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肉色头发的男孩,他是最强的,但是也被我捏碎了脑袋……”这只鬼还在不断说话刺激炭治郎,她不用看就知道这个弟弟现在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在战斗中失去理智的队友要比鬼更可怕,祢生深以为然。
她脚下发力,骤然冲上前,砍下这坨绿色恶心东西的半边身体。
先替炭治郎出出气,让他冷静点。
祢生朝后面使了个眼色,对方点点头。
“吃了五十个人的你,还不是被困在藤袭山出不去嘛。”祢生转过头来,手里的重刀还在往下滴血,“就算你吃掉鳞泷师父所有的弟子,也只不过是个被困住的可怜虫罢了。”
这句煽动意味极强的话语换来的是四面八方抓来的无数手臂。
祢生灵巧地避开,在空中削断几条快抓住自己身体的鬼手。
足尖点在最粗壮的鬼手上,她极速往鬼的脖子跑。
“没关系,我的脖子很硬。”手鬼无所畏惧,“你就算用重刀也砍不断。”
“我要偷袭你了!”炭治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祢生知道他绝对会说这句话,在手鬼被吸引注意力的时候加速往前,把重刀抡圆了往前甩,与后方炭治郎的刀呼应。
水之呼吸二之型,水面斩。
鬼的脖子被利落地切断。
战后,炭治郎走到祢生面前,似乎有话想对她说。
“我早就已经知道了,一直帮助你训练的锖兔和真菰,是死者灵魂的事实。”祢生正拿着帕子擦沾了血的刀,在他之前开口。
炭治郎的表情说明了一切,也让这个十分玄学的假设成为了现实。
虽然只是诈一下。
但是这个世界都能已经出现鬼这种生物了,就算有真鬼也不算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
毕竟她晚上在睡觉的时候还能梦到伯母她们呢,现在想想的话应该是托梦之类的。
看炭治郎没想明白的样子,她笑道,“你说谎的时候表情会非常夸张哦。”
两个人收刀入鞘,一起往东边走。
“你其实能闻到隐瞒的味道吧。”祢生突然又丢出个炸弹。
“以前每次我用各种理由帮忙的时候,你的表情都很奇怪。”
炭治郎转头去看她,过大的动作让耳朵上的日牌耳饰都飞了起来,“姐姐你都知道啊。”
祢生笑他,“当然知道啊,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
“你的小动作我当然都摸得一清二楚。”
炭治郎很不好意思,“一直拒绝姐姐的帮忙,很让我过意不去。”
又聊了一会,两个人继续往前走了。
祢生往前走,没有往后看,“其实我很谢谢你,炭治郎。”
你的过意不去让我对于救命之恩产生的报答之情,有了一个出口。
*
没有,祢生收好刀,看着眼前鬼消散在夜空里。
杀到现在,没有任何一只鬼知道该如何把鬼变成人的办法。
抽刀一下砍掉身后偷袭自己的鬼头,祢生继续往前走,为了能问到更多鬼,他们暂时是分开行动的,炭治郎会在集合点等她。
就这样一路问一路杀,到最后竟然也到了有紫藤花的位置。
祢生拍拍身上的泥土和尘灰,调整好呼吸。
最后活着从紫藤山下来到集合点的人,加上祢生都只有五位。
上山时这里起码有十倍的人数。
鬼的强大,人的渺小。
都在这里。
在这五个人中,三个男生身上都会多或少粘上了尘土,模样狼狈。
祢生的目光落到一旁身穿粉色训练服的女孩身上。
她正在看手上立着的蝴蝶,神态沉静温柔。
身上一尘不染。
祢生能够肯定,这个女孩的实力应该是几个人中最强的。
而旁边,看着这个不断念叨着自己会死的金发少年,她嘴角一抽。
为什么参加并通过了最终选拔的人还会怕死啊?
最后一个脸上有伤疤的人很暴躁,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一把抓住了前面台子上女孩的头发。
炭治郎和祢生想也没想就上前拉住了他。
那个女孩可比这个人娇小多了,还是个孩子。
那个脸带刀疤的人还是把手放开了。
最后回到狭雾山那个鳞泷左近次的小木屋,是祢生是搀扶着炭治郎走到的。
在选拔里问鬼答案损耗了他们太多的体力。
走到小木屋前的那个上坡时,祢生震惊地看着前面,她拍拍旁边已经快睡过去的炭治郎。
“祢豆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