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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Criminal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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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阶朝门口一看:“找赫延,他站门口等着付你钱呢!”

赫延把黑石竖在了玄关处镇宅辟邪:“徐阶,你脸上怎么了?你也打架了?”

徐阶脸上有个新鲜巴掌印:“我是被打,谁还打架了?这位师傅漫天要价、蛮不讲理,你看把我脸打成这样,我怎么出席?人家会相信我吗?会相信你吗?”

司机急冲冲地一伸手拉着徐阶胳膊,朝赫延走去:“你是被打?你是被打?你看看我脸上的伤比他重多了,他呢?啊!他就挨了一巴掌!我怀疑你故意输给我的!走,我们出去再较量一下!敢不敢把衣服脱了光着膀子跟我打架?谁门牙先掉一颗谁就输!”

徐阶袖子被司机拉扯,他稳慢有力往回扯,笑道:“哎,大人光着腚打架被小孩儿看见了多不文明,会在无形中教坏小孩儿,言传身教的道理你该懂,此方案不可取,待我喝点水喝点饭,想出别的方案约个日期再通知你呗,可以不?”

司机紧拉住徐阶,盯闹事苍蝇一样盯他:“行,就今天下午,你们楼下我等着你。”

徐阶嬉皮笑脸:“哎哎哎太仓促,今天我师弟在这里!我不想让他看见血,你先放我一马。”

司机看赫延:“你是他师弟啊?赔钱!拿钱出来!”

赫延看一眼徐阶脸上通红巴掌印,印象中这是徐阶第一回在他面前挨人揍。谁知道他挨过别人打吗?徐阶以前那孤傲暴躁的脾气,看谁貌似都不顺眼,可不像是会挨顿揍的。

“谁打你的你找谁去要!你打他打得挺狠啊。他要是不赔,你就再打他一顿出出气踩他脸过去这件事就完了,赔偿你可以找他助理要,助理姓彭,其他不透露。我话就说这么多,自己想办法。走吧,关门不送。”

赫延关上了门。

徐阶内心崩溃,倒没有感受到意外,家常便饭:“延延!你不能丢下我,师兄都被人打了你不心疼心疼我?起码你让我进去擦点药吧?”

司机伸出一条长瘦均匀的腿,包裹着黑西裤,脚上的皮鞋质地看起来还挺不错,虽然看不出牌子,但干净。

“延延延延,你他妈就是舔狗!过来,帮我把皮鞋舔舔。”

徐阶觑了一眼他的皮鞋:“大哥,你讲讲理,你没帮到我忙就一边待着去!”

赫延轻快走进客厅,外套衣摆有点脏湿。他路过餐椅时,纤长白嫩的手指陷入他浓密的发丝里,嘴角挂着清浅的笑,他摸了摸何牧大脑袋,感受他一头乌黑茂盛的发。然后溜去卧室把外套脱了。

何牧扭头,皱着脸,看赫延:“你怎么当外人面脱衣服?”

傻儿子话相对于屋里不爱说话的三个人要多,质问丁六这个爱管闲事、打架不行,劝架也不长眼睛的臭老头是谁,为什么随便进出赫延家厨房,为什么不把闻祈赶出去。估计没有把丁六这位又老又丑穿得还土的男人当情敌,把针对性全都放到闻祈身上了。

闻祈是一个面瘫帅哥,他不笑,比赫延显得要木要呆,跟何牧比,要规矩得多。闻祈每天公务缠身,打交道的个个是人精,见到何牧这样嘴上气人,实际上他还对你没有什么真正凶狠险恶心思的人,没什么招。他野兽般的犀利眼睛盯着何牧,不怎么跟他计较。但只要被气得吐血,就冒声狠喊一句:“你管我想干什么。”

然后被何牧青红紫着脸、咋咋唬唬、阴阳怪气五十句怼回。

闻祈暴躁地一薅头发,埋头无语,要是在自己家,他把何牧抓住了绑阳台沙袋上揍一晚上,揍到他老实不出声为止。

“开门,延延,救命啊!打人了!”

