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果然还是个孩子啊,年轻真好啊。”志村诗乃听到这里,愣了愣,随后望了望外面的太阳这样说道。
当我匆匆感到咖啡店门口时,看到了上方有人一个接一个的往下掉,那些身影不是黑蜥蜴吗?广津先生和小银也在里面,他们看上去没有什么改变,用魔力做出一个小小的铺垫让其有个缓冲力,现在还不是碰面的时机,我连忙转身离开躲到一个角落里。
“银,你在看什么,那边有什么异常吗?”广津柳浪询问旁边突然间停止步伐离开的芥川银。
脸上绑着绷带只露出眼睛的芥川银摇摇头,没说什么,可她心里在想刚才看到的人影难道是错觉吗,楹姐还活在这世上?
两日后,我带着之前被治疗的谢礼敲向武装侦探社的门。
“找到了,是在海上。”江户川乱步突然出声道。
太宰先生的失踪是很平常的事,毕竟在港口Mafia他也经常摸鱼会找不到他人,那么失踪的是那个名叫中岛敦的少年了。
“那个,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也可以帮忙的,毕竟之前你们也帮过我,于情于理当至意。”我从门后出声道。
“这,太不好意思了。”
“让她跟着去吧,囯木田。”江户川乱步扶了下自己的眼镜。
“如果要去海上的话我有游艇,线路告诉我就可以了。”
“其实我们也有游艇。”
“我们一同过去双保险,况且我对芥川也比较熟悉,一定程度上是可以帮助你的忙的,囯木田君。”到最后囯木田独步终究被说服了,与我一同行动。
当我赶到时,走私船的左侧已经开始爆炸,看来情况有些危急,在游艇上绑了一根绳子跳到大船上绑好。在我上甲班时看见中岛敦跑了出来,看到我的到来一方面很欣喜却又感到纠结。
“您为何会来这里。”
“来帮忙的,好了快点过来,我带你回侦探社。”
“不,不行,我不能走,船上还有一个人,她是为了救我才。”这时候囯木田独步也赶过来了,他同样催促着中岛敦离开这里。
“那么你想要救她吗?如果是,那就放开手脚去做吧。”
“是,那我去了。”中岛敦得到肯定的回答又跑了回去。
“真是,一个两个这样乱来。”
“那么我也跟过去看看吧,必要时候我会出手的,那么麻烦囯木田先生帮我看一下这艘快艇了,我走了。”
“这不是利用,我只是赋予了镜花活着的价值。”
“就是这个……谁有活着的价值谁又没有,不是你所能判断的!为什么不能用更加善意的话语教导她!”
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的声音传入我的耳边,二人所处的房间因大面积的破坏变得岌岌可危,用魔术催眠让二人产生困意,所幸因之前的打斗体能消耗过大,精疲力竭的两人很快就倒地而去。与此同时,武器库的爆炸范围也变大了,我将隐藏魔术撤下,只见扶起昏迷的中岛敦身穿和服的紫发小姑娘。
“啊……你就是泉镜花对吧?”
对方板着一张脸,认真地点了点头。
“游艇就在那边,带着中岛敦快点过去吧。放心有人会接应你们的。”泉镜花迟疑了一下,没有多问,听话地照做了。我走到了一身伤倒在那里不动弹的芥川旁边,蹲下来;旁边储存着武器的集装箱像多米诺骨牌般开始接二连三发生爆炸。
“摩西摩西,芥川,还有意识吗?还听的见我说话吗?”我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样狼狈不堪的芥川龙之介有多久没见到了呢?
“……”趴在那里的黑发少年有些动静,手指头微微动了动,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太宰先生和本应该不再出现的远坂前辈都是这样……。我绝对要证明……。”
“芥川,你还真是没有变啊,算了,我又有什么资格说你呢,停留在过去的又何止你一个人。”
我扶着他向游艇走去,回到游艇上的时候, 中岛敦还没醒, 泉镜花则是紧跟在他身旁。我把芥川放下,走了过去:“你喜欢这个少年是吗?”
