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延卷起袖子去了厨房。谈迟脱掉另一半衣服，提着袋子也跟上。

“没买鹅肉，做不了铁锅炖大鹅。”赫延拉开冰箱门，心里有点小感叹，“我欠你一顿。”

“有也做不了。”谈迟洗了个手，“生不了火，也没那么大的锅。”

赫延宠溺笑笑。

“你为什么想跟我回家？”谈迟把兜里蔬菜拿出来摆到台上。

“总觉得你这个地方是个着落。”赫延关上冰箱门，除了酒就是水，“你不做了一桌菜吗？就没剩点？”

都过了多少天了。

赫延把谈迟搂进怀里，轻声说：“哥，以后少喝酒。”

谈迟拍了拍赫延后背，弯着眼睛说：“知道啦。”

为了让谈迟心服口服，赫延打算做最拿手的大饭包，茄子、土豆上锅蒸熟，把哈尔滨红肠切成薄片，放上花生米、黄瓜丝、鸡蛋碎等，和大米饭搅拌均匀，最后用大白菜叶子包起来，简单美味。

谈迟把剥好的栗子放到赫延嘴边：“张嘴。”

赫延抿着唇，说不吃。

“不吃你买什么？”谈迟吐槽一句，把栗子扔碗里。

赫延把饭包端到八仙桌上，谈迟这才开始，他做了虫草花蒸鸡，鸡块用调料抓拌均匀，再放入虫草花、红枣、板栗腌制，大火蒸二十分钟，鲜香滑嫩，营养美味。

赫延无聊坐了一分钟，走去厨房从背后抱住谈迟。他把鼻子埋进谈迟的肩窝，闻他身上的味道。

他着迷、上瘾、想沉醉其中，手指抓着谈迟的胳膊，力道越来越大。

“等会儿。”谈迟把白糖撒到鸡块上，加了一勺淀粉。

赫延根本等不及。

他今晚就想把谈迟上了。

他把谈迟的脸扭过来，强迫他与自己接吻。

“你之前谈过恋爱吗？有没有喜欢的人？”赫延问。

“为什么问这个？”谈迟问。

赫延盯着谈迟嘴上的破皮儿，发现自己对他一无所知。他认为谈迟这么会勾引人一定是跟谁学的，说不定情史丰富。

“没有。”谈迟说得无奈，“遇见你之前，我都没打算喜欢人。”

赫延：“啊？”

谈迟觉得赫延发愣的样子很可爱：“赫延，你见过快要溺死的人吗？”

赫延说没有。

谈迟：“那你见过凌晨三点的夜市？”

赫延点点头。

谈迟把脸转过去，继续放调料：“有人看见烤串就流口水，看见垃圾就嫌恶心，有人一天没有结束，第二天早早开始，有人愤世骇俗，站在道德制高点，手握金钱与权力，同流合污。”

赫延认真地听谈迟说。

“那你是什么人？”

“疯子，烂人。”

“哥，你不是。”

赫延把谈迟摁在墙上，堵住他想张开的唇。他的心脏狂跳，吻青涩冲动，带着强烈的攻击性，没过一会儿谈迟就喘不过气来，从喉咙里呛出半颗栗子。

赫延拍了拍谈迟的后背，连忙递了一杯水给他：“对不起，我下次轻点。”

谈迟：“没有下次。”

赫延不说话了，肚子里有些委屈。

该死的冲动。

才说了对人家好，结果半天恋爱没谈成差点儿要人命。

谈迟把赫延拍到门外。

赫延敲了敲门：“我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门内传来剁刀的声响。

谈迟：“错哪了？”

赫延摸了摸耳廓，半天说：“我们刚开始谈恋爱，进度不应这么快，我没忍住，没考虑到你的感受，作为男朋友，第一天就不合格。”

谈迟：“还有吗？”

赫延：还有？

赫延想了想说：“不比了，我厨艺没你好，我认输。”

谈迟：“还有吗？”

还有一条赫延不知当说不当说。

犹豫了一会儿，赫延趴在门上道：“你连接吻都困难，将来做的时候我欺负你怎么办？”

咔哒。厨房门打开。

谈迟看着赫延：“你再说一遍？”

赫延扑进谈迟怀里，把脸埋进他胸口，他不在乎体位，只要谈迟开心就好。

谈迟知道赫延在想什么，摸着他的后脑勺很温柔地解释：“你压抑得太久，现在属于释放天性，正好赶上青春期身体状态好，对我没有想法才奇怪，其实我跟你一样，在你成年之前，我们只能接吻，其他的想想就算了。”

赫延摸着谈迟的腰肌轻轻点头：“那刚才你不舒服吗？”

谈迟噎住。

太舒服了。

赫延内心笑笑，他哥特别不经逗，耳根子涨得通红。

赫延：“今晚想和你一起睡。”

谈迟没拒绝。

赫延放谈迟继续做饭，他确实该反思一下，因为自己现在的脑子里全是少儿不宜的画面。

夜里睡觉前，赫延在6049寝室微信群发了消息，告诉室友今晚不回去。他只报平安不会找人帮忙消寝，因为不想连累别人，破坏他的原则，黎川率先冒了个泡。

6049川大侠：？

赫延怎么跟他们说要睡男朋友家里，于是编了个理由。

6049延掌门：电脑坏了，网吧通宵查资料。

黎川发了两个狗狗表情包。

过一会儿，何牧又发来一条消息。

6049牧师兄：你不对劲。

赫延有些心虚，把理由稍微润色：寝室网速不好，键盘声音太大，怕吵醒你们。

何牧没再说话。

6049嘉散人：什么时候聚餐？我快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