“我草,我碰你了吗?我碰你了但是没打你,麻烦你讲清楚好不好?你让邻里邻居听见以为我才是害人的那个!”

“你就是碰我了!延延,非法杀人啦!”

何牧听见门外有人喊叫,有一个人名叫“延延”。他手掌心里攥了一颗丁大爷发的花生酥糖,伸起脖子偏了下,耳朵也往门口偏,仔细听见外面有两个男人说话,一个人声年轻,音质清洌低醇,另一个上了年纪,好像是个中青年,语气有点急躁。

“谁在这儿乱叫?别躲,我过去开门了。”

何牧穿上赫延小了五码的清香软糯白拖鞋,咬起右边袖口,顺便把花生酥糖塞嘴里嗡嗡咬碎,一副想揍人的嚣张狂妄又慎重思考的模样走去开门,“叫什么?我想打你的时候,你能跑掉吗?”

闻祈见何牧气势凶悍威猛,压抑了没打趴他的愤怒,预感有可能不秒,待了一秒,也偏头起身,目光阴鸷凶狠地跟上去。

于是,赫延家门口站了两头凶猛无比的烈兽。

谁敢上来靠近?

“你,一个,两个,谁喊的‘延延’?”何牧抱着双臂。

“不是我,你谁?他朋友?你要是他朋友,你就把他钱付了。”司机先看见了地面上一双小得可爱的居家拖鞋,第一反应是个女的,然后他发现脚后跟多出来了,脚身也肥,像个大猪蹄子,撑得拖鞋快裂开了,他视线往上看,发现是个男的。

“听声也不是你喊的,那就是你!你谁?喊我们家延延干什么?”何牧凶悍且冷酷。

“阁下是谁?延延什么时候你家的了?他是我们家的儿媳妇。”徐阶此时摁着司机胳膊。

何牧放下双臂,一听这人的话就感觉不简单,追赫延的人排到大不列颠了,但是直接说是媳妇、儿媳妇的人却少,因为他们不敢。这个人温温和和笑着,胆子很大。

“不显山不露水,你挺猛的啊!闻祈,你看见了吗?这俩人心怀鬼胎在赫延家门口私自监督、争吵扰民,能不能直接带到局子里去?陌生人扰乱小区租户,这种情况要判几年?”

闻祈如一头恶犬,揪起徐阶领子便走。然后徐阶被甩到了阶梯楼道里一面墙壁上。

闻祈:“赫延是你们家儿媳妇是吧?你是他什么人?你要是他结婚对象,那我算什么?”

司机跟着下了楼:“草,我他妈闻见了他一股酸梅汤味!”

何牧坐在楼道口的第一级台阶上:“哼。”

司机扭头:“你把他钱付了,八万。”

何牧皱眉:“夺少?”

“八万,你没听见?”

“?”

“他坐我的车,把我打伤了,医疗费!精神损失费!洗车费!保养费!误工费!他还跟踪那个延延,我付了停车费!累的我脖子疼,光去治治我脖子都他妈得花两万!加一块十多万呢!我已经打过折了!”

何牧胳膊往下一甩:“草,闻祈,憋跟他废话,直接送公安局里去,这儿还有个诈骗的呢!”

司机迅速被何牧摁在墙壁上。

何牧右膝盖顶住司机腹部,右手扣住司机两条手腕摁在墙上:“说,是不是刚从缅甸过来的?看你衣着还有说话口音都不是本地人,晋中来的吧,有醋味,你是谁?敢在老子罩着的地盘上撒野,你去奉天打听打听,你这样敛人的司机我在家门口弄死过几个?”

司机感觉这个壁咚姿势侮辱自己,低头挣扎闪躲不看他:“奉天来的怎么了?你用鸡爪子挠我?吃你家醋了?傻逼。”

“你再骂一声。”

“傻逼嘛。”

何牧打算撤手,把人胳膊直接往楼道里一甩,摔成残废。

闻祈喊了一声:“住手。醋?爱吃面吗?晋中来的还是延吉来的?再或者是车城?今天吃面了吗?”

司机纳闷儿:“没有啊,关你什么事!”

