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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Criminal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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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吃完了一盒四个,味道凑合。

丁六开着车在广场边上马上就要下去上路了,认认真真地挺胸看路拐弯回原先停车位置,眼前地面行人不多,一踩油门加速,听见后面洗肠子似的声音,皱眉拍了下方向盘,恨不得把赫延拎出去打一顿:“哎呦,我草!没事儿吧?你竟然吐我车上?”

赫延吐在了包子盒里:“没事。”

丁六看一眼后视镜:“胃不舒服?”

赫延说“没有”,一只手紧紧端着盒子又吐了一口。

他下车把垃圾扔进垃圾桶,站外绿植、周围建筑、身旁行人好像变成了模糊不清的影子。

应该是低血糖导致晕厥。

赫延脚底依然站得稳,视野立刻变得清晰。

寒风呼啸,心底千斤重,深思熟虑间,有一双手扶了一下他后腰。

赫延回头一看,再低下头转回,吐得太久忍着难受而发红的眼尾上扬都夹翘着愤怒和厌恶。

来早了一个半点,不遵守双方共同约定,极有可能存在欺骗行为,还偷摸。

时间观念强过头、缺乏礼貌、知法犯法、心机满满的大尾巴狼。

徐阶垂眉轻笑,像突然洒落一地的月光、白雪,和食盐。

他眼型是狭长内双,眼角冷窄,眸色深沉,鼻尖有一颗小痣,同位置右脸颊中间也有一颗,唇线是M型,下颌轮廓锋利分明。

赫延数了数他身后一排拖行李箱的男男女女,青年旅行团似的,共八人。

他用纸巾轻轻擦了擦唇,忽视徐阶笑意盈盈的目光,扔进垃圾桶。

右手悬在半空,没等纸巾扔下去,徐阶接过赫延指缝里的一叠脏东西,四平八稳地在寒风中展开,皱着眉问:“难道它是阿勒泰大尾羊?屁股大过肩,快乐似神仙?”

他说得是纸巾上设计的小图案。

男人声音清润磁性,很年轻,认真又茫然,撩人让人心悸的同时,有点惹人笑。

赫延攥了攥右手拳头,胃里翻江倒海,还想呕吐,他蹲下,企图让自己好受一点。阿勒泰的冬天寒冷漫长,大尾羊蜜桃臀里存的都是脂肪,可以帮助它们安全度过资源匮乏的季节,但纸巾上面不是阿勒泰大尾羊,是谈迟那个王八蛋深更半夜跪床上看着赫延熟睡的脸一圈一圈瞎画的。

“是小尾寒羊吧,也属于绵羊。”赫延尴尬极了,晚上他跟谈迟的小情趣干嘛要抬出来在白天跟别人说。

徐阶仔细瞅了瞅,羊抱着一颗鲜红大草莓,脸颊两侧涂腮红,笑容甜美,羊角左上方还有两颗红心,画图案的人若是出一系列做表情包或者连环画,一定被大批女生青睐:“这么大的屁股,是一只母羊。”

赫延手掌一抚额头,生无可恋:“随你吧,哥哥画的是我,公羊。”

谈迟画了四只又短又小的小羊蹄子,就不知道多画一笔添上一个男人身上的标记?比如画一个超大的丁丁?蜜桃屁股紧跟羊身子后方翘凸着,比身子和羊头都大。

该画的不画;不该画的他多此一举;没那么大的他画那么大。

王八蛋!

该打的王八蛋!

徐阶指了指他方形黑书包侧面垂下来的一个蓝白钥匙挂件:“很可爱。”

赫延捂住Q版何牧:“我朋友。”

徐阶:“朋友也很可爱。”

赫延:“废话,用你评价?”

徐阶眼底的笑意更深,他蹲下,一只膝盖点地,摁住他肩膀,掩盖不住异地重逢的兴奋:“赫延,我的诉讼代理人,你是明知道我特意来找我?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我的你的?我是我,跟你毫无关系。我找你是调查分析过数据,认为你近一年内业务能力不错,你要是这样缠着我,我立马换人。”赫延甩开徐阶的胳膊。

“哎!”徐阶还没被赫延推倒,“师弟,这是你求人办事态度?你爱搭不理的臭毛病真是小时候被我惯的你!”