泉镜花一声不吭地点点头,神色严肃。这下子轮到我愣住了。
“那么为什么呢?”
泉镜花抿了一下唇,轻声开口道:“汤豆腐,很好吃。”
“是吗。既然这样,那么等他醒来以后就让他帮你买吧。”
我摸了摸泉镜花的脑袋,小姑娘点了点头,看向了黑衣少年。
“看芥川么?放心吧,他的伤势很重, 根本动不了。对了,等会囯木田先生会把你们带回去的,不用担心,武装侦探社的人会接受你的存在的,芥川就由我带他离开这里好了。”
中岛敦醒来的时候我们还没有靠岸, 当他看见一旁的芥川龙之介时很紧张。
“安心,我对芥川做了紧急治疗,让他昏睡一段时间,他没有能力来找你麻烦。”
游艇靠岸后,囯木田独步带着中岛敦和泉镜花离开,我拿出手机拨打出本以为再也不会联系的人-广津柳浪。
“芥川君在我这边,伤势较重,请你们来接送他一下吧。”
“小楹,除了这句,其他的话你就不想说了吗。欢迎回家,楹。”
“我回来了,还有对不起,广津先生。您身体还好吗,听上去精神还不错,那么我就放心了。”
“我很好,只是有些思念某个离家出走的孩子,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让我不自觉流泪,我多么想要说出我想要回港口黑手党这句话,可是现在还不可以,我和广津柳浪都知晓一切都回不去了。
“那么多多保重啊,楹。”
“您也是,广津先生。多多保重。”
孤寂与落寞感充斥着全身,冬木市在我有生之年短期内无法再度回去,造成那样大的破坏终究要付出代价,即使前世身形陨灭也终究挽回不了我所犯下的罪过;即使哥哥出于血脉亲情不会驱逐我离去,可我真的能够心安理得继续住那里吗?现在我才知晓他作为冬木市的管理者所负担的压力并不小,权利越大责任越重,在时钟塔身处高位的他肯定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试图找到他的错误和瑕疵;既然如此,那么我的离开是必然的结果,港口黑手党也无法回,森欧外对我的态度不明确,还有中原中也所背负的干部之位。
“或许我的重生本身就是个错误吧,恩底米翁,我的弟弟啊,为何那时的你要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救我呢?我这样一个懦弱的人该怎么承担起你赠予我的新生命啊。”
我的自言自语好像被芥川听到了,他说:“远坂前辈你不是这样的人,而且有人一直在等你。”说完这句他又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真是,竟然被后辈说教了,不过看来芥川你也长大了,我不在的这几年里你真的成长了不少,我相信或许太宰先生在某一天一定会夸奖你的。所以现在好好休息吧芥川。”
“你是谁,想要对前辈做什么,快放开他。”怒气冲冲的樋口一叶赶了过来,对我怒目而视。
“啊啦啊啦,小姑娘你是吃醋了是吗。安心,我不会对你的前辈不利的,当然他受那样重的伤和我没关系喔。”
樋口一叶听到你的前辈这句话脸色通红,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我的前辈。”
随后她关注点全在芥川龙之介身上,看来没我什么事了,在离开前,我友情提示了对方之后会有对家找芥川报复,毕竟芥川他强行征用了那些人的走私船,结果一船的武器全部毁在海上。这笔账芥川他是逃不了的,要是他不受重伤,那些人估计还有咬牙吃下这次亏;可他现在重伤不能动,就是敌人报复的最好时机了。能做的我都做了,作为局外人的我无权插手剩下所要发生的事,在离开前我告诉樋口一叶,迫不得已时可以找我,手机号留给她后,我就回到神社去。
傍晚按照以往我在志村诗乃的教导下跳着舞,但是练了几天我经常会被绊倒,明明看上去没有那么难,实际跳起来实在是一言难尽。