闻祈走到何牧旁边,取代何牧站到司机面前,紧盯他:“你防御性这么强干什么?我有问你今天吃面了吗?”

刚壁咚他的人司机没有感到害怕,就普通人打架的感觉,但眼前这个人镇静冷酷,问得问题陌生又奇怪。司机面对他逼迫,浑身上下忽然哆哆嗦嗦,全身肌肉和神经绷紧了:“草,你也傻逼,刚问了,你问他有没有说。”

闻祈看向何牧:“我说了吗?”

何牧哑口:“我要配合你说吗?想得美!”

徐阶站在楼道中间平台上:“他说了,他问你要不要吃面!你说你刚吃了朝鲜面,味道太咸。”

司机小腿发软,这三个人堵他就堵他,问的问题还瘆人:“草,我有那么说过吗?我是早上吃的老婆下的汤面,你们几个年轻人娶上老婆享福了吗?娶不上情有可原,追人不能结伴一起追,这是最烂的办法,一群傻逼!快滚开!”

“干嘛?你们三个也要坐电梯?”司机推开楼道门小腿抽筋走出来,飞快上了电梯,黑色西服外套衣角有点飘起。眼前一排三个抱臂大汉,左边那个身量最高,中间那个面色最冷,右边那个是残疾。

“他们坐不坐我不知道。”中间那个说。

“哎,右边那个,你坐吗?”残疾眼望了望左边最高那个。

徐阶求贤若渴,慢吞吞说:“不坐,我好奇他的追人办法,看看。左边那个呢?”

何牧:“我也不坐,我就担心这个人不安全,保护他。”

司机站电梯里啐一口:“去你妈的保护我!老子搁安全电梯里安全得很!中间那个,你坐另一个电梯,我坐这个,你别跟着我。”

闻祈面无表情又欠欠的气人:“我有说过要坐电梯吗?你是在臆想我会坐电梯,你想着若是我跟你坐电梯,会不会跟你说话,说什么,你要不要答,该怎么答!”

警察掏出手机报警:“我草你妈,喂,警察兄弟或大姨,我在1201遇见了三个弄死了人的傻逼,他们要过来杀我了。”

警方:“哪个1201?房间号码吗?别着急,告诉我具体位置,你在哪里,先做好防卫措施。”

电梯门剩一条缝,即将闭合,不知道哪只手慢斯条理摁了个12,可能是左边那个距离楼层按钮最近的,电梯突然不走了,逐渐开门。

司机赶紧摁1。

中间那个一扭头:“何牧,上。”

右边那个像会算账的傻狍子:“打伤算谁的?算你的?”

闻祈紧盯电梯里的人:“算我的,那边警察说不定我认识。”

“好,等着吧!”

何牧冲进电梯,起身跳两丈高,一拳朝司机脸砸下去,司机抱住脑袋大喊,站起来还手,接着又被人摁下去。

何牧、闻祈、徐阶三个人收拾完司机,互看不顺眼,小学鸡似的你推我、我推你,走到家门口发现防盗门紧闭,已经被赫延赶出来了,无家可归。

走廊上栏杆前,何牧夹在闻祈和徐阶之间,看着楼下的马路,车流,行人,小学,看不出个花来,心情郁闷。

“离我远一点!你也离我远一点!”

“公共场所是你家开的?滚!”徐阶点燃了根烟抽上,将打火机攥手里。

“路不是我家的,赫延是我家的!我们已经睡了!”何牧忧愁说。

“你妈的!他跟他男朋友还睡了呢!我不在乎!让他多谈几次恋爱认认人渣也行!”徐阶说。

“让开。”离家最远,站在最西侧的闻祈转过身来,朝东侧家门口走。

“他怎么还不放弃?敲那么多遍门了都不管用,赫延能让我们进去吗?”何牧心里头琢磨。

“师弟心软,他不吵不闹独自去的,应该会给面子,但是开不开门就不知道了。”徐阶抽了口烟,“在门里面说话和在门口说话是有区别的。”

“你了解他吗?”何牧不屑问。

“哼,我敢说第二,就没有人敢说第一。”徐阶弹了弹烟灰。

“本事倒不小,听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何牧冷哼了一声,朝家门口走,“你还没有我了解,他不喜欢你这么自大的,也不喜欢烟味,我都开始戒烟了。”

