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都是按你的计划走,谁能想到002都被你哄成智障。现在还叛逃了。”漆容盘腿坐着,“你又有什么计划,这都几年了突然想起我,又想我帮你干什么?说吧,反正我和李时珍都拒绝不了你的指令。”
暮:“……”姬满,咱走的是强制人设啊。
“玄牝的身体被阳光烧灼,留下丝线了吗?”
漆容鼻子闷闷的,不太情愿,“这不是计划的一部分。”然而挣扎是无用的,就像当初暮张口给上官婉涨工资时无意识发动了蜂王指令,他完全拒绝不了。
暮在杨玉环别墅的时候,漆容时刻避让,避免自己出现在暮的身边受蜂王指令影响。暮毫无意义的一句话就有可能让他暴露,当暮绞尽脑汁主动找他时,漆容就完蛋了。
漆容贴身的手帕上绣着一只蝉,整个图案只用了一根丝线。
暮拿走手帕,“想好怎么跟他解释了吗,没想好我帮你说情啊。”被爱的都是祖宗,可以有恃无恐,暮如今更是变本加厉地有恃无恐。
漆容从地上爬起,掸去灰尘,恢复管家做派:“劳烦您,暮先生。”
暮拿起空酒杯,漆容单膝下跪为他倒酒。
暮:“既然愿意守着,就守得再严些,记得你为谁守着,我不会下令让你做任何伤害他的事。我长久的需要他,也会需要你。”
漆容:“如您所愿。”
暮:“既然暴露了就变漂亮吧,他喜欢不是吗?”
蜂王发出了频率,漆容无法拒绝该指令。
暮:“你在他身边变过几个模样?”
漆容:“记不清了。”
暮:“我帮你数了数,77个身份,漆容是离他最近的。”
漆容:“您从前对情爱故事不感兴趣。”
暮:“娇纵惯了,还要我哄着,你养的杨玉环嘛。”
漆容的神情莫名躲闪,他不会养,只是拾起,然后像工蜂听从蜂王那样顺从,一头撞进了蜘蛛的网里。
“情爱故事,傻瓜玩的傻游戏,没头没脑让人哈哈一笑的东西。如果我让你吻他,你会执行吗?”
漆容好似看到了从前那个人,他跪在沙发前咬烂了嘴唇:虔诚地供养不需要这样!不应该这样!
暮冷眼旁观,“好了,惩罚结束,下去吧。让其他人再送一瓶酒过来。”
漆容:“从前的事你记起来多少?”
暮:“你想知道还是想被骗?”
漆容皱眉吐一口气,离开房间。
暮望着神仙妃子的容颜,捡起扇子随意挑起。甜酒濡湿的唇在灯火映照下显出贴金一般的光辉,他嗤然:“都疯了,都被秩序之外的东西弄疯了。”
“哈哈,傻瓜们连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游戏上瘾,没有规则说明,全靠默契。唉,比起喜欢你们,我更想赢过你们,不至于一直傻下去。”暮拿扇子轻敲自己额头,“多谢各位厚爱。”
爱啊,爱啊,才是最高级的秩序。
“秩序之外”喂养的秩序主才觉得这世界应该井然,爱嘛,所有存在都有平等的机会接触的某种混沌。不要三生三世,就这一生一世,时间有限,别等来日,别等来世。用一生豪赌,输了再赌,赢了逃离万劫不复有期徒刑。
人类尽力地让它有序,金钱、身份、地位、寿命、字语,妄图以有形可视资产画等号凌驾其上,被哄得团团转。它又在不经意的时刻悄然而至。
高等智慧以为了解它,以为能操控它,可被玩弄的是性,人性、兽性等一切属性。它的流动不像水从高到低,不随欲望潮起潮落,不似因果有头有尾,忽然、突然、刹那,就从混沌变有序了,也会一瞬间重新回归混沌。
它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牵动着一切有形秩序,让人误会那些有形可以控制它。一旦尝试就败北。
“唔,低度酒,不能多啊。”
暮好笑自己这会儿悟什么道。卖布不带尺子,胡扯一通。他叫醒杨玉环,“别管了,他只会伺候人,让他伺候着就是了。”
杨玉环坐起,铺平衣袍,托着腮出神,“哄我?”
暮摸摸耳垂的冰凉钻石, “不想我哄你?那出去吧,我要休息一会了。”
仆人敲门送进来几碟子去了籽的果子,柳赫和祁珊参加宴会回来听说暮回到公馆正和杨玉环待在一起,立刻来尽孝心顺带让仆人打探房间内的情况。
房间内一片狼藉,仆人便问:“杨先生,暮先生,要换一处歇吗?”凛然而妩媚的眼刀从碧蓝眼珠中甩出,仆人神会,放下果碟子合上房门。
杨玉环: “我喜欢你哄我,还有什么要哄我的吗?”
“柳赫总念叨让我回来看你。你爱唱就唱,爱跳就跳,在房间里待一会儿,别让柳赫有机会唠叨我。”左右暮是不能睡,听着杨玉环清唱的曲儿陶冶情操,忽然听杨玉环说,“若林秋深死了,我抽他的丝给你可好?”
暮披着长长的卷发靠着扶手软垫闭目养神,听见他提起话头便眯起灰雾般的月痕眼睛看两眼,“「蚕丝」究竟是什么,你知道吗?”
“锁魂的。”杨玉环不大了解,用着顺手便是。高低是他的东西旁人没有。