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办法是江程安不去迎战,只要他不去迎战,莫玄再动手,他们就可以将人压制住。
但以他对江程安的了解,他肯定是会迎战。
果不其然,江程安沉默片刻,抬头说道:“好。”
尽管答应,但江程安清楚,这一局,他必败。
红色的鲤鱼畅游在府邸的水池之中,院子中环境清幽,各种花卉挤满整个院子,最显眼的当属院子中的那棵小树,那小树歪着脖子,仰望青天,只是不知为何,它的枝条上满是修剪的痕迹。
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人在院子中焦急地来回踱步,这人就是方都的县令孙圣聠。
“太子殿下还没来吗?”他走到门前询问侍卫,这是他在一刻钟内的第十七次询问。
侍卫摇摇头,“没有。”
孙圣聠听到这话,狠狠地叹气。
天知道他听到太子要前来时有多慌乱。
他再次踱步,心中的急躁却是怎么也抵挡不住的。
本来妙音阁被烧就已经足够他头疼,现在太子和谢少师还要前来。
玥的死亡是他没有料到的,不过死就死了,一个乐师而已。就算她差点入皇城又如何,终究上不得台面。
门外声音嘈杂,孙圣聠从思绪中回过神,他赶忙走向门外,若不是条件不允许,他怕是真的会跑起来。
“见过太子殿下,见过谢少师。在下已候多时。”才看到那人的衣角,他就行礼。
齐叶点头,算是回礼,“有劳孙县令。”
孙圣聠松口气,他这下可算是等到这两位。他伸出手,为那两个引路,“两位这边请。”
风在树梢间摇曳,花在院子的各个角落争相开放,院中有一池塘,池水清澈,池水边种着些野花。水的上方是一座桥梁,水的下方鲤鱼穿梭在荷叶之中。
“孙县令这里的环境不错。”齐叶环顾四周,开口道。
孙圣聠心里一紧,他的身体不由地紧绷,“这院子能得到殿下这样的评价,算是它的荣幸。”
齐叶听到这话,轻轻勾唇笑道:“瞧你这话说的,本王又不是什么吃人的妖怪,孙县令这么怕我作甚。”
孙圣聠赔笑,他走在前面遮挡住自己的面部,试图掩盖自己的表情,“下官这不是怕怠慢贵客。”
谢京墨默默跟在他们的身后没有多言,他环顾四周,突然瞥见一簇粉红色花,那花开得正盛,层层叠叠地花瓣包裹在一起,虽密但却像是一茶杯就能将其包裹住。
“孙县令,你这花开的倒是好看。我虽不喜花,但家母甚爱。回头我让人在院子里种上几株。”谢京墨开口说道。
孙圣聠笑着一挥手,“谢少师若是喜欢,直接将其移去就好。”
说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孙圣聠心里肉疼的厉害。这花是他花大价钱从别人手中收上来的,乃是这院子里最名贵的花。谁知道这谢少师一上来就看上那株花。
谢京墨收回视线,随即摇摇头,“不了,我不喜欢夺人所爱。”
孙圣聠听到他这话,也没敢再出声回答。他将他们带到正厅,随后唤下人重新沏茶。
齐叶与孙圣聠坐到同侧,而谢京墨则坐到两人的对面。热茶不一会儿便已沏好。
“本王来时听闻过乐阁发生的事情,孙县令还请节哀。”齐叶低下头,缓缓说道。
正在倒茶的孙县令顿住双手,杯中的茶水已经溢出来,他慌忙地止住手,“殿下见谅,下官只是听到这话,突然感觉悲伤。玥是个好姑娘……”
他哽咽着,又重新倒茶,“只是可惜她命苦。”
他将茶倒完,命下人将桌上的水擦掉,谢京墨看着眼前的一幕,将已经喝一口的茶放在手边的桌子上。
孙圣聠的眼泪从眼角留下,他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抬手赶忙擦着。
谢京墨手指颤动一下,他低眸思索片刻,随后说道:“县令对那玥姑娘当真是情深似海,这么一对良人却被大火给拆散,实属可惜。”
孙圣聠靠在椅子上感慨道:“是啊,再过几天,她将会成为我的妾。”
齐叶瞥一眼自己衣袖上的水渍,又抬头看着那孙县令。他随即说出他们此行来的目的,“此次事件重大,所以交由谢少师接手。相信县令此前已经收到消息。”
那县令听到这话,坐直身子,重重地点头,“是,下人已经和我说过,我相信有谢少师在,这事一定能水落石出。”
谢京墨与齐叶悄悄交换一下眼神,齐叶缓缓起身,孙圣聠也跟着坐起。
他看着孙圣聠,微微低头说道:“那就劳烦孙县令。”
“这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应该说能帮上两位是我的荣幸。”孙县令恭敬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