“他不喜欢烟,我可以让他喜欢上。”徐阶抽完了剩下半口烟才进去。

赫延听见门口吵闹才走过去关门的,然后回来打扫卫生,再去厨房做午饭。

闻祈敲门喊他,说跟他告别,赫延见是中午了,邀请他吃顿饭再走,没想到这警官不客气,不忙不忙,脚一迈,便轻松进来了。

紧接着,何大狗举着爪子投降奔跑过来了,他再关门,徐阶也举着爪子投降蹿过来了。

“宝宝,我错了。错在不应该吵你烦你,不应该敲门,敲门也不应该敲这么大劲,把宝宝耳朵震聋了!”

“延延,我错了。你收留我吧,我没带行李,连个住的地方也没有,那个要账的司机可能还会再来打我,得麻烦你帮我教训他,不过你要手下留情,注意一下安全隐患。”

“来家里坐会儿吧,谈迟要是知道我不跟客人开门,可能会责怪我。”

赫延无奈,尤其是徐阶编造的理由太假了,想要行李跟助理联系一下不就可以了吗?他看徐阶故意不带的。

赫延关上了门,转过身,看着这三条狗投降式进厨房了。

“那个徐阶,你去洗洗手吧,毛巾你别用,用何牧的洗脚布闭着眼睛抹两下,擦擦得了。”

“我的洗脚布是赫延拿给我的他用过的毛巾,它不光是洗脚布,还是我的浴巾、洗脸巾、□□护理巾,你敢用我就让你死。”何牧咬着牙齿。

赫延挠了挠头有些尴尬,那么劣质的东西怎么当□□护理巾,他有必要说明一声:“何牧,你那张洗脚布是我抽出来的一张新抹布,给你前洗了一下,你别介意,那块布虽然价值五毛,但它是房东留下来的,算是老古董了!”

何牧哪根神经抽动了一下,回头震惊。

丁六剥着洋葱从厨房跑出来:“人呢?”

闻祈摸了摸后颈,若有所思:“打跑了。”

丁六:“我听着那个人叫唤的声音怎么像我姐夫啊?是不是一个方脸男的?“

“……”

“……”

“……”

闻祈睁眼撒谎:“不知道。”

何牧预感不妙:“不关我事。”

徐阶预感不妙:“不关我事。”

丁六:“哦。”

闻祈何牧跑去了厨房帮忙做饭,徐阶跑去了浴室清洗。

丁六皱着眉头惆怅地剥洋葱剥豆角忙活片刻,觉得还是跟姐夫杨格打电话慰问一下:“喂,姐夫,你刚是不是被人打了?”

“谁被人打了?就你能打过我,除了你我还栽倒什么人手上过!草……那个你回不回家?你姐让我问一下,你自己一个光棍儿跟一寡妇住一间房,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你还想不想找个女人结婚啊?”

“想啊,我的事儿就不用你操心了。”

姐夫问了他几句家常话,丁六跟他交流一会儿,就果断挂了。

半小时后,丁六姐夫杨格膝盖稍微并拢,腼腆中带点规矩地坐在了赫延家椅子上。杨格满意地跟大家笑笑,这房子里的人没打他,怪好。

赫延抱着双臂坐在杨格东北侧的一把椅子上,何牧站身侧帮他捏肩膀,闻祈笔直地背站在正对窗户的中间位置,徐阶站在靠近杨格身后的位置,西北侧墙面站了一名街道办民警,几个身高马大的男人差不多把杨格围在一起,随便动一下,就能摁住他脑袋扁一顿。

丁六把腿翘在了赫延家饭桌上,鼻子和脸都显示着烦恼、厌恶、不屑、想揍他赶他走:“姐夫,你上赫延家里来玩?”