谁爱搭不理了?

“我求过你吗?徐师兄,你别自不量力!”赫延当头棒喝,徐阶一见面就往他头上扣屎盆子,他感到极其恶心、厌烦。他休息片刻,强撑着身体站起来:“看在你身边有人的份上,你从背后摸我,我就不打你了,但是不代表不找你算账,你被炒了。”

徐阶25岁,进红圈所两年,第一回得罪客户。

“我想抱抱你,一年没抱过真人了,有点想你。”

你还抱假人?

赫延掰住徐阶右手臂,令他陀螺一转,转了半圈:“锦西在哪你不知道?穿这么少!”

徐阶笑得露骨。他穿得是茶绿色中式外套,骨灰色长裤,白底棕边混合色运动鞋,左襟心脏处有一块葫芦状胸针,葫芦里面斜着一截青绿色竹笛。

可能是帮哪一个身娇体柔的实习生搬行李箱了,左袖利落半卷,露出一截劲臂,腕上有一块18K王金材质字舶表。

绅士且儒雅,对上赫延的时候松散不着调,赫延讨厌他的闲暇风格。

之前对徐阶多是冷脸,没有大打出手过,这一回徐阶偷摸赫延腰,赫延应该揍他一顿让他长记性。堂堂一级律师离开红墙金瓦的京城到蓬户瓮牖的锦地涉嫌猥亵未成年,太过分恶劣,太无底线、太衣冠禽兽。

“你忘了小时候被我圈在怀里,坐我腿上吗?”徐阶说,“我给你讲奥数,陪你下围棋、看泰森,2011年1月底我帮你下载的微信,12月北京出台微博管理政策,于次年3月所有用户实施实名制,2012年朝鲜射星引发东北亚震荡,中日钓鱼岛争端民间对抗情绪升级,俄罗斯3月份□□大选,11月份美国大选奥巴马击败罗姆尼成功卫冕,叙利亚危机四伏,□□政党复兴运动,欧债危机继续深化,中共十八大召开,伊朗核危机前景堪忧,伦敦第三次举办奥运会遭遇金融危机。你和我参加国青模联,谁不害怕遇上你,你举了一个China的牌子,我狗大户……我们除了订娃娃亲什么事没干过?”

赫延气炸:“……”

“我跟你不熟,你就是来我们家做客的一个外人。”

“8岁我认识你的时候都会跑了,我坐凳子,谁坐你腿上?”

徐阶举手投降,笑意不减:“你何止坐我腿上!你还坐我手上。”

赫延困惑地看了看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颗卷草纹金戒。

结婚了?

徐师兄结婚了?

哦,不奇怪,但好奇嫂子是哪一位?

赫延理直气壮,记忆里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帅哥哥经常陪他一起玩。他遇上徐阶,已经长成小大人,奥数回家都是自己学,围棋可以自己下,泰森可以自己在电脑上看,他对一个多余碍事占位置的哥哥没有任何依恋感和崇拜感。徐阶更像一个陪在他身后的忠实玩伴,赫延记得小时候看完泰森,徐阶又给他播放了一些鬼片、还有仙剑、鬼子来了、让子弹飞,开阔了他的眼界,他看到精彩片段,笑得很开心,扭头看他一眼,拍手鼓掌。

“没有的事,我怎么可能让你托屁股!”

“我跟你一点不熟!”

“师兄,你趁火打劫、欺人太甚!”

“You're fired!I don't give a shit!Famous last words!”

徐阶:“One two three go. No offense,just joking!I'm gonna put some dirt in your eyes. You’re totally got me hooked. You’re trouble,but the best kind of trouble.”

赫延鼻子冲着徐阶,居高临下,一脚把徐阶踹到地上:“I’m fed up!What were you thinking!Out my sight!Thou dost infect mine eyes!Like the toad,ugly and venomous!Thine face is not worth sunburning!”

