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了。”
“……”谈迟舔着棒棒糖,顿了一会又问:“齐清晨为什么不去?你们三个可以一起出国,不就没后来的事情了吗?嗯?”
“他出不出跟你没有关系,而我会永远陪着他。”赫延走到书桌前翻看手机。
置顶好友齐清晨发来微信消息。
钢镚儿:我跟沐儿到家了。
赫延想了想,在空白聊天框里敲下:赫愉怀发现我翻墙出来了,能不能收留两天?
齐清晨发来一条40秒的长语音:“你也太倒霉了!不过你爸和我妈不一样,你爸生气是真生气,动动手指头,整个胶东都得跟着遭殃……我妈生气是拿着鸡毛掸子揍我一顿,再去海鲜市场卖苦力……所以为了我们这些无辜子民,你赶快道歉。
赫延也发了条语音:“嗯,那我过两天去找你。”
齐清晨一秒后发来文字消息:你那边什么声?怎么咯吱咯吱响?
赫延皱了皱眉,只见谈迟站在他身后把棒棒糖嚼了个稀碎。
云层:没事,狗磨牙。
钢镚儿:享受你们的二人世界吧。
不要来找我。呲牙。
云层:。
谈迟纳闷儿问:“他说的‘你们’是谁?”
赫延萌生出把谈迟掐死的想法。对方的嘴唇贴在他耳边,呼出的热气带着棒棒糖的清香草莓味。
赫延对他这种行为不感兴趣甚至无法理解,说话非得这么近吗?
那好,赫延同学要综合之前的知识,学以致用。
赫延把手机搁回桌上,反手捞了谈迟过来。他动作看起来不费吹灰之力,可能是对方个高腰瘦的缘故,也可能是赫延的力气大。
赫延没搂过别人的腰,如果他这样搂齐清晨的话,齐清晨会满世界对人吼说赫延是个变态。
谈迟的身体一怔,棒棒糖根顺着赫延的鼻尖掉了下去。
赫延眨了一下眼睫,顺着床尾,把谈迟放在了被单上。他膝盖跪在上面,双手扼制住谈迟的手腕。
有一件事情他得强调。
“说话别离我这么近,不许对我动手动脚。我们两个顶多算朋友,你再这样,一个月过后,我们绝交。”
赫延的眼睛、鼻子、嘴巴离得不过分寸,谈迟的心脏跳得飞快。霎时间,火烧过似的滚烫,一点点在谈迟的后背蔓延开来。他偏头看了一下窗户,正想着是把人踢开还是推开,不成想正午的阳光刺眼,谈迟生理条件反射闭了一下眼睛,又把脑袋挪回来。
赫延看着谈迟的脸颊,一点点泛起潮红,甚至平常凉飕飕的手臂也开始发烫。他忽然意识到什么,脑袋偏向一侧,沉声说:“你就住这里,我住你隔壁。”
谈迟看着赫延的喉结,嘴巴像被人用胶带封住,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他肠子快毁青了。
赫延的身体立马起开,他拿了桌上的大嘴猴,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一会儿别忘了下楼吃饭,管局长给你做了醋鱼。”
谈迟:“……”
收拾好东西,赫延一脸冷漠地搬去了客房。
关门前,赫延补了句:“你抓的。”
床上的那个吞咽了一下口水。
过了一个世纪,谈迟身体的温度才冷却下来。他抓了一个枕头扔到了墙壁。
草你大爷的赫延脸皮这么厚?
谈迟冲隔壁骂道。
赫延自认为脸皮薄,但是别人是不是这么以为的他就不管了。
不过,有一件事情他彻底确定了,谈迟的脸皮薄是真的。
吹弹可破。
所以,对他没那个意思就不要撩拨。赫延总结。
赫延住了两天客房。这个房间齐清晨和齐小四都住过,带着他最好的朋友的味道。虽然房间没有他的房间大,床也比没他的床宽,被子也比他房间里的沉,也没有独卫……
没有独卫,赫延真的是有点受不了。
他要么上楼,要么下楼,有时候急了就敲自己卧室的门,说:“请问卫浴间现在有人吗?”
谈迟打开门,说没人后他才进去,过会儿后他又说“谢谢”,匆匆离开。
场面挺傻逼的。
那可是他的房间!凭什么要把它让出去?当时脑子肯定不在线。
赫延心想。
不仅如此,让赫延更气愤的是他觉得这座院子快不是他的家了,他的爷爷、爸妈,还有国游回来的奶奶,各个登门拜访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朋友,全都被谈迟抢走了。
赫延站在一屋子人里,倒显得多余了。
10月5日,赫延17岁生日。
他随便应付了一下管丝竹,成功出逃。
结果刚过11:00,胶东午间新闻爆出了热门合照:赫承丰为长孙举办洗尘宴。
此时在“银河杯”篮球赛场休息实的宋辞也:“迟哥嫁入豪门了?”
此时参加完实践活动和李飞坐在大巴车上的黎川:“17岁生日快乐,6049的老大!延哥,你什么时候18?什么时候拿到驾照?什么时候让我开开你的豪车啊?”
此时站在学校门口,逃了自习课的齐小四:“怎么会是他?大傻逼?”
此时正抱着赫延的生日礼物往齐家巷走的齐清晨:“靠!这西装穿得跟赫延的一模一样,还有这枚胸针,这不是赫延的吗?”
同行提着蛋糕的唐沐:“姑奶奶我下次见到他一定要挠死他。”
“你们这些女生都这样,明明心里喜欢的不得了,非要装出讨厌的样子。”
“滚!我要是喜欢他,我就不是赫延的沐,你也不是赫延的晨!”
“别带上我,我他妈可没说过是他的。”齐清晨惆怅道,“你说赫延会不会介意啊?”
此时刚从八卦记者堆里挤出来,又被正气脸叫回去的倒霉孩子谈迟:“……”
此时正在海鲜市场扛货,发现西服外套上的东西不翼而飞的赫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