杨格手掌在大腿上来回磨蹭,看着几个站着的人感到局促不安、心虚且紧张。赫延给他开的门,接待的他,桌子上摆满了茶水、果盘、坚果、点心,各种吃的喝的,开门时俩人介绍过名字,虽然对方表示不敢兴趣,但也算认识吧。

“啊,我们认识,是朋友。”

赫延轻声说:“不是。”

他开门见到街道办民警时非常懵,心说我不是取消报警了吗?难道那边信号不好没有听清?然后街道办民警就为他介绍了身后的杨格。

民警是一层电梯入口处挂的街道办民警画像,看年纪快退休了,赫延见到真人了,很亲切,也有点严肃。民警说这屋有人打架,让双方协商处理,他还带了一队身强体壮的人马堵在电梯口,说再打架斗殴就把施暴者带走。

赫延通过民警简单了解一下情况,没那么懵了。但打架过程他没有参与,具体情况不明,他蹙眉,心说帮谁都不好,这件事情里不能明显插手。他能借给别人一个坐下谈话的地方,身为家里主人,坐旁边端茶倒水关键时刻哄哄应该就差不多了。

丁六带了满肚子凶气,抽着根烟,问:“你带的这些警察是来做客的还是来抓人的?”

杨格中午被人揍两顿,气愤道:“你姐夫被人打了一顿,我上门要点赔偿。”

丁六弹了弹烟灰,恶人气势很足:“哦,不是来抓我的吗?”

杨格略微有点害怕:“那个要不你看着办?你姐这两天想你了,在家一直等着你吃饭呢?还有我两个女儿最近报了好多寒假补习班,都要花钱呢!”

街道办民警指了下杨格脸上惨不忍睹的瘀伤:“他伤被谁打的?”

何牧说:“都。”

民警效率高,提议到:“商量一下谁赔?赔多少?怎么赔?一个人赔还是三个人分着赔?验伤报告显示了,面部重伤二级。”

何牧看着民警认真记笔录,张开嘴巴疑惑:“会留下档案记录吗?影不影响考研考编制?警察叔叔,我还在上学,是个乖宝,我可是自小戴红领巾为人民服务的人。”

民警看他一眼:“为人民添乱还差不多!会。”

何牧猛地改口:“都不是我打的,闻祈打的。”

民警叹了口气:“电梯里监控录像显示是你自己过去的。”

但是打人细节只能互相殴打的当事人知道。

闻祈站那儿吸了一口凉气,想辩驳又没有理由。

徐阶看闻祈是个老实人,指了指闻祈,帮他说话:“他什么时候动手了?警察同志,我可以作证,就是此人先动的手,若他不同意赔偿,你们警方可以直接将他刑事拘留。不过这个貌似是警察的人虽然没有打他,但是他朝我动手了,他揪我衣领,蹭到了我的颈部位置,我呛咳了半刻,怀疑我的甲状软骨受到了损伤。另外,他把我吓了一跳,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九十三条规定,他已经犯了寻衅滋事罪,恐吓他人,情节恶劣,并且有追逐、拦截他人的嫌疑。门外的走廊属于公共区域,我一眼望过去,至少有四户人家每天使用这条走廊,也就是说除了我们,还存在四户,差不多有十来个侵害对象,他已经严重破坏社会秩序,应当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可以并处罚金。警察同志,您怎么判?”

民警:“怎么判……自然会依法处理。”

赫延吃瓜似的,感觉傻儿子诬陷人好坏又好笑,捏了捏他的手掌,回头还看他一眼:“真是你打的?没有人帮忙?”

何牧委屈透了。

赫延知道何牧胆子没有那么大,除非有人挡在他前面。

作为父亲,他站起来挡在何牧肩膀面前:“我儿子懂事明理,单纯可爱,不会无缘无故打人,一定是有人教唆他犯法。事情发生了,真相是什么?我想知道。”

闻祈斩钉截铁地说:“是我打的,两个人都是我打的。”