徐阶摔了一个屁股墩儿,彭助理和实习生都走过来拉他,他胳膊被人一边一个架着,忍痛挺直膝盖站起来。

赫延一个人对他们九个人。

徐阶被人使劲拦着朝前方空气踢一脚,捏着拳,斥声训道:“延延,你别惹我生气。”

“你凶我!倒反天罡了!”

赫延伸出左臂,撸起一根袖管。

徐阶瞪着眼睛,想起过往赫延习武画面,膝盖骨有股麻意渗出来,收起恶狠狠的视线,神情温软,“咚”一声,自觉主动地跪在了地上,满脸笑意:“延延,你看在我们认识的份上,你饶了我再收留我吧!我什么都听你的!家务可以帮你分担,空房间可以帮你住,你说一二三,我管四五六,我们互不打扰,有空做个饭搭子,可以吗?”

赫延面容自若:“少来,家贫,仅有一间卧室,我和谈迟挤一张床,你跪楼道我都嫌碍眼。”

徐阶捏着拳,肝脏冒火,咬牙忍了忍:“……”

“竟然同居了?他给你的生活条件这么艰苦?有什么幸福可言?”

赫延:“……”

关你屁事。

而且什么叫“他给你的”?应该是两个人一起创造。他不想谈迟那么辛苦,以后他就家里家外都多分担一些。

徐阶朝四周看了看:“他是不是天天喂你喝白粥?不对,按照当地饮食习惯是大碴子粥!是不是?那么粗糙的东西你的嗓子那么嫩咽下去的时候不得磨红了?”

赫延紧紧捏住徐阶下巴:“徐师兄,你闭嘴,本地路人甲在骂你。”

徐阶旁边走过一个中年大叔,确实感到骂人的唾沫星子溅到自己脸上了。

“饶了我吧,延延我知道话我说多了!”

赫延松开手。

大碴子粥怎么了?大碴子粥就咸黄瓜,养生!

徐阶说他带的人里面除了一直对接赫延的彭助理,剩下的七位都是实习生,他们手上负责的案件会计入KPI、KPA、CPI等考核,甲方赫延决定再给乙方一次表现机会。

丁六握着从赫延行李箱里寻出的两瓶长白雪矿泉水,包装塑料纸上面坐着的幼虎状态懵懵的特别可爱,他走到一群光鲜靓丽的年轻人面前观摩,有的小姐姐见他面容被吓了一跳。

彭助理是一个长相软萌的年轻小伙子,伸手往前拦了拦。

“站住!干什么?你没见过女人吗?偷看什么?”

“我他妈看你妈!老子看人就这样!”丁六背着手瞧了瞧四个年轻漂亮学历高简历厚的律政俏佳人,目光落在一个黑衣半裙、黑卷发、柳叶弯眉、梅果色浓唇的女人身上,“你长得最漂亮,年龄看起来比她们大一点,我就喜欢稳重的,能跟你拍合照吗?”

众人紧张的心情一松。

大大方方的赞美胜过暗夜不安的偷窥。

柳叶弯眉的黑衣女人目光扫了扫旁侧同事们,神色从容,嘴角勾勒出淡笑,她低头没大往丁六脸上看,唇上的笑容宛如春花明媚:“好呀,我们大家一起拍一张。”

丁六乐得不行,忙开始相亲似的自我介绍。

黑色的缎面半裙很贴身,将女人瘦而不柴,窈窕婀娜的胯骨身材展露的一览无遗。她笑得腼腆又大方,友好礼貌:“您好呀叔叔,我叫方燃,其实我才23岁啦,我觉得我更喜欢猫系帅哥,就像徐律那种类型的。”

丁六脸上的肌肉皱了一下:“啊?你喜欢那么丑的?”