“这样下去不行的,楹酱,神乐舞配着神乐铃这样才能大范围消除你带来的那些亡魂的怨气。时间拖的越久对于他们的转生越不利,他们停留人世时间愈长,怨气可能会近一步增大,到那时我就无法压制,只能动用破魔箭让他们转生,所以你要抓紧时间了。我再去为他们诵读往生咒,趁这段时间你再试试,或许我不在你旁边,你会发挥的好一些。”
志村诗乃说完后从舞乐台离开。皎洁明亮的月光照耀在台中,我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小憩片刻,放松自己焦急的情绪,随后准备再试一次。
叮铃叮铃,神乐铃随着手臂的舞动发出声响,但听起来不会觉得嘈杂令人心烦意乱,我闭着眼放空思绪,不再去注视外面所发生的一切,跳舞的步伐愈发的轻盈且连贯。
“嗯,看来的确需要我不在旁边才行,这次效果不是很好吗。”志村诗乃看着台上神乐舞,边评论边看着那些怨灵们,淡淡的金光包围着他们,额头处的黑气因这献祭之舞逐渐的消退;他们的面容愈加的平和,身影也开始渐渐的消散,从一两个到三四个逐渐递增,在彻底消失踪迹前向远坂楹的方向鞠了一躬。
“等她跳好后,我会和她说的,你们安心的走吧。”
最后遗留下来的亡灵听到这点点头,带着笑容消散于黑夜中,点点光芒围绕在远坂楹的周围,使得这神乐之舞显得更加的神圣。
“真是令人惊叹啊,楹酱,或许教你破魔之箭也可以提上日程了,可是有人可能不会答应吧。”志村诗乃转头间注意到那突兀的橘发身影,偷偷的笑了笑,然后走了过去。
“你是在看楹跳神乐是吗?怎么样,她穿这身巫女服跳起来很好看吧。那么来这里的你是要来接回这个孩子是吗。”
中原中也拉了拉开自己头顶上的帽子,说:“是的,还有她跳的很美。”
“一开始,楹跳神乐是很不乐意的,当我告诉她神乐是祭祀之舞,是献给神明的舞蹈后,她的态度立马发生了转变,从原来淡淡的排斥变成欣然的接受。我问过她原因,你知道她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志村诗乃接着说道:“前辈对于我来说说或许不仅仅是爱慕的对象这样简单,更像是神明般的角色,刚来横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是他伸出手接受我的存在。在我被羊的一些成员排斥时他接纳我,即使知晓我是累赘也未曾主动放弃过我,到后来与他一起共事遇到困难和麻烦,他也会在不经意间帮我的忙。他就是这样一个好人,在这愈渐昏暗的世界里,像一道亮光指引我前行,因为他,我才会学会接受他人的好意并且帮助别人,和那些除家人以外的人结成羁绊,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帮助你和你的妹妹。”
中原中也听到这,脸上泛红,虽然早就有心里准备,可还是受了一大波冲击。
“那丫头在乱说什么呀。”
“怎样,要知道当时的我可真是吃了一嘴的狗粮喔,那么转入正题吧,你来这里是否做好接她回去的准备呢。如果是的话,我就叫她下来咯。”
志村诗乃看了看身边中原中也,对台上的远坂楹说:“楹酱,你的太阳在台下看着你呢。”
“前,前辈。”我从舞乐台听到志村诗乃的话被惊到,脚顿时通红一片,这简直就是原地公开处刑太丢人了,手上的神乐铃掉到了地面上滚到栏杆侧,一时紧张的我慌不择路的右脚踩在衣摆,左脚被地上的神乐铃所绊倒,整个人向栏杆外飞了出去。
“啊。”
“小心。”
志村诗乃看着这捂住嘴,然后向前跑去想要接住,可看到旁边明显更快一步的中原中也,默默缩回自己的jio jio。
“真是,我是傻了吗。啧,又要吃狗粮了,好撑啊。”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边摇头边回到自己的卧室里,
我闭上眼睛不敢睁开,一时间竟忘记自己可以用魔力做个缓冲,待我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可是为什么没有下坠的感觉呢?