赫延看闻祈一个人把责任全包揽了,跟闻祈说:“闻警官,我帮你赔吧?这件事何牧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闻祈温和地跟赫延说:“该怎么办怎么办,但是这个案子需要重新审理。他懂法,我是一线刑警更懂法,他说这么严重,是挑了刑法理论中严重的部分,无非虚张声势,寻衅滋事罪客观表现形式有四种,但是具体到犯罪实施过程是不同的,同理我们想撤案有四张底牌,我无意破坏公共秩序,而寻衅滋事罪从主观上只能由故意构成,我这件事情会委托律师处理,他了解情况只能按我一时脾气冲动算。大不了我挨家挨户写谅解书,道歉,求求他们放过我,我和他们是陌生人,其实我也是市中心居民的保护者,楼道里发生事情的时候无其他居民,相当于他们不看监控不知道此事,有什么理由掐住不放呢!再有,这个人是外地人吗?是你朋友吗?你告诉他地址来的还是他跟踪你来的?如果是后者,那他闯入这个小区是否对居民安全造成威胁,我都得仔细调查他身份一番。”

杨格忽然想起来,指着身后徐阶:“对了,这个姓徐的也打我了,我还得找他要赔偿!”

徐阶攥拳,转了转手臂,跟在健身房健身似的:“我们两个算互殴,还是你先动手,先挑的事,我没追究你责任已经给你脸了,怎么你要过来跟我还原过程?”

杨格怯怯坐着,肩膀缩回去,不敢乱动。

闻祈双腿动了动,走过去,抓住赫延两只瘦瘦的手腕,安慰:“没事,别担心,赫延,我们两个男人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你一个小孩别插手。对面人笑嘻嘻的这么高兴,说不定就是开玩笑。”

赫延打量徐阶身上,徐阶这个人不威不怒,假面假性格,什么都是假的,是行事稳重超成熟的一个大人,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是了,他想害人,他想把何牧和闻祈一网打尽。这么些年了,内心的狠厉粗暴一点没有变化,反而变得收敛脾性,野心更大,阴晴不定,狂妄地令人厌烦。

闻祈穿着一双中短款黑靴,霸道地朝门外走,顺便叫上徐阶:“过来,我跟你处理我们俩的事。”

徐阶拿了外套跟上去:“好,哪儿处理?你让我走我就跟你走啊?先生你目前看是气郁体质,易怒暴躁肝火旺,还有点霸道,有我多年前的潇洒风姿!”

“你好,我是闻祈。”小区楼下,一个植物公园里,闻祈伸出一只手,有点心不在焉地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徐阶,阶前万里的阶,认识一下吧。”徐阶比他要放松,人看起来也更稳重。

“需要重新介绍?”闻祈眼神犀利、防备地瞥着他,像看一只毒老虎。

“嗯,彼此交流一下,认认人,就算是赫延的朋友,我也要帮他把把关,这些年真是太放任那孩子了。”徐阶站在风里,眼神黑沉,内心却空空如也。他错过了赫延成长的太多时光,后悔莫及,要是再追得紧一点,盯得严一些,就好了。

闻祈直接锋利地问:“你跟他什么关系?”

徐阶说:“我喜欢他,算是一个追求者,从他小时候我就喜欢他,对他的性格脾气非常了解。”

闻祈一语点明:“哦,那看来追求失败了,赫延有男朋友。既然你追了那么多年追不到,说明你已经出局了。”

徐阶不怀好意笑了:“你有把握追到他?他要帮你赔偿,难道不是因为你穷?你有在意过你的工资吗?你知道今天他花了多少吗?”

闻祈:“……”

“赫延不是看重钱的人,他不在乎。”

赫延见闻祈和徐阶回来时,徐阶脸上又多了一块淤青。

“你们出去打架了?”他问先进门的闻祈,“你打他了?你心情没事吧?”

“没有。”闻祈说,他腿上也疼,被徐阶踹了。

“没有。”徐阶也说。

赫延摇了摇,满不在乎地关上了门。

打人的几个商量了一下,徐阶说他全出赔偿金,何牧和闻祈不甘示弱,都要自己一个人出。赫延举手说:“事情发生在我家,我也有责任,我出一半。”

“你没事吧?关你什么事!你闭嘴,事情是在你家门外发生的,和你无关。”何牧说。

“可是人是从我家出去的。”赫延拿起杨格的验伤报告,刚进门的时候杨格手里抓这个来的,他囫囵扫了一眼,没有看清,再仔细看一遍,感到好笑,“这点小事我不在乎,钱你要多了,我建议你重新做一个身体检查,哪家医院做出来的?这么快!不会是我家门口那个新阳光国医堂的吧?”

