眼看见的事情太多，太杂，说服力不强的例子会被对方和他的律师或诉讼代理人钻了空子，对方是个执法警察，对法律太熟悉，但凡他盘问细节，如果你无法在众人面前抗住他的施压和震慑，说不定还会给自己招致灾祸。”
“……”
“……”
“……”
“……”
“……”
模拟法庭演练用了一小时，挑了几个能够作为代表的人。
赫延觉得差不多了，便潇洒离开，影厅被众人不由自主地开出一条道，宋辞也脸上堆满笑打招呼，攀亲似的怀疑了个现场问题。
赫延一边笔直走着一边平静解释。
大家站着纷纷鼓掌，内心微许震撼，大概被赫延不慌不忙、侃侃而谈的严肃板直又儒雅风流的人格贵气所折服。
张宁伸出食指指指点点，咬牙切齿，恨铁难成钢，吐槽赫延庸俗的衣服和高贵的嘴炮。
小前锋听课都没这么认真，站着心累，“哎”一声哀叹，脚下就扭倒了，天不绝人，老八膝盖条件反射一动，猛地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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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证人找得还算顺利，除了李平，赫延一边走出1号影厅，一边联系丁六去往下一个地点。
丁六从隔壁2号影厅急速猛冲出来，说他看得黄觉演的悬疑爱情电影快看完了，让他慢一点，休息一下，等等。
赫延摸了摸侧脖，想了想正事，坚决不等：“勒马听风街上有影院，你去那边看不行吗？要不你留下自己看吧，我走了。”
“哦！”丁六嘴巴震惊得张成O型，这他妈是个享受的滋润地方，“叔跟你一起去。”
“留下吧，别光看黄觉，多看看汤唯和张艾嘉，你不是喜欢方燃、许老师那样的优雅知性的高知女性吗，她俩就是。”赫延双手插兜，跟他建议一句，转身便走。
“里面没看出多高，就看万绮雯光脚、抽烟，跟老罗亲嘴了。”丁六搀扶起赫延。
“你干嘛？我说是外面，演员。”赫延极其无语地甩着丁六胳膊，丁六为老不尊正往下拽他，“拿开，这么多人误会了。”
“没事，怕你走丢了，”丁六搀紧赫延的胳膊，笑得一脸讨好，“你要去的勒马街我熟悉啊，美女如云，帅哥如麻，我告诉你，它有卖小孩的，真的，到处都是金主买家，我姐夫经常在那边干活嘛，亲自送过卖身的，所以你带我去，见机行事我可以给你当个爸。”
“我只有一个爸，假的我不要。”赫延说，往停车场走，“什么小孩？什么金主买家？卖身包养啊？”
“对，就像你这么大年纪的男孩被同性带走，玩几天给笔钱再送回来，运气好一点的能玩一两年，能上人家里住去。”丁六受伤的眼睛眯成缝，瞧了瞧赫延的脸，震惊地携他大跑，“哎呀妈呀，我预知到危险了！”
“没事，有我在，能保护你，危险就是他人的。”
“听叔的话，这么晚别去了！千万别去了！你要去的话，我怕你回不来了，我要把你绑上。”
“……”
到了停车场拉开车门，丁六就拿上绳子要捆绑赫延。
绑他绑不住，赫延上车时转头一句“你敢？”，就把丁六的熊瞎子气势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