“楹。”
我睁开眼,自己整个人被中也抱在怀里,我离他的距离如此之近,他的呼吸声都听的如此清楚。扑通扑通,人偶之身本应不会出现心脏跳动这种状况,可是为什么会如此呢?
“楹,你没事吧,是不是吓坏了,我现在就到地面上去。”
到了地面后,我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的脸。
“前,前辈,你怎么会来这里,明明我的容貌发生了改变,踪迹隐藏的很好的呀。”
之前所设想与他重逢的场景全都没有发生,发生的太突然让我无法应对,慌乱且又喜悦,早已忘记准备好的说辞。
“哈,你有隐藏过吗,诺这个眼熟吗,那个头饰被我捡到;那些人在医务室被解毒后就说出自己失去意识前所碰到的事,那种能力只有你能办得到。楹,还记得大小姐那只猫吗?在我从游轮上回来后,它很兴奋,要知道自从你离开港口Mafia以后,它就莫名的消沉,就连兽医也查不出它有什么毛病。”
我整个人被抵在树上,一双手紧紧按着我的肩膀。
“所以无论你的容貌产生多大的变化,小习惯与动作是不会改变的,熟悉你的人一定会将你认出来,所以不要自欺欺人了,你所谓的隐藏踪迹就是形同虚设。如果那时的我将你囚禁藏在只有我能注视你的地方,你是否就不会死去,或许我早应该这样做了。”
“可是前辈你为何不采取这样的行动呢?如果我连死都无法摆脱笼中鸟这样的结局,那么我宁愿被前辈带回去藏起来,因为我知道前辈你就是这样好的人,你是不会伤害我的。”我抬起手,触摸他的脸,蔚蓝的瞳孔内映着我的身影。
“喵,喵,喵呜。”
有什么毛茸茸肉乎乎的东西跑来蹭我的腿,低下头一看竟然是大小姐,我蹲下身将它抱起来,好家伙几年不见感觉又重了不少。
“咳咳,平时照顾它都是大姐头帮忙的。我只是有时候会顺带买些吃的投喂而已。”
“可是前辈,你看大小姐现在胖成什么样了,不再像以前那样灵活了好吗。”
“猫要胖点才可爱啊,况且它不是胖只是长大了而已,年龄现在也大了,自然不会和之前那样活泼好动,毕竟你离开它有三年了。”
我沉默了,是啊整整三年,对于人类来说三年或许不算太长,可对于猫或者其他小动物来说三年足够长了,猫两岁相当于人二十五岁;大小姐能停留于人世还有多久呢,这三年来缺失的时间它又是怎样度过的。
“对不起,我回来了。”
这句话不知道是对谁说的,或许是对中原中也又或者是大小姐,两者皆有吧。
“那么你还会回来吗,回到我的身边。”
“抱歉,前辈,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没有完成,所以。”
“既然这样,那你就放开手脚去做吧,注意安全。”
“你不问我要做什么嘛?”
“问了你会说嘛,既然这样还不如等你亲口告诉我呢。这个拿好,不要再搞丢了。”
中原中也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和用手绢包起来的一个小包裹,钥匙放在我的手心上,明明如此轻却感觉重如泰山般那样沉重。
“它是属于你远坂楹的,还有这个发饰,我找人重新做工了一下,你试试,要是不喜欢的话那。”
我连忙拿过去,用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接下来的话,打开一看是蝴蝶与樱花镶嵌在一块的头饰,我将它别在我的头发上,随着风的吹动,蝴蝶翅膀微微颤动了几分。
“你喜欢就好。”
“前辈,你是怎么找来这里的呢?”
“这,这种事不要在意,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港口Mafia那我还有事需要处理。”说完中原中也抱起大小姐快步离开鸟居,显得有几分落荒而逃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