“嗯,对啊。”杨格捡了点果盘里的水果吃,“正规医馆,有执业许可证,卫生许可证、执业医师资格证,那里边的老中医都干了几十年快入土了,不会出错。”

赫延大度,却不吃亏。他看了不少医书,过目不忘,里面有几项检查的数值超标了。他告诉民警带杨格去楼下医堂里找做验伤报告的医生。杨格啰嗦解释不会出错,被民警推到门口就肩膀哆哆嗦嗦地慌了。

赫延、何牧、闻祈、徐阶,他们四个站在后方,协助民警去了一趟新阳光国医堂。经过调查,里面有一个青年女医师跟杨格是熟人,经不住杨格熟练又自然地恳求,微笑着把验伤报告改动了两次。杨格顿时快跪地上了,承认错误,他骂女医师:“你怎么这么丢人啊?遇到这种事情你感觉不到不对吗?不会提前跑吗?”

女医师站在理疗室里被大家围观,羞愤自责,赶忙低头抹眼泪,承认错误。

赫延钳制着杨格胳膊,摁了下杨格脑袋:“丢人的是你!你怎么还怪别人!”

女医师性格看起来非常老实,不敢得罪客户,只会承认错误。

几个男人捂着额头,血压飙升,非常无奈。

民警依法办事,让女医师说出真相,留证。

杨格被赫延他们监督做了两遍检查,都是轻伤一级。杨格第八次拿到验伤结果时,摸了摸后脑勺,问女医师:“我这个脑挫伤挺疼的,就不能算重伤二级。”

女医师微笑解释,说:“这是综合了各项指标的判定,确实算不了重伤二级。”

杨格说:“你们验伤报告做的不好,我要去正规医院去做。”

女医师微笑着,没看他,没搭理他。

何牧坐在椅子上懒洋洋地说:“你他妈做一百遍它也是轻伤,要不要再做一遍?”

杨格抱着他的验伤报告低头看,说不上这两张纸是宝贝还是垃圾,垃圾肯定算不上,多少能赔点:“做,当然要做,我等过两天伤口化脓了感染了,再去正规医院做。”

何牧踢倒椅子,拽上赫延走:“那我改天再赔。”

“不行,不能改天,改天你就跑了。”杨格赶忙薅住人,他看了看后面两个人,一个站起来依然瘫着脸惹不起,一个拿上外套春风得意马蹄疾,还是他拽着衣角的这个何牧好说话,“改天你们全跑了,我上哪里说理去?”

“不会跑的,我就住我家,家在哪里你去的地方就是。”赫延跟杨格轻声又无奈地说。杨格像旅途中一个不经意的拦路虎,踹他的人真是轻了。

杨格忽然觉得赫延性格极好,紧抓住赫延小臂:“我错了,你赔,今天你赔我,明天我就不告你们去。”

这人威胁赫延,又特么懦弱无力。

赫延手腕被人抓得不舒服,挣扎躲他:“唉!我凭什么赔你?又不是我打的你,告去吧,最近要打的官司不少,一块办了。”

“你他妈敢碰他?”何牧拉开杨格,甩到一边去。

“哎,我草,你。”杨格朝赫延踹去。

闻祈踩着马靴走着,见那脚飞过来了,直接朝杨格小腿上狠踢了一脚,然后眼神冷峻平静,一副“谁敢在我面前惹事,我打你是因为你该打,还需要多说吗”的刑警威严架势。

“我说兄弟,你真的是当警察的吗?”徐阶肩背挺拔,站在闻祈后面笑笑,闻祈穿的是便服,虽然不能完全确认身份,但是他动作训练有素,浑身气势跟人不太一样。这股执拗劲和严肃劲让人印象深刻。

杨格摔倒了一下又站起来哀嚎,扬言告闻祈。

“别发火,别生气,别伤了和气,大家莫要结成仇家,我钱多,我赔。”徐阶让杨格拿出收款工具或者报上银行卡号码,他在后面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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