方燃朝徐阶和赫延两个人一起说话方向看,徐阶的脸看了俩月确实看烦了哦,他面前那个弟弟更白更帅!好奇怪,和震惊,徐阶那么一个俊雅清冷的中式贵公子到了赫延面前竟然三百六十度全死角。

“赫延是真实存在的人吗?”方燃呆呆观察赫延。

“他不是,我是!我是东北虎系男人,你看我,虎多有力量多有安全感!”丁六弯腰,秀了下手臂肌肉。

方燃瞥一眼丁六。

“您是狗系。”

“啊?我是熊系?”

“不是,是狗系。”

“什么?是熊系!”

“对,就是熊系!我觉得这个更适合您。”

“什么品种的熊?棕熊还是北极熊?我就不能是个水果系植物系蛋糕系泡面系方便能吃不会违反野生动物保护法的系?”

“……榴莲系。”

走了一个市局警花,来了九个京圈律师,中英港粤声音混杂,燕笑语兮,十步芳草,留香荀令。

大家拍了合照在锦西打卡留念,有的人衣服穿得不耐寒,冻得肩膀哆嗦,赫延让丁六带他们愿意上车避风的上车,想喝咖啡奶茶的回站内等候一会儿。

徐阶他们一行九人来得多,丁六的面包车座椅不够。彭助理彭顺告诉赫延,他们自己的私下生活不用甲方操劳,接人的车子他一早准备好了,还有三分钟立马就到。

赫延看彭助理一眼。

长得相当俊秀可爱的一个漫画脸男人,身高目测跟齐清晨一样一米七八,但齐清晨说不准还会再往上蹿,彭助理笑起来眼角有淡淡的鱼尾纹了,年龄一看就大了点,应该不超过三十岁,吧。

“保证能到吗?打算住哪儿?”赫延喝了一口丁六递过来的长白雪矿泉水。

彭助理可能是被大风吹得快歪倒了,紧张巴巴的:“能,能!住哪你就不用管了。”

气氛陷入一秒诡异的安静。

赫延是不会随便相信陌生人的,何况这就是微信上告诉甲方爸爸他们九点到的那个骗子,提前到也没有按照约定通知一声。

赫延拧上瓶盖。

有些成年人的事情心照不宣,不能过度揣测,否则疑神疑鬼,基本信任全没有了。

三分钟多一点,一辆豪华七人座商务车开过来接人,于此同时赫延取消了提前准备的PlanB,是一辆更宽敞舒适的福特十四座小巴,他本来就没有指望丁六的破面包车,那辆面包车上暖气开不了,还有未消散的喷漆味,消毒水味,他不能让远方来的客人遭那么大的罪。

这么一看,给他们备车的人注重面子,但是内心挺粗糙的,九个人,七人座,刨一个司机,六人座,剩下三个人惨了。还有一些笨重行李箱往哪搁?

彭顺指着陆续上车的后面两个男人,让他们七个实习律师挤一挤。

赫延恭敬地问徐阶:“师兄想去哪里?”

徐阶抄着裤兜,依然笑着看他,就是笑得没那么开朗高兴了,锦西的大风刀子划眼睛:“想去你那儿,但是你不欢迎我,我又不想住酒店,只能流浪街头了呗。”

“哪能不欢迎师兄?只是家里是租的房子,客厅即卧室,多有隐私,空间狭小,来了外地人还得需要户主同意方能进门,若是在胶东,肯定会另行安排庭院住下。”

赫延的话配上他二百块钱的平价衣服说得滴水不漏。

让人容易误以为赫延大逆不道被父母赶出家门了。

更绝的是后面的“另行”,那意思是说就算在胶东,也给你拉到别的庭院里去住,想住锦鲤巷赫公馆,痴心妄想,做梦。

徐阶凑近赫延耳畔,声音清亮又缠绕:“我身上的衣服融入你家景色多和谐啊,是不是?”

他呼的温热气流瞬间烫红了赫延左耳,赫延心中惊慌,忙后退一步,拱手至额,自上而下,作天揖礼:“这样更和谐,徐师兄学不会。”

徐阶尝试做了两遍,没有